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離開峽谷後,李唐剛進入城主府,就聽見清脆聲,估計是茶杯摔碎,產生的聲音,緊接着,又有人咆哮道:
“你們大唐國,懂待客之道嗎?本使來嘉陵關,已經幾個時辰,你們的候主,怎麼還不出來,是不是小媳婦性子,不敢見人啊!”
“大人,你……你消消氣,我們候主去了關外,衛將軍已經去請了!估計很快,就會返回嘉陵關。”
“那你派人催催,老子在錫光城,吃香的喝辣的,來到這屁大點地方,居然吃冷板凳,氣死本將了!”
然後,傳出倒水聲音,估計是抱怨太大,火氣太重,想喝杯茶,降降心火。
“有趣,大夏帝國爲人族領袖,卻派一個文不文,武不武的人來。”
李唐想道,心理生氣之餘,又有點發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既稱本使,又稱本將,最爲關鍵,脾氣還暴躁。
兩國談判,就是利益的劃分,運用各種技巧,爭取更多好處,所以諸國君王,都會派遣一個擅長言語,沉着冷靜的人,遊說他國。
“候主駕到~”
到門口,伯牙大聲喊道,聲音充滿磁性,吐字清晰,似山林之音,聽起來很舒服,如古琴的重音,吸引人注意。
李唐手扶天子劍,跨過門檻,看見大殿內,一共有九人,其中五人站着,是一些侍女,另外坐着的四人,因該就是大夏帝國的使者。
人有百心,樣有百貌!
這四人,從長相上看,就有明顯區別,坐在首位的,是一名壯碩大漢,眼睛瞪大,耳帶鐵環,大刀闊斧坐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土匪窩的大當家呢!
另外三人,就長得比較勻稱,瘦瘦的身軀,穿着官服,頭髮束起,垂在腰後,靜靜地端坐,品着茶,一點都不急。
“你終於來了!”
“參見候主!”
兩道聲音響起,前一句話,是壯漢說的,大大咧咧的,沒有起身,滿臉高傲,另外三人,則規矩許多,尊敬行外臣禮節。
“請起!”
李唐應了一聲,就從四人身前走過,高坐主位,樹祖,地藏王,滄瀾聖者,魏逵等人,按照地位高低,依次找了個地方坐着。
剛一坐下,就有幾十個侍女,端着茶壺,茶杯,尊敬沏一壺茶後,才尊敬行禮告退。
這段時間,大約有一盞茶功夫,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要麼閉着眼睛,養精蓄銳,要麼雙眼放空,盯着茶水發呆,你看地藏王,乾脆盤腿坐下,念起佛經。
似乎,衆人都是發呆來的,沒有準備談判。
另一邊,大夏帝國的四個使者,也不主動說道,除了壯漢外,其餘的三人,也面色沉靜,暗自打量衆人。
談判,也是有技巧,多做點高深莫測的舉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就像兩個強者,在攻擊之前,要先凝聚氣勢,觀察對手缺點,尋找一擊殺敵的方法。
“咳咳~”
壯漢“咕嚕”喝完一杯茶,有點不耐煩,就咳了兩聲,對身後的人,不斷使眼色,但眼睛都使斜了,也不見後者有反應。
“唉!陛下幹嘛爲難我,這談判的差事,交給祿豐不就行了?這坐了半天,除了幾杯茶,連口熱飯都沒吃到……”
壯漢看着茶杯,在心中苦笑道,所說的祿豐,就是他使眼色的文官,也是“商黨”的二號人物,官拜尚書。
隨手端起茶壺,發現水已經喝完了,一股莫名怒火,從心中冒氣,便把茶壺重重一放,站起來說道:“唐候主,我們是來談判,不是來喝涼茶。”
祿豐三人,面色微變,沒有出聲,打算讓這傻大個打頭陣,試試李唐的底,也無關緊要。
“來人,給這位將軍上茶!”
李唐不可察覺一笑,對着殿外喊道,立馬有個侍女,端着一壺茶跑進來,放在壯漢桌子上,茶香清新,縈繞鼻尖。
“將軍喝杯茶,冷靜一下,氣大傷肝,對了,看將軍實力不凡,想來是名將星宿,可否告知本王名諱?”李唐笑着說道。
“孫輔,帝國六軍之一,護都郎將軍!”
也許是李唐說的客套話,壯漢孫輔高興說道,端起一杯茶,對着前者拱手,像喝酒一樣,一口喝乾,還有手擦嘴角的茶水。
這是常年大碗喝酒的人,纔會養成的習慣。
“這和傻子!”
祿豐三人見此,心中暗罵道,還真以爲李唐在誇你,人家兩句話的功夫,就把你的性格,脾氣,官職,套的一清二楚。
這蠢貨,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
但罵歸罵,卻不敢吭聲,孫輔雖本領不行,但一身實力,就十分恐怖,達到元神武聖,更何況他背後,還站着孫氏家族,那可是帝國第一外戚家族。
“原來是孫將軍,本王有禮了!不知夏帝派你來,有何指示?”李唐表面客氣,卻坐如鐘鬆,沒有起身的跡象。
“指示談不上,陛下承認這場博弈,大唐國是贏家!鷹盟的疆域,候主可以派人接收,我們絕不插手。”
孫輔也不動腦子,把夏帝的叮囑,說的一清二楚,典型的二哈性格,讓祿豐三人,額頭黑線直冒,都快結成蜘蛛網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而自己的隊友,連豬都不如,豬除了腦子笨,其他都好,規規矩矩的,再看孫輔,被誇幾句,尾巴就翹到天上,估計被宰了,都不會叫痛。
“這樣啊!那夏帝派遣強者,在嘉陵關附近,阻殺我國強者,是不是該有個說法?我國博弈勝利後,又派人搶本王的神器,是不是有個交代?”
李唐心中竊喜,看來夏帝服軟了,不過嘴巴不饒人,兩個質問,讓孫輔有點蒙圈,陛下還幹過這些事?
我怎麼不知道?
“咳,唐候主,戰爭不比治國,需要良法治世,外臣認爲,只要能讓戰爭勝利,那任何手段都可以用,總不能因爲是“君子博弈”,就限制我國的實力,手段吧!”
祿豐慌忙站起來,搶在孫輔前說道,生怕這“神一樣的隊友”,說出驚天動地的話。
短短几句話,就改變事件的性質,本來這件事,是夏帝不義,但在他話語中,就成爲贏取戰爭勝利的一種手段。
既然是手段,戰術,那就和卑鄙,無義,失信,扯不上關係。
由此,可見他談判本領的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