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主,要怎麼處置?
黑無常飛到李唐身前,平靜的問道,在他的手中,元洪還在哀嚎,面色蒼白,卻透露出恨意。
“殺了!”
李唐撇了一眼元洪,發現後者的恨意,沉聲說道,這雖是至忠之人,在突破武聖後,還對大元皇主唯命是從,很是難得。
可惜,這份效忠,並不是對他。
“遵命!”
黑無常微微鞠躬,眼中閃過厲色,濃郁的鬼氣,帶着強大腐蝕力,順着自己手臂,涌入元洪體內,把後者的心臟腐蝕,炸裂出一個血洞。
“噗~”
武聖就是強大,在缺失心臟後,元洪都沒有立即死亡,在吐了一口鮮血後,還保留幾分神智,看了一眼四周,纔對着李唐,顫聲說道:
“唐候主,我修道三千載,無數次與死亡擦邊,都幸運渡過,活到現在,本來這輩子,是沒有希望突破武聖,但偏偏做到。”
“我這一生,生於大元,由老祖栽培,忠於皇族,從未有異心,大元皇國的一切,我都要去守護,唐候主,等我死後,放過皇族,放過大元皇國,如何?”
“我願保證,大元千秋,永不出聖?”
“就當這是武聖,放下最後的尊嚴,求你……”
一滴滴鮮血,從嘴角留下,劇烈的痛楚,佈滿全身,要是普通人,早就痛的死去活來,但是元洪,眉頭都不眨一下,聲音依舊平穩,在說完話後,纔出現力竭。
不知是不是迴光返照,還是意志力頑強,他在說話時,居然還有力氣,雙膝跪地,對着李唐磕頭,顫巍巍的身體,好像隨時要倒下。
所有人都清楚,他之所以堅持,估計是想親耳聽見答覆,才能沒有眷念的走。
這是一份堅持,一份偉大,一份信念!
此乃,大丈夫也!
黑白無常面色,都有點動容,好一個至忠之人啊!兩人的眼中,因此少了幾絲不屑,多出幾分佩服。
“抱歉,本王雖很想答應,卻不能答應!”
李唐搖了搖頭,就算他答應放過大元皇族,但耶律野,乞顏狄他們,也肯定不會答應,無論如何,大元皇族,都活不了!
元洪聽後,蒼白的臉色,變成死灰色,大口噴着鮮血。
他,已經支撐不住了!
“聖者,你一路走好,本王會讓耶律野,把你的遺體,埋葬百里外青山,諡號爲忠!”李唐拱手,嚴肅的說道。
他不想看着元洪,自己折磨自己。
“不需要,本座不屑他人施捨。”
元洪說完,身體就掉落天空,要是這份賞賜,由大元皇主頒佈,他還會很高興,欣然接受,但由李唐頒佈,他就不會接受。
吾此生,忠於大元,死於大元!
滴滴答答~
血雨,逐漸落下,紅色的雨滴,與皇城的血水,融爲一體,格外豔紅,彷彿把所有建築,都渡上一層漆。
“皇候主,大元皇主帶到!”
滄瀾聖者身影,從虛空飛出,提着大元皇主,來到李唐面前。
“元洪~”
看見地面元洪屍體,大元皇主大聲吼道,劇烈的掙扎,卻無濟於事,就擡起高傲的頭,看着上蒼,任由血雨,沖刷他的臉頰。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沖刷他的惆悵。
於雨下彷徨,換一段紅雨街巷颯冬寒!
“乞顏狄,他就交給你處置!”
李唐看着大元皇主,因爲同爲君王,能體會後者的心情,也沒處罰的心情,就對着沒受傷的乞顏狄命令道。
而他,就帶着滄瀾聖者,黑白無常,飛向皇城最高建築,登高樓!
“多謝候主!”
乞顏狄聽後,興奮的說道,雙眼殺機畢露,握着手中長槍,快步走去,重重刺入大元皇主心臟。
“噗~”
一口帝王血,吐向地面,皇宮裡面,所有皇族人員,都跪在地面,痛聲哭泣,後宮胭脂宮殿中,幾名美婦人,拿下頭頂金叉,刺入眉心,紅顏知己身死亦!
城衛軍,御林軍,集體沉默不語,面色有點擔憂,他們怕乞顏狄,下令屠殺。
“降者不殺!”
乞顏狄斬斷大元皇主頭顱,掛在槍尖上,對着皇宮,大聲喊道,如蓋世戰神。
“鐺鐺~”
兵器扔在地面的聲音,不斷響起,大部分城衛軍,禁衛軍,都跪在地上,選擇投降。
“不降者,殺!皇族,殺!後宮妃子,佳麗三千,犒賞三軍!”
乞顏狄說道,面色複雜的反叛軍,重新握着兵器,殺入皇宮,還有部分士卒,直接衝入後宮,瘋狂搶奪錢財,大元皇主的嬪妃,以及宮女。
許多精美的大殿,都被毀壞,一些敢反叛的人,都被殘忍殺害……
皇宮哀嚎聲慘叫聲,傳到很遠,淒厲的令人毛骨悚然,空氣中的血腥濃烈得嗆人,這悠久的皇宮霎時間變成人間煉獄。
登高樓,李唐把皇宮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但他沒有阻攔,只是遙遠看着,熟視無睹,亂世爭霸,這世上的殺戮,實在太多了!
“一場風雲一場變,一場歡喜一場空,一場美夢一場孤寂,一場雪雨一場殤國,大元皇城的慘狀,只是世上的一小部分!”
滄瀾聖者,感慨的說道,他是有實力阻止屠殺,但他不能那樣做,因爲這不是江湖,可以快意恩仇,這是場國戰,一場氣運的碰撞。
滅亡的一方,註定悽慘無比!
歷史,命運,永遠是由勝利者抒寫。
“世間如何,與本王無關,殺戮,恩仇,戰亂,國亡,都是秩序的運轉,構建這紅塵世界,本王在意的,目前只有大唐國。”
李唐贊同說道,他是是君王,但本質上只是凡人,天下太大,就連神都管不過來,更何況是人?
他要做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守護自己在意的人,才能去談爭霸,王朝江山……
“附屬國耶律野,乞顏狄,參見唐王!”
大約過了一會,等事情都安排妥當後,耶律野與乞顏狄兩人,來到登高樓,單膝雙膝跪地,滿臉嚴肅的說道。
“起來吧!給本王找個住所,就去忙吧!”李唐說道,因爲此地,並非商談的場所,加上聯繫幾天趕路,也沒有心情商議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