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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了我自己的臉,這讓我心裡頓時放心了不少。即便是在夢中,我依然不想做一個沒有臉的怪人,因爲不管是夢也好,還是現實的,都是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夢中一切事物在醒來之後都會消散殆盡,可是夢中的消極情緒還是會影響到我的。再說不管是誰,即便是在夢裡,也不希望自己頂着一個圓圓的鴨蛋腦袋到處溜達吧!
雖然自己的臉還好好的長在頭上,但是那個從畫裡面爬出來的那個孩子哪裡去了?他總不至於從畫裡面跑到這個世界來就是爲了散散心?我心念一動,想到那個呼喊我名字的稚嫩的聲音,會不會就是那個畫中跑出來的孩子呢?突然我想到夢中的那一雙白慘慘的小手,那雙手的主人顯然是一個孩子,可是這個還是難道會是從畫中跑出來的這個孩子嗎?空氣似乎一下子變得乾澀,呼吸到空氣的鼻腔粘膜都似乎乾裂脫落了一樣。
我驚恐的看着地上的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道夢中的那一雙手的主人就是這個孩子,那麼他當時到底在幹什麼?還有我夏利蕤和他又是什麼關係,我和那棟老宅又是什麼關係?這些念頭撲簌簌的從空中直接掉落到我的腦袋裡面,瞬間我感覺無數的一團在空中飛來飛去,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頭腦一下子變得亂起來,不僅僅是夢中的那個孩子和從畫中爬出來的孩子讓我頭疼,就是現在我到底是在夢裡還是現實,同樣也讓我混亂。我用手使勁的摩挲着自己臉,希望自己變得清醒一些,這時我感覺臉皮出傳來摩擦時候的熱辣的感覺,而且耳邊還能聽到皮膚之間摩擦是發出的輕微的聲音。這些不都是證明我已經醒過來了嗎?可是這幅畫,這幅畫怎麼解釋?現實中,一正被我撕毀的畫怎麼可能有回到我的身邊,而且上面的痕跡還是我在夢中留下來的。好亂,我自己都覺得好亂,像是一團亂麻,想找到一個線頭一點點的將這一團亂麻解開,可是卻無從下手。
“哎!”我長嘆一聲,不管是夢還是現實,不管那兩個男孩是不是同爲一人,也不管他們與我之間有着什麼聯繫,我統統暫時放下,現在我要出去走一走,五月末的早晨,其實滿舒適的,窩在這個小小的畫室裡面,多少有些浪費良辰美景了。
家裡的人應該都在熟睡中,所以我輕輕的走下樓,打開大門走出來,頓時一股清新的空氣瞬間同我的鼻孔直接傳進我的肺葉中,一下子我就感覺精神似乎變得清朗起來,煩躁的心情也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我閉上眼睛細細的問着,竟然從空氣中聞到了潮溼的味道,睜開眼睛仔細看周圍的地上,街道上是溼漉漉的,再看看植物,也是掛着水滴,原來夜晚竟然下了一場雨,難怪此時的空氣要比平時清涼不少,我使勁的嗅了嗅,真是沁人心脾。
我暫時忘卻了所有的煩惱,靜心的在街道上漫步,此時的天空已然亮了不少,雖然還有些朦朦亮,不過這個時候正是一天最好的時間
。我儘量的大口的呼吸這新鮮空氣,讓自己心境在這樣寧靜的氛圍中變得舒暢。耳邊是不是的會有鳥叫,可是我卻看不到鳥兒在哪裡。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和寧靜。街道兩旁的屋子裡面還是靜悄悄的,這裡滿大多數人都是資產階級,最起碼的也是一個開着小店的小老闆,總之生活都是比較富足的人。此時他們大多數都還在熟睡當中,因爲對於他們來說,夜生活的時間有點太晚了。
這時一扇門開了,一箇中年男人從裡面走出來,我認識他,這是希爾先生。他這個人有點微胖,爲人隨和,尤其是他的一副金邊眼鏡讓他看起來有幾分像是一個學者,可是他確實一個地道的商人,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大多數商人的那種天生的傲慢,他非常隨和,當然是在生意場下,他和父親是好朋友,因爲他們兩個人的脾氣那簡直太像了,所以脾氣相投,自然成爲了很好的朋友。
這時希爾先生已經看到我了,我也看到了希爾先生,因爲我們兩家人的關係很密切,所以也不見外。
“小杰森,早上好!”這是他對我的稱呼,好像從他見到我第一面開始就是這個稱呼了,這麼些年來也一直沒有變過,我已經習慣了,所以倒是一點也沒有尷尬,如果他的兒子在場,一定會尷尬的叫聲上帝。
我想着希爾先生揮揮手道:“早上好,希爾先生,你起得也很早嘛!”
想必我的父親,希爾先生有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早睡早起,這個時間我的父親還應該在牀上呼呼大睡呢。
“是啊,可是你怎麼也起的這麼早,爲什麼不多睡一會?”希爾先生壓低了聲音,畢竟這條街上的人此時醒過來的恐怕只有我們倆了。
“早上的空氣真好,我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感覺真舒服。”我也小聲的說道。
“可不是嗎,早晨多美好啊,可惜很少有人能體會到。”說着還大大的呼吸了一口。
我笑道:“可不是嗎,而且昨夜好像還下了一場雨,空氣中溼漉漉的,問起來還有一股濃濃的水的香味。”
“哈哈,真想不到我找到了知音。”希爾先生大笑,可是笑了兩聲,似乎覺的不太妥當,於是又壓低了聲音說:“怎麼樣,一起跑跑步如何?”
我一聳肩,表示很委屈的樣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說:“昨天它又發病了,所以我恐怕不能跑了。”
“可憐的小杰森,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不過還是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我笑着說,我喜歡在和別人談論我的心臟的時候笑,因爲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悲傷,只是不要讓別人爲我感到同情,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憐憫,我要的只是尊重。
“那我們一起散散步?”希爾先生提議,這正合我意,於是我爽快的答應了,其實和希爾先生一起聊天和有意思,這和他本人的開朗隨和的性格有關係。
直到太
陽已經升起,周圍的景物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我們才站住,我高興的說道:“看希爾先生,這裡多美,陽光,微風。”我像是一個孩子是的開心的笑着,其實這些不過就是最平常的景物罷了,至少在接下來的四個月內,每天早晨只要是有太陽出來,那麼就會看到這樣的景物。但是我還是很開心,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特別美麗,特別稀有的景觀一樣。
“嗯,很美,這裡每天都會有這樣的景色,傑森你會看膩的。”希爾先生也停下步子說。
“不會,其實有些時候最美好的景物其實就在我們身邊,只是人們不懂得欣賞而已。”我說。
希爾先生看着我有些驚呀,不過倒是點點說:“嗯,這話說得對,不過年輕人總是喜歡更美好的,更難以追求的東西,像是這樣平常的景色,你早晚還是會膩的。”希爾先生說這話不免有些賣老的嫌疑。
“不會的,因爲我每一天的生活都是按照最後一天來過的,這樣我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我笑着說,說的那麼自然,笑的他們的淡定!
希爾先生不說話了,他看着我,有些悲傷。我還是看着周圍被鍍上了一層金色光暈的房屋,這時才感覺到希爾先生正在悲傷的看着我,於是我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希爾先生,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小,傑森……沒有,放心吧,你會沒事的。”希爾先生也算是看着我長大的人了,聽到我的話,多少還是有感觸的。
“有沒有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多去想,但是我知道的是,我每天都會過的很幸福。”
希爾先生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鼓勵道:“嗯,你的生活一定會像這此時的陽光一樣,多彩而美麗。”
在希爾先生的家門口,我們分開:“小杰森要不要進來喝杯咖啡,我妻子的咖啡煮的很好。”
“不了,謝謝了您的邀請,不過我家人此時發現我不見了,說不定該着急了。”
“呵呵,是的,你的懶蟲父親該醒了。”
“你在跟誰聊天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這時門開了,希爾太太從裡面出來。
“早上好希爾夫人!”我想着希爾太太打着招呼。
“原來是傑森,怎麼了,你們是一起散步了嗎?”希爾夫人高興的衝我也揮了揮手。
“是的,在門口遇到的。”我說。
“真是難爲你了傑森,一大早的美好時光要跟這樣的糟老頭一起散步。”希爾夫人打趣道。
“我們聊的很開心。”希爾先生佯裝生氣。
“進來喝杯咖啡吧,傑森。”
“他的懶蟲老爸該到處找他了。”希爾先生笑道。
“是啊,我該回去了,出來很久了,咖啡我下次再喝,說完揮手離開,可是剛拐彎的時候身後就想起了汽車的聲音,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滿臉興奮的傑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