臨近醉鄉院,沐清風站在門口猶豫了起來。
這種煙花地方並不是她應該來的地方,於男兒來說是風花雪月的場所誤人誤己,於女兒來說也是禮數不合的地方。
楊媽媽正在門口招呼着來客,笑容滿面。門口也站些了一些衣衫暴露的女子,揮舞着秀娟,媚眼外拋。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曲濃,賣身契就要弄到手。
起步前去,卻被人攔住了身形。
“你確定要去嗎?”
沐清風見來人是封毅,穩住身形,溫和的笑着問道:“封毅,好久不見你了,你這找我什麼事兒?”
“先不用寒暄,我問你,你要去那種地方嗎?”封毅性子直,沒有絲毫的掩飾,直接問道。
其實他本不想去管沐清風的一些什麼事情,可是看自己妹妹那天回來的時候神情恍惚的,還關在門裡哭哭啼啼的說着什麼胡話。
他知道妹妹對沐清風的感情是真摯的,他也打聽了一些關於那個女子的事情。知道她是出身青樓,而沐清風也特意爲她贖了身,今日偶見沐清風在醉鄉院外,估計多半是爲了那個青樓女子。
他不管沐清風是爲那個女子做什麼,他只是心裡不平衡。不平衡自己的妹妹那麼好,沐清風卻不喜歡,對於這個青樓出來的女子,卻是上心的很。
“哪種地方?”沐清風知道封毅的意思,卻還是裝傻的問道。
“就是那個煙花之地,”封毅伸手指着醉鄉院,神態嚴謹的說道:“你要爲了你家裡那個女子去這個煙花之地?”
“你怎麼知道?”沐清風不知道封毅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不過看着封毅那認真詢問的模樣,也擺出了一副認知的模樣,道:“是的。”
“是的?”封毅冷笑了一下,他從沒想過自己認識的沐清風居然是有這樣的一面,怒目相對,“你可知道你是在幹什麼?”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沐清風很不滿意封毅的態度,當下也板起臉來。
“你可知那個女子是什麼來歷?她可是出身青樓,你這樣爲她上心,你怎麼對得起小婉?”封毅越說越生氣,直接指出曲濃。
曲濃是出身青樓,自己對她也沒有什麼上不上心可說,只是想幫她取回賣身契而已,怎麼會跟對不對得起小婉有關係?
沐清風沒想過那麼多,也不曾想那麼多。曲濃的事情是自己答應過的,她重諾,一般說的話都是要做得到的。
其實就沒什麼事情,卻被封毅說的這樣的不堪,甚至是在小題化大的,甚至想的那樣的複雜。
“我自是知道她出身青樓,也是我爲她贖的身,我沒覺得我做的有什麼錯,而且這件事情跟婉音有什麼關係?”沐清風也有些生氣。
“跟婉音有什麼關係?你關心過她嗎?你想過她嗎?她天天哭,夜夜哭,都是爲了你。你知道嗎?”封毅氣急敗壞的抓住了沐清風的衣襟。
封婉音在爲自己哭?
是啊,那日她送菜而來,盤子摔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離開,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如今,封毅對自己說這話,更是讓自己摸不清頭腦。
“她爲什麼哭?”沐清風疑問。
“你說爲什麼?”封毅一把推開沐清風,吼道。
沐清風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她想弄清楚,可是看封毅那怒火燒天的態度,讓沐清風沒有辦法詢問。
“我不知道,但是還是請你讓開,封毅,我真的有事情要辦。”沐清風並不想生氣,封毅是她多年的兄弟,婉音又是多年的妹妹。
她想安安靜靜的說些事情,解釋的清楚,可是這些天實在有些抽不開身,更多的是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封婉音,說一些她能聽懂、理解的話。
“你有事要辦,就是爲了那個狐狸精?”封毅有些口無遮攔,氣頭上的人總會挑些難聽的字眼來解恨。
“狐狸精?”沐清風皺眉,沒想到封毅居然會這樣來形容曲濃。
“對,她就是狐狸精,婉音和你青梅竹馬,你卻不動心。這個狐狸精剛來,你就迫不及待的爲她贖身,還留她在你家住。若不是施展了妖術,怎麼會讓你昏迷顛倒?”
之前封毅對沐清風怒火、動手,這讓沐清風有一些生氣,卻不至於激怒。可是經過封毅這樣說曲濃,這一下,沐清風徹底怒了。
“我就是喜歡她,如何?我不僅要爲她贖身,留她住我家,還要八擡大轎的娶她,讓她爲我生兒育女。”沐清風揚頭,怒目相對。
“你……”
還沒等封毅在說話,沐清風甩了甩袖子向醉鄉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