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美女,要不要來嚐嚐我家的燴餅?早上剛殺的小牛,肉正是嫩的時候,您瞧瞧這湯色,這香味兒,我跟您說啊,我家的湯一點也不羶的……一看就知道您幾位大美女是外地人,一準吃不慣咱們這裡的口味,但是我這裡你放心好了,覺沒有那種羶味,這樣吧,您吃了要是有這味道直接把湯給我潑臉上來”。
一個四十來歲的老闆湊到了齊悅的旁邊,一邊在自己的圍裙上擦着手一邊笑眯眯的望着齊悅幾個姑娘。
蒼海望了一下老闆笑道:“你也真會胡說呀,這裡賣東西不是當地的口味你賣給誰去?”
“這小哥,瞧您這話說的,好像除了本地上就沒有外地人來似的,我跟你說現在可不是前兩年了,今年到這邊來玩的人很多,看雪的也不少,我這攤子支起來就是做的外地人生意!”
老闆一聽瞅着蒼海就有點不樂意了。
無論怎麼說這老闆還是西北的漢子說話直接,還沒怎麼樣呢就給蒼海懟了一頓。
蒼海也沒有生氣,衝着老闆笑了笑了事。
老闆這邊可能是覺得被冒犯了,一聲不吭的走回到了自家的攤子旁邊。
嚴君看老闆的模樣,樂呵呵的說道:“這兒的老闆還真有性格!”
沿海的城市一般來說沒有做生意的直接懟客人的,大家講的是笑迎天下客,哪怕是客人一時有點兒錯處店家也不會說什麼,開門做生意嘛,這點氣受不了做的哪門子生意啊。
但瞧這位老闆,蒼海就說了一句,他愣是有十來句在後面等着蒼海,這要是擱到魔都那邊做生意,虧的連褲子都沒了。
所以很多沿海來的遊客有點兒不適應,在沿海客人一進門就有人上去招呼,在這裡客人進門都逛了好一會兒,很多時候服務員愣是坐在那裡當客人不存在。
蒼海不知道說嚴君什麼好了,只得當她是空氣。
“就衝着你懟了這人一頓,老闆,給我來一碗燴餅,不過餅子少一些意思意思就行了,牛肉多放一些!”嚴君笑眯眯的走到了老闆的攤子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說好了,要是羶味重我可不付錢!”
老闆一看生意上門了,立刻臉上掛起了笑:“瞧您說的,我還能騙您不成,來,婆娘,給這位小仙女上一碗!”
嘚,蒼海一瞅便知道這老闆常玩手機的,聽到嚴君吃飯連小仙女這個詞都知道使,瞧把嚴君給樂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老闆,也給我來一碗,同樣少餅子多擺牛肉,這樣吧,給我加一份牛肉!”
許欣慧一邊說着一邊也坐到了桌子旁邊。
有兩人帶頭,剩下的仨一股腦全都坐到了桌子旁邊。
蒼海見了說道:“你們還吃哪,這一路上都吃仨攤子了!”
一邊說一邊心中抱怨:你們這些婆娘,餓死鬼投胎的麼,剛剛吃了一碗涼皮,現在就要吃牛肉燴餅,你們肚子是口袋麼?
“沒有看我們都沒有吃完麼?”嚴君說了蒼海一句。
蒼海嘀咕道:“浪費糧食你們還有理了!”
一邊說着蒼海一邊就想往桌子旁邊坐,手上還拿着東西呢,一抱東西可不少。
老闆見蒼海要坐在自己的攤上,直接說道:“對不起,您的生意我不做!”
“這是爲什麼?”
老闆道:“不爲什麼,這個攤子現在就招待幾位小仙女,你一個大老爺們往邊上湊什麼湊,老實的在一旁給幾個小仙女當你的跟班!”
老闆的話引得桌上的幾個女人齊聲叫好。
蒼海笑了笑,轉身衝着齊悅等人說道:”嘚!我把東西送回去,你們這邊慢慢吃!”
轉身離開了十來米,蒼海還能聽到老闆跟齊悅幾人說你們這個跟班的沒有眼力勁什麼的。
把手上的東西送到了育苗場,蒼海轉回到了小攤子旁邊的時候,正好聽到嚴君正衝着老闆喊道:“老闆,再給我加一份牛肉!”
老闆笑眯眯的直接把裝牛肉的深肚盆子拿到了桌子旁邊,揮起了大勺子直接給嚴君來了大半勺子。同時面帶得意的問道:“各位小仙女,我說的沒有錯吧,我們家的牛肉滷的味道是不是好!”
“的確很不錯,香嫩多汁!”嚴君這邊讚了老闆一句。
老闆得意的說道:“我這麼跟你說吧,這方子可是從四家坪傳出來的!”
嚴君等人一聽四家坪傳出來的,立刻問道:“真的啊?”
老闆板住了臉,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跟你們說咋還不信了呢,我這麼跟你說吧,四家坪那我認識人”。
“認識人?誰啊?”
四家坪的人現在這些姑娘可以說沒有誰不認識的,別說是人了,就連村裡的狗都認的一清二楚,聽老闆說認識人自然是要問上一問的。
老闆得意的說道:“你們是外地人,不知道咱們裡產的牛羊肉現在是四家坪村的最好,除了四家坪就是我們村了,我們村的牛肉羊肉只比四家坪差了那麼一點點,知道爲什麼不?因爲那我們村的牛羊都是和四家坪村的一個品種!從四家坪傳出來的”。
“哦!”
嚴君和齊悅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有點兒鬧不明白了,因爲她們都知道四家坪村的牛羊什麼的以蒼海家產的最好,村裡的產的品質差一點,但是也是供不應求,並沒有聽說過有向別的村轉種的情況,牛羊肉幾乎被張久生給包了,哪裡還能傳播到別的村。
而且四家坪產的母牛這些,本村也沒有往外賣的。
老闆繼續說道:“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四家坪有個姓蒼的,叫蒼海,他家的牛羊肉最好,都知道國宴吧,上面用的就是他家的牛羊肉,你說這牛羊肉好不好?”
嚴君等人這時強忍着沒有樂出來,這時候她們要不知道這老闆是在吹牛那就太傻了。這都扯到國宴上了,要知道蒼海家的牛羊肉全都被四家坪村內部給消耗了,哪有賣到外面去的。
這時旁邊一個正吃着麪條的漢子轉頭衝着嚴君等人說道:“姑娘,別聽這慫貨胡咧咧,還四家坪村的牛,四家坪村的牛都被他給吹死了,他家用的牛肉就是糧食和草喂出來的,你們沿海那邊吃的都是工廠裡養出來的牛,吃的飼料,這產出來的肉當然不一樣了,飼料喂的出欄快,又長膘,草喂出來的時間長,肉質自然也就好”。
“哦!”
齊悅等人又笑眯眯的應了一句,她們覺得現在這話談的有意思了。
老闆有點放不下面子了,衝着漢子說了一句:“就你的話多,我哪裡胡咧咧了,小仙女們不要聽他胡扯,他懂個球,我跟你們說,其實我和那個蒼海是親戚,我的舅舅是他的二表叔,算起來我還和他是一輩的,按着輩份他還得管我叫聲二哥!”
聽到老闆這麼說,齊悅等人齊刷刷的扭過了腦袋,望着傻站在路邊的蒼海,目光中全是詢問。
蒼海現在只剩下苦笑了,什麼二表叔這類的蒼海根本無法否認,因爲鄉下的關係太複雜了,而且蒼家在這邊繁衍生息了那麼多代,算起來說不準還真能扯上關係。
“你見過那個什麼蒼海?“齊悅開始調戲起了老闆。
剛纔接話的漢子說道:“他見過個屁,蒼海現在是什麼身份,人家估計去縣長家跟自家似的,他一路有擺攤子的見個毛啊”。
老闆一聽梗着脖子說道:“你才放屁,我前兒還跟他一起喝酒來着,不知道你就不要亂說”。
看着齊悅等人扼趣似的望着自己的眼神,蒼海只得苦笑着搖了一下腦袋,鄉下的糙漢子聚在一起吹牛那是再正常不過,在他們看來一個人牛逼,最厲害的就莫過於成爲縣長的坐上客,能在縣長家裡吃上一頓飯,那能在人前炫耀半年,至於市長什麼的離他們的生活太遙遠了,想都沒有想過。
只是蒼海沒有想到自己還成了吹牛故事裡的主角。
中年漢子不說話了,繼續吃自己的東西,不過老闆的媳婦有點聽不下去了,直接衝着老闆吼了一句:“少吹點牛逼會死人不?”
說完衝着齊悅等人說道:“女娃娃,別聽這老東西胡扯八道的,他認識個屁的蒼海,他要是認識蒼海,是人傢什麼二哥,我就敢坐蒼海家的門口,讓他給我這個二嫂子找門營生,不說別的就是去他家種西瓜我都屁顛顛的去,那傢伙一年下來拿老了錢了!別說蒼海了,四家坪村他都沒有去過,你們吃的牛肉就是咱們村自己喂的,都是放養的牛肉好吃”。
“味道是挺好的,我覺得這牛肉一定比四家坪村的好!”
嚴君這人嘴巴甜,直接捧了老闆一句。
“有眼光!”老闆原本被自家婆娘揭了老底而透紅的臉,一下子就恢復了正常。
這時旁邊有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說道:“你說這蒼海怎麼就出在四家坪了呢,要是出在我們村,那我現在也小車開着,小錢花着,那樣的日子多美啊”。
“也不瞧瞧你們村祖墳上有沒有這縷青煙,人家蒼海那時候可是市裡的狀元,省裡都排的上號的,你們村最多也就是高中畢業吧,想出蒼海那樣的人,你們村可勁的送孩子去讀書吧,不把書讀好了你跟人家小鬼子說中國話,你和人家都懵!語言都不通,人家小鬼子能給你們投錢?”
哈哈哈
周圍的一羣人見這位說的有趣,全都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