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傑斯面色沉重,而我更是可以用陰沉來形容。面對着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們都必須做好準備。車行駛到了我的學校,我下車之後,傑斯還不忘囑咐我一句,哎!他不像是哥哥,更像是一個超級囉嗦的媽媽!我怎麼感覺和他相比,他更像是一個傳統的中國男孩呢?
沒走兩步我就聽到有人再喊:“哇偶,快看,愛哭鬼呦!”我沒有回頭就知道,這是再說我呢,我裝作聽不見,因爲身後已經響起了無數的響應的笑聲,所以我的對手將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而是這裡的所有的人,這種情況還是裝作聽不見更好,儘管我的不反抗會讓他們變本加厲,但是如果我反抗了的話,那後果更加是不可收拾了。
“喂!三角眼!我要是把你的牙齒都拔下來塞進你的屁眼裡,你說你媽會不會心疼呢!”這是傑斯的聲音,瞬間安靜,然後有人低聲的笑着,這一次他們笑的不是我,而是剛剛說了那番話的人。
傑斯的惡名此時還是挺管用的,主要是因爲傑斯的惡名遠播,所以這些人也不得不忌憚一些,看來我今天的日子會輕鬆一些,我讓傑斯今天早上從我來上學的舉動這是太英明瞭。這是希爾向我走來,遠遠的就像我招收示意。我和傑斯在一起上學,所以相處的時間自然比較常了,關係似乎也更加的親近了。
“對不起傑森,昨天晚上我好像做的有點過分?”希爾一見到我就對我道歉,雖然希爾完全的繼承了他老爸希爾先生的紳士和謙遜,但是這麼鄭重其事的向我道歉,之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過呢?
“什麼事情?”我完全的懵掉了,不知道希爾爲什麼這麼說,還有他昨天晚上對我做了什麼事情嗎?
“就是電話的事情,我真的以爲你是被嚇哭的,原來你竟然是……”希爾還想再說,我一把捂住了希爾的嘴巴,另一隻手趕緊做了噤聲的手勢,示意他趕緊閉嘴。
希爾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緊張,可是也閉上了嘴巴,直到我把手拿下來爲止。
“你怎麼了傑森,你這是幹什麼?”希爾習慣性的用手抹了抹嘴,好像我的手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
“天哪,希爾,這件事情你千萬別讓人知道,否則的話我就慘了。”
“爲什麼?難道這不算是一件奇蹟?一件幸運的事情嗎?”希爾見我壓低了嗓音,他也跟着我壓低嗓音,我們倆這個時候就跟那特務接頭差不多。
“你沒有看報紙啊,現在報紙都在猜測我的身份,我可不想被那些記者知道我是誰,所以這件事情你千萬別讓人知道。”我謹慎的說道,邊說,還邊注意周圍有沒有人在偷聽我們講話,結果發現,所有的人當中只有我們兩個最鬼祟!
“報紙?”希爾瞪着眼睛,顯然我說的不對,果然他很快就說:“我是昨天晚上聽我的爸爸
說的,這才知道原來你不是被嚇哭的,你真幸運……”希爾趕緊打住了下面將說的話。
我詫異,爲什麼希爾先生會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難道昨天他也在現場?可是他也不應該知道我死裡逃生的事情纔對,於是將我的疑問說了出來:“希爾先生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你老爸告訴我父親了,要不然我們怎麼知道,對了,今天的報紙已經登出這條消息了嗎?”希爾將肩膀上的書包往上擡了擡問我。
經過希爾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是啊,用不着別人,我老爸就會說出去的。我點頭道:“是啊,而且不止一份報紙,好多家全部都登出這條消息,而且還都是頭版頭條,要了命了,記者用了很用暗示性的語言,好像是故意在調動所有的民衆,對我的身份進行全民大猜想似的。”我搖着頭,無奈的說。
“可是,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又能怎樣?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可是幸運的事情,畢竟你可是逃過死劫了,幹嘛還這麼的鬼鬼祟祟的,好像是你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希爾完全沒有想過事情的嚴重性。
我的眉頭此時都已經皺成一個川字了,於是我只能是把希爾拉到一個角落,然後把我們的顧慮全部說了出來,聽了我的話,希爾才恍然大悟:“是啊傑森,這完全有可能,這些人可都瘋狂着呢。”
“對了,你能不能告訴你的父母千萬不要說出去?”我拜託希爾。
希爾點頭應允:“這沒問題,哎,我的父母還爲你的大難不死而感到幸運的,還說要給你做雞排呢。”
wωω •ttκā n •¢O
“額,雞排是要吃的,可是這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去,就算那些事情都不可能發生,你總不想看到我被那些像是蒼蠅一樣煩人的記者糾纏吧。”
“好吧,我這就給我的父母去電話,額,還得通知一下我哥。”希爾說着就往公用電話亭走。
雖然這一天再也沒有人像早上那樣的大聲的嘲笑我,可是還是會有人竊竊私語,然後衝着我露出那種譏笑來,當然這些人無需理會,可是我就是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還能笑的這麼的開心?明明就有人在他們的身邊死去,明明那就是一場災難,可是,好像他們並不是在談論災難,而是在講一段電影裡面的特技鏡頭一樣,不僅沒有半點的同情,卻談論的津津有味,談論的話題自然不是爲什麼會出車禍,而是“哇,他爆炸的場景是在是太炫了”等等!那些死去的人的亡靈還都在那片上空漂浮着沒有離去呢!
也有很多人跑過來問我,向我打聽具體的情況,我都已我沒有看清楚推脫掉了,自然,我這樣說,膽小鬼的名字又加重了,可是即便是這樣,我也不願意去談論這樣沉重的話題。還好希爾知道事情的經過,所以至少這一天除了上課之外,我還能和希爾一起吃午餐,下午放學的時候,傑斯準時出現,我和
希爾一起搭着順風車回家,不過身後又是唏噓一片,對於這樣嘲笑,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權當聽不見,或者就當這麼多人全都在放屁!你總不能因爲別人在放屁而上去和別人理論吧。
車子在經過昨天事故發生的地方,我的心裡還是隱隱的有些緊張,那些殘骸什麼的早就已經被清理了,現在道路雖然還沒有恢復暢通,可是已經看不見那些被燒焦了的金屬殘骸了。雖然我沒有看見那些殘骸,可是我卻看到,在警方的隔離線中,愕然的站着一個人,一個小男孩!在傑斯的車經過那裡的時候,那個小男孩漠然轉過頭,那張臉沒有五官的臉對着我,此時,我雖然已經不那麼害怕他了,已經有點看習慣了那張光禿禿的臉。他就站在事故發生地的中間的那些黑乎乎的地面上,看着我,好像他昨天一直都沒有離開似的。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可是我們誰也有做多餘的動作,只是相互的就這麼看着,然後我乘坐的車子漸漸駛向遠方,而那個孩子也轉過頭,我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最後消失在視野裡面。他明明沒有五官,可是,我卻感覺到他似乎用那種茫然無措的眼神在於我對視,他不僅僅這樣看着我,而是用這種眼神打量着這個世界,我的心驟然一縮,我被他的孤單的彷徨的身影給擊中了。我似乎看到了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站在都市中靜靜的遠去。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呢?好像這種場面我似乎是曾經遇見過,準確的說是這種感覺我曾經經歷過,難道在我消失的那段記憶當中有過這樣類似的遭遇嗎?
這種來自心靈內部的悸動,直接影響到了我的情緒,儘管現在我已經看不見了那瘦小的身影,可是我還是趴在車窗的玻璃上,看向那個方向。希爾察覺到我情緒的波動,他很善解人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這才從那種悲傷的心情當中恢復過來。
“傑森,已經過去了。”
是啊,已經過去了,可是……
“高興點,你現在活着就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來吧傑森,別總是這麼消沉,要不我帶你們去開心一下?”傑斯從後視鏡看我們。
“算了吧,你去的那些地方,我可去不了,就那音樂我要是在哪裡待上五分鐘,我的心臟就得停止跳動。”我無精打采的說,傑斯要去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舞廳,那種躁動的音樂,搖滾加上朋克,我是真的受不了。
希爾也是不太喜歡那種地方,他對於那些吵鬧的場合一般是很少去的。所以也在一邊點頭附和。其實我們家和希爾家還是挺有緣分的,我們的父親是好友,我和希爾是好友,希爾的哥哥和傑斯也是好友,這倒是很有意思的一個巧合。而我和希爾的愛好相同,希爾的哥哥和我的哥哥基本上的愛好也是相同的。
“喂,小朋友,誰告訴你我要帶你們去舞廳了,走,讓你們長長見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