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夠成功,要是失敗,那後果……”
朝蒙銳注視片刻,想都某種可怕後果,不由心生寒意,一個閃身,消失原地,四周的鬼兵,都屏息以待。
那黝黑的盔甲下,嗜血開封兵刃,是無情的束縛,漆黑的靈魂,血紅的雙眼,他們或隨風飄蕩,或翱翔藍天,或墜入深淵……
一路上,鬼兵統領都小心謹慎,生怕泄露氣息,就像一片羽毛,從天空落下,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任何聲響。
翻過府牆,穿過長廊,都如履平地,最後來到後院角落,俯身觀看幾分鐘,發現沒有軍士巡邏,才送一口氣,躡手躡腳,打開朝天陽房門。
“咯吱~”
因爲長年無人居住,房門打開的聲音比較大,立馬驚醒屋內兩人。
“誰……統領大人,怎麼是你?”
朝天陽與一個少年,正躺在牀上休息,聽見推門聲,連忙翻身而起,待看到熟悉裝扮後,又驚訝說道。
“噓,少主,屬下是來接你的。”
鬼兵統領快速關上門,把食指豎在嘴邊,輕聲的說道,看似關心的話語,卻讓朝天陽身邊少年,面色變得黯淡。
少年眼中,閃過濃濃失望,這是份絕望,無奈,淡淡不甘!
同爲七十二氏族的人,爲什麼?
以前,朝天陽是天驕,好比天上的太陽,高高在上,光芒萬丈,衆星拱月,被無數人崇拜,享受最好的資源,最好的待遇。
如今,都是天涯淪落人,同樣修爲被廢,沒有絲毫修爲,爲什麼家族要救的,依舊是朝天陽?
難道自己在家族上層眼中,永遠都是可有可無的角色?
不管光輝伴生,還是沮喪無漓……
“統領大人,那他們呢?”
朝天陽面色一變,指着邊上少年,緊張的說道,自落難之日起算,已有數月之久,彼此之間,日夜相處,早已產生難以忘卻的感情。
家族冒着危險前來相救,這讓他很高興,說明家族高層,沒有忘記他們,但只救他一人,又覺得寒從心來。
家族爲何冒着危險相救,他心知肚明,無非看中體內血脈,要是自己體內,流淌着普通血液,估計此時死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收屍。
氏族重利,族人爲棋子,拋棄與留下,只看彼此價值。
沒有價值,就是枚廢棋,成爲廢棋後,不是被吃掉,還是被拋棄,都很正常。
都說帝王無情,但氏族貴胄,不也是如此?
有權,有才,有地位,唯一缺少的,不可奢求的,便是情意二字!
帝王氏族中,看着親情的人,實在太少了!
即便是有,也是燦爛星河中很小很小的星星,不會被人關注。
“抱拳,少主!長老有令,我必須遵守。”
鬼兵統領,身體輕微一顫,便抱拳說道,在看那名少年時,無情的雙眼,浮現出慚愧與抱歉,但是很快,就消失殆盡。
他,只是鬼兵!
作爲鬼兵,不能有情感,不需要感情,只有這樣,才能發揮最強戰鬥力,成爲敵人惡魔,成爲敵人的屠刀。
“那我就不能走,請回去稟告長老,七十二氏族,同爲連理枝,我不願做負心人!”朝天陽搖了搖頭,雙膝跪在地上,重重磕頭說道。
邊上的少年,轉頭看向朝天陽,目光充滿震驚,如同從新認識一樣。
他,好像不是高高在上的少主!
“你……少主,請以大局爲重,以先祖榮譽爲重,莫辜負長老厚望,否則,你就大錯特錯了!”
鬼兵統領一愣,想扶起朝天陽,卻發現後者不肯站起來,不由暗自惱怒,沉聲呵斥道。
也虧得眼前之人是朝天陽,他不好發火,要是換做其餘人,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進入城主府,在武聖眼皮底下救人,本來就是走鋼絲,一個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統領,我也不願意離去。”
這時,門又被打開,只見煙雪歌,從門外走來,蓮步輕移,白裙飄飄,玉潔冰清,姿態萬千,寒風吹過,長髮揚起,聖潔無比。
“爲什麼?”
鬼兵統領此刻,已經有點抓狂,嘶聲低吼道,猩紅的雙眼,不斷閃爍。
“統領大人,人這一生,路經很多人,看過很多城,嚐遍許多心酸,到最後才發現,只有經歷苦難的人,承受磨難的城池,才最難以忘記。”
煙雪歌在鬼兵統領注視下,有一點心顫,但還是堅定說道。
就在剛纔,她躺在牀上,同房的小丫頭做夢了!說夢話了!
話不多,只有四句話!
“雪歌姐姐,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你別再做高冷仙子,那樣子讓我好害怕……”
簡簡單單的四句話,讓她深受感觸,心中有點發酸!
“哼!雪歌少主你還小,許多事都不懂,今日恕我無禮,得罪了!”
鬼兵統領,面具下的面容,不斷變化,最後化爲無情,手中靈氣冒出,向着煙雪歌飛去,直擊雪白玉脖。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大膽,城主府內,誰敢動手!”
眼看鬼兵統領,就要成功得手,能把煙雪歌擊昏時,一道身穿青袍老者身影,憑空出現,淡淡的說道,那單薄的身軀,卻如山巒,堅不可摧,讓人仰望。
“不好,被發現了!”
鬼兵統領大驚,控制住身形,向上空飛去,破房樑而出。
“嘭~”
房屋破碎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立馬被府裡府外的人感應。
“殺!”
一千鬼兵,齊刷刷拔出鎖鏈刀,拋上天空,紅光璀璨,滿城盡灑,照耀一方天穹,頃刻間,狂風大作,煞氣彌天,讓葬龍城氣溫,急劇下降十幾度。
鬼兵出,天地驚!
“不好,有外敵入侵,保護候主!”
侍衛隊長大吼,面色劇變,急忙推開李唐居住的房屋,發現空無一人,又急匆匆帶領屬下,向後院飛奔而去。
最後,在朝天陽房屋門外,找到李唐!
“候主,屬下有罪,請降罪!”
侍衛隊長髮現狼藉房屋,連忙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