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嗎?商昌,你太讓朕失望了!”
錫光城內,夏帝高居上位,端着一杯溫酒,一口喝乾後,把酒杯重重放在桌面,陰沉着臉,寒聲說道。
嘭~
緊緻的酒杯,在話音落下後,從中間裂開,分爲兩半,使屋內的氣氛,變得凝重,飄過一陣風,吹拂酒杯碎片,化爲幾縷輕沙。
帝王一怒,血流千里,這寬敞的房間,宛如變成屠宰場,無數刀斧手,隱藏在暗處,等待着時機,把人剁成肉醬。
“請陛下降罪!”
面對帝王威壓,商昌顯得很冷靜,抱拳說道,沒有絲毫恐懼,讓氣氛更加凝重,也讓夏帝的面子,有點掛不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在萬國大陸,雖未流傳這句話,但君臣之道義,卻蘊含此理。
作爲君王,高高在上,龍顏大怒時,習慣臣子卑躬屈膝,俯首跪拜,露出恐懼表情,這才能體現帝王威嚴,天子權柄。
要是帝王發怒,臣子不懼怕,不恐慌,反倒成爲另類,因爲這樣做的人,多半分爲兩種,其一,不怕丟官失爵,已經做好罷官的準備;其二,起兵謀反,或者當權臣,架空君王的權利。
“大膽,朕這些年來,是不是太縱容你了!前線戰敗,你難辭其咎,天鏡天戰敗,不出手援助,商昌,你想幹什麼?”
夏帝站起身來,舔着猩紅的嘴脣,戾聲呵斥道,威嚴的雙眼,一抹殺機,隱晦閃過。
“陛下,大唐國的實力,不容小覷,這次博弈失利,微臣負主要責任,願交出兵權,金印,虎符。”
“另外,天鏡天被擒,純屬他自己作死,不分時機出手,暗藏私心,微臣就算相助,也無濟於事,一個找死的人,是救不回來的。”
商昌心頭一嘆,果斷交出兵權,他知道,這次兵敗,只是夏帝發難的藉口,後者真正的目的,是想削自己的權利。
文官方面,他乃百官之首,勢力遍佈朝野,任免許多封疆大吏,不管有沒有結爲朋黨,都會打上“商黨”的標籤。
所以,文官體制中,他想放權,也放不掉,貿然放權,還會引起更多的猜忌。
所以放權,他只能放兵權,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夏帝放心。
畢竟軍隊中,大多數將領,都是姬姓本族,還有外戚,背叛作亂的機率很小。
“愛卿,人這一生,沒有永遠的常勝將軍,這次兵敗,下次重整旗鼓,再擊敗大唐國就行,豈能因爲一點挫折,就放棄虎符呢?這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作風。”
夏帝聽後,心中的警惕感,頓時消散許多,義正言辭說道。
但收兵權的決心,卻絲毫沒減少,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告訴大家,朕沒削商昌權利,是他心中有愧,主動交權的。
如果,商昌順勢借驢下坡,繼續掌管軍權,那夏帝心中的懷疑,就會變得更深。
欲擒故縱,是帝王心術之一!
“陛下,微臣這次兵敗,自覺能力不足,無法統領百萬大軍,還是安心當個文官,造福一方,把億萬裡疆域,變爲寸寸金土。”
作爲一個合格的政治家,必須會揣測上司,君王的心思,商昌後退一步,舉起虎符金印,再次諫言道。
“這……這好吧!來人,擬旨,賜商昌紫袍蟒服,金玉腰帶……”
夏帝心中最後一絲懷疑,也隨着商昌的一番話,消失殆盡,也許心中有愧,就賞賜王爺,才能穿戴的紫袍,金玉腰帶,來安撫後者,消除心中的芥蒂。
“唉,也許朕做錯了!”
他這次出手,削弱商昌的削權,除了忌憚掌握的兵權外,還有就是商昌暴露的實力,居然達到半步武賢,這讓他感到巨大壓力。
一頭綿羊權臣,哪怕黨羽再多,他自負有實力解決,但一頭貪狼權臣,在拉攏大量黨羽,強如他的實力,也疲於應對。
“多謝陛下,微臣必不負皇恩。”
商昌目睹虎符,被侍衛收中,內心深處,難免有點不舒服,但迫於壓力,還是裝出感恩戴德的樣子。
“哈哈!好!朕從今往後,必以明月之心,待百官之首。”
夏帝笑道,抓住商昌的手,朝酒桌走去,心中的事說出來,兩個大男人坐在一塊,自然要大口喝酒,談吐心中宏志。
但是,芥蒂的心,會被幾杯酒,一些賞賜,徹底抹平嗎?
…………
“是本帝大意了!沒有猜到邋遢老道,會干預此事,不過也在合理之中,他絕不會放任我們,搶奪鎮妖劍的。”
帝主站在一塊石頭上,望着殘月,主動承認責任,在妖族中,失敗並不可怕,只要承認失敗,大多數錯誤,族人都會原諒。
再加上,妖族天性灑脫,不像人族在意麪子,所以犯錯,也不會遮遮掩掩。
“帝主,還繼續搶奪鎮妖劍嗎?屬下先前,親自經歷過鎮妖劍的恐怖,爆發的實力,起碼被壓制一層,繼續由人族掌控,遲早會出大亂。”
玄鳥沉思說道,臉上佈滿憂色。
“當然,不過眼下,不是最好時機,還是先等等。”帝主眯着眼,不甘心說道。
“遵命!”
“遵命!”
玄鳥與雄霸,尊敬行禮,對視一眼,尷尬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還這麼了?”
帝主見此,語氣不善的問道。
“帝主,這……在搶奪鎮妖劍時,爲避免丹塵子,骷骨尤等人出手,屬下擅自做主,送他們每人一座靈池。”
玄鳥低聲說道,頭都快埋到土裡了!
這算什麼?
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罷了!給他們吧!幾座靈池,本帝還給的起。”帝主的聲音,滾滾如雷霆,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心痛了。
“是!屬下這就告退……”
玄鳥松口氣,急忙說道,一轉身就消失不見,留下熊霸,憨厚一笑,也輕腳離去。
…………
“計劃失敗了嗎?大唐國,這次算你好運,等下次,本司會給你難忘的記憶……”
嘉陵關左側,一座山川的孤洞內,黝黑不見底,一道灰袍身影,猙獰說道,迴盪洞**,驚起蝙蝠大片。
這場博弈,誰的策劃,成全了誰?有利於誰?
次日,通紅的太陽,日出東方,似鮮血一樣,灑下久違的溫暖,蒼古的大地,開始復甦,又是希望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