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掙扎了一下,夜攸離卻伸出手將葉非然的一隻手臂緊緊拽住,葉非然踉蹌的朝前一傾,便碰撞到了夜攸離結實的懷裡。
葉非然咬着牙,擡眸看着夜攸離。
夜攸離的眸光越發幽暗,他強硬的拉着葉非然不讓她離開,幾乎是咬着牙的在葉非然耳邊道:
“我現在就告訴你,殺我母親的人,就是他們夜家的人……”
眼眸中彷彿捲起了狂風暴雨,低頭,所有的話都被惡狠狠的堵進了嘴脣裡。
他像一隻豹子一般,發狠的咬着葉非然嬌嫩的脣瓣,葉非然被他咬的一陣又一陣的倒抽涼氣,血的鐵鏽氣順着脣瓣溢進口腔,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在周圍蔓延。
雖然脣是冰冷的,但是那種熟悉的親吻的感覺卻遲遲的揮之不去,即便他咬的又急又狠,但是葉非然還是能感覺到,似乎與他的親吻,並不是第一次。
嘴中發出“嗚嗚”的聲音,根本沒有新鮮的氣流涌入脣中,夜攸離緊緊扣着葉非然的後腦勺,吻越來越深,那樣炙熱濃烈的吻,似乎想將自己的脣與她的緊緊粘在一起。
感覺太過熟悉,熟悉到葉非然已經不知該如何懷疑。
甚至於心中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葉非然瞪大眼睛,突然伸出手來,憐惜的撫摸着夜攸離的後背。
在葉非然的撫摸下,夜攸離的後背猛地繃直,就像是被電流擊中。
接下來,夜攸離親吻着她的力度在慢慢減弱,最後變得越來越溫柔,被血濡溼的脣在葉非然的脣邊輕輕的摩挲着。
就像羽毛輕輕的落在脣邊的感覺一樣。
夜攸離捧着葉非然的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葉非然,眸中的陰冷殘暴漸漸的消弭。
最後,他的眸子恢復了平靜祥和。
葉非然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脣角,嘴角的血漬都已被夜攸離盡數舔走,正要將手收回去,夜攸離卻伸出手,將葉非然的手按住,按在葉非然的脣角。
“丫頭,你血的味道真好,忍不住想要再吃一下呢。”
葉非然這次卻沒有生氣,而是偏着頭,疑惑的盯着夜攸離。
“啊!”
猛然間,一聲高亢的尖叫聲從後方傳來,葉非然皺眉去看,卻見皇帝已經在籠子中滾成了一團。
整個人被火包圍着,葉非然甚至都能看到皇帝的骨骼被燒的通紅,就像被燒紅的烙鐵一般。
恐怖異常。
如果真是夜文瀟殺死了夜攸離的母親,那麼夜攸離這樣對他,也是不爲過的,葉非然本不想多管閒事,但是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看皇帝的年紀,還沒有夜攸離的年紀大,那麼殺死夜攸離母親的人,肯定不是現在的皇帝。
不過耳邊時不時的傳來這樣痛苦的嘶吼,聽的葉非然也很心悸,留在這裡,簡直對自己的耳朵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先放了他吧。”
葉非然看着夜攸離道。
本以爲夜攸離肯定不會放過他,卻沒想到夜攸離單手一揮,火焰在轉眼間熄滅,銀色的籠子緩緩的消失。
皇帝終於停止了尖叫,像一具死屍一樣癱倒在地上。
他的全身透露着一種燒到透明的灼熱的紅光。
可想而知,此時他的整個身軀,該有多麼的劇痛。
“今天我心情好,暫且到這裡吧。”
夜攸離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在葉非然眼裡,此時的夜攸離就像一個任性的小孩,但是這個小孩,卻如同惡魔一樣。
“小丫頭,我們出去吧,這裡太憋悶了。”
還不等葉非然說話,夜攸離就已經拉着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夜攸離一走,宮女和太監魚貫而入,他們看到地上如同烙鐵一樣躺着的皇帝,一個個嚇的心神俱裂,但是這個人形烙鐵,卻還有着呼吸。
一個個戰戰兢兢的走上前去,本想將皇帝擡到牀上去,但是伸手一觸碰,卻被燙的趕緊將手縮了回來。
那樣的熱度,是他們承受不了的。
皇帝的嘴脣紅到透明,輕輕的蠕動着,似乎在說什麼,但是嗓子裡卻沒發出一個字音。
環佩叮噹脆響,門外迅速跑進來一個衣着華貴繁複的妃子,她低頭看着皇帝成了這副模樣,緊咬牙關,眼眶中已經溢出了熱淚。
她朝周圍的那些宮女太監大吼道:“都還愣着幹什麼!傳我的令!在全國範圍內廣招幻醫師!”
見那些人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女人再次朝着身後怒吼道:“還不快去!”
宮女和太監低着頭,戰戰兢兢的迅速退了出來。
等走到一半的時候,葉非然突然握住了夜攸離的手。
夜攸離皺眉看着她,不明白她這是何意。
“夜攸離,我問你,你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夜攸離的眸光再次變得極爲陰冷。
“不準談起我的母親!”
他冷漠的宣佈。
葉非然皺眉看着他,她知道,只要她再問一句,夜攸離絕對會憤怒。
但是葉非然還是問了。
“我想知道,你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老實的跟我說。”
葉非然目光定定的看着夜攸離,讓他避無可避。
夜攸離緊緊掐着葉非然的雙手,幾欲在她的手上掐出血痕來,但是最後,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隱隱沸騰着的憤怒的慾望。
他黑着臉,目光黑沉幽邃。
“我再次重複一遍,不準談我的母親!”
“如果我偏要知道呢?”葉非然道。
“你……!”夜攸離怒氣衝衝的瞪着她,眸中有沖天的怒意。
突然,他一把將葉非然甩開,憤怒的大步離去。
葉非然看着夜攸離高大挺拔、憤怒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皺起了眉。
本來想着還需要費些功夫,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他逼走了,看來他總是很容易生氣啊。
眯起眼睛,葉非然並沒有朝着夜攸離離去的方向追過去。
她是故意把他氣走的,因爲有件事她需要搞清楚。
這件事當然不能當着夜攸離的面問,若是問了,夜攸離肯定會憤怒的直接阻止。
畢竟,他現在連“母親”兩個字都不準在他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