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一動,虎頭和鐵頭兩個立刻歡天喜地的跟上來了,對於這兩個傢伙來說,跟着主人出去瞎溜躂就是每天最開心的事情。
“你!”蒼海指了一下虎頭:“給我呆在家裡看雞!”
兩隻大公雞指望不上,蒼海自然想着找一個代替的人選,鐵頭雖然智力高,但是對它逮黃鼠狼的本事,蒼海是不報希望的,能在四坪村附近生存下來的黃鼠狼,個頂個的都是找食的好手,不會找食的早就被大自然淘汰了。
虎頭一張狗臉上原本歡天喜地的表情一下子便收住了,可憐巴巴的望着蒼海,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很明顯虎頭不想留在家裡看雞,它想跟着主人出去晃盪。
“看什麼看,雞要是少了一隻,今天晚上你餓肚子”蒼海無視虎頭那鬱悶的狗臉,冷着臉吩咐說道。
虎頭很無奈,轉了身體跑到了雞舍的附近,找了一個高點的地方趴了下來,垂頭喪氣的望着雞羣,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樣。
趕着牲口羣,蒼海往坡下走。
剛到了坡下,蒼海便見到了胡師傑的大兒子,胡明山和言美娟兩口子。
“海娃子,這是趕着牲口吃草去?”
立美娟笑道:“你可晚了一步,現在你得趕到西北坡去了,那邊也有一片草地”。
“不是,我準備趕去鳳凰溝”蒼海笑道。
聽到蒼海準備把牲口羣趕去鳳凰溝,言美娟立刻問道:“那你家的驢子今天使不使?要是不使的話借我們用一天”。
“不使,不使,你們要使的話去牲口棚牽去好了”蒼海大方的說道。
胡明山道:“那可謝謝你了,我們這正想着牲口的事情呢”。
兩口子家雖然和胡師傑一家,但是老頭有自己的田,現在正是用牲口的時候,他們也不好搶自家老子的牲口用,再說了除了他們老二家兩口子也要用牲口,突然間幾家回來種田,這牲口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要說買吧,兩口子心中也沒個底,也不能因爲兩個月的農忙就買頭大牲口啊,就算是買了以後兩人回了鎮上這牲口怎麼照顧?讓家裡的老頭子照顧?這麼大年紀的人了,照顧兩頭牲口吃力。
“那我走了啊,憑兩條腿要走好遠,我就不和你們拉話了”蒼海揮了一下手中的兩根竿子,繼續把牲口羣往前趕。
蒼海這邊趕,鐵頭則是跳着幫忙,鐵頭的身手那真是沒的說,在左邊趕了一下,見右邊有牛羊不聽話,立刻幾個飛躍,踩着牛背羊脊便到了另外一邊,制止住了牲口羣的混亂。
見鐵頭這麼來勁,蒼海乾脆把手中的竿子分了一個給鐵頭,這樣的話蒼海在後面趕,鐵頭則是拿着竿子在兩側收攏牲口羣防止有害羣之牲亂跑。
望着左右翻飛的鐵頭,蒼海感慨的說道:“一個鐵頭幹活頂兩個漢子啊”。
鐵頭很開心,虎頭卻很鬱悶,一隻狗懶洋洋的趴在土堆上面,無精打彩的望着雞羣,雞羣也是挺開心的,雞舍門一打開,母雞便帶着吃飽的小雞出來溜躂,順帶着曬太陽。
就在虎頭覺得無聊並且積了一肚子邪火的時候,突然間覺得有什麼東西靠近自己,一轉頭髮現村裡的一條黃狗離着自己約三十來米的距離正望着自己。
汪!汪!汪!
虎頭一下子怒火中燒,立刻站了起來把一肚子邪火衝着大黃狗撒了過去。
黃狗看到了虎頭,並沒有轉頭跑,而是直接在地上趴了下來,然後打了個滾兒,肚皮朝天還蹬了兩下腿。
虎頭原本是想把黃狗趕開,見到黃狗的樣子立刻躥了過來,開始虛咬起了黃狗。
黃狗並沒有反抗,而是睜着兩隻眼睛巴巴的望着虎頭,兩隻小眼神中全是討好、諂媚的意思。
虎頭知道黃狗是來拜碼頭的,所以虎頭欺負了兩三分鐘便覺得沒意思,做爲村裡的霸狗,現在所有狗看到了虎頭都要繞道走,所以虎頭沒事想找狗打一架都找不到,至於原本囂張到了不可一世的大黑狗,現在老遠聞到虎頭的味,就會夾着尾巴跑開。
虎頭一戰成名,弄的村裡一下子羣狗無首,大黑狗明顯是不能做老大了,狗羣很現實的,幹不過就得認慫,勝利的新老大上位,可惜的是虎頭似乎沒有這興趣,看不起村裡的一羣土狗,一直以來都沒什麼表示。
虎頭沒有表示,黑狗又不能做老大,所以現在村裡的其它狗有點兒揪心,覺得一下子沒有老大的領導或者說是欺壓,日子過的有點沒滋沒味的,弄的整個羣狗的心裡也沒有底。
黃狗以前是狗羣最低一紙的存在,意思是在虎頭沒來之前,它就是村裡羣狗的玩物,欺負的對象,對於它來說老大是誰都沒關係,所以今天壯着膽子過來拜老大。
虎頭欺負了兩下覺得沒有意思了,便跑回到了原來的土堆上面繼續幹自己的活:看雞。
黃狗一看虎頭沒有趕自己,在地上趴了一會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看到虎頭一眼瞅向自己,立刻又躺下來打滾表示臣服。
來回幾趟壯着肥膽湊到了虎頭的身邊,見虎頭並沒有兇自己,老實在虎頭的身側趴了下來,時不時的伸出舌頭幫着虎頭討好式的舔舔毛什麼的,並且不住的搖着自己的尾巴。
虎頭依舊高冷,並沒有搭裡黃狗,也沒有趕黃狗走,就這麼任由黃狗在自己的身側。雖然沒有動作,但是黃狗明白,新老大已經接受自己了。
黃狗討好新老大很賣力,虎頭這邊卻是一直保持着高冷。
過了一會,另外一隻黃狗見到了這樣的情況,也湊了過來,開始向新老大拜起了碼頭。
不過這貨有點兒急了,幾步跑到了虎頭的旁邊,剛趴下來脖子便被虎頭給叼住了,只不過狗並沒有反抗,雖然整個身體有點兒抖,但是還是露出了肚皮不住的擺起了尾巴,表示自己臣服於新大哥虎頭。
虎頭一口卡上了狗脖子,第一條黃狗立刻翻起來,嗚嗚的噓咬起了新來的黃狗,時不時的叼一下腿,咬一下肚皮,十足十狗仗狗勢的模樣。
虎頭擺弄了不到十來秒又回頭繼續看自己的雞去了,不過這時第一個湊過來的黃狗並沒有鬆口,繼續欺負起了新來的狗,新來的狗也不敢反抗,繼續對黃狗露着肚子。過了一會兒,新在階級確立了下來,第一個湊過來的黃狗這才放開了新湊過來的黃狗。
就這麼着,村裡的幾條狗都陸續拜了新老大虎頭,唯一沒有拜的就是胡師傑家的大黑狗。
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人羣中另類的人要被欺負,狗羣中同樣也是,以前虎頭是那個另類的,現在虎頭成了老大,大黑狗自然而然就成了另類的。
狗羣是不會許可在自己的地盤上有另類存在的,雖然虎頭沒有興趣,但是別的狗可不這麼認爲,況且狗羣也需要一個新的可能時不時的欺負一下的對象,現在很明顯,最後入夥的大黑狗就成了村裡狗羣的最底層。
不用虎頭出手,剩下的幾隻狗圍攻就足以讓大黑狗臣服,只是這時候選擇權已經不在大黑狗身上,而是在最早投靠新老大的黃狗身上。因爲虎頭對於統治村裡的土狗沒有興趣,所以第一個湊到虎頭面前的黃狗便開始行使自己的權力。
當虎頭厭煩的把幾條狗從身邊趕開的時候,重新組合起來的新狗羣便開始圍剿另類大黑狗,於是沒有一會村裡立刻一片狗打架的聲音。
折服虎頭費力,但是折服虎頭的手下敗將大黑狗並沒有費多少功夫,受到了狗羣圍攻的大黑狗,幾個回合之後便露出了肚皮,拼老命的把耳朵往自己的腦後貼,表示接受新狗羣的領導。
一下子從老大落到了最底層,大黑狗並不甘心,但是又無能爲力,它必順適應要不然狗羣會每時每刻都提醒它,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在不知不覺中村中的狗羣完成了改朝換代的工作,蒼海趕着自家的牲口也到了鳳凰溝。
從離開到回來,已經有小半年沒有來這裡了,蒼海一到這兒,不由的吃了一驚,因爲作爲界線的水瓶樹長到了約四五米高,樹幹出乎意料的長到了兩人合抱那麼粗,可見樹杆蓄了不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