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環境真的不錯!”師薇這時來到了蒼海的身邊,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服務生上了茶,張久生把服務生趕了開來,親自給蒼海和師薇兩口子倒茶,仨人一邊品着茶一邊欣賞起了小院的景色,牆外是綠柳翠柏,牆內是碧色荷花,池中一尾尾彩色的錦鯉悠然的遊着,不由的讓人心都跟着靜了下來。
“這樣的小院子一共四個,平常都不招待客人,也就是市領導過來,或者是我的好朋友過來才招待,我自己有事沒事也會過來坐一坐喝上一壺茶什麼的……今天正好,你們兩口子過來,咱們今天晚上好好的喝上一杯”張久生道。
蒼海回道:“今晚是魯言智作東,不知道喝到什麼時候呢”。
張久生笑了笑說道:“魯言智那人你還不知道?極爲自律的一個人,現在這裡人背地裡都叫他魯三杯!”
“哈哈哈,這是爲什麼?”蒼海一聽這外號不由的大笑了起來。
“還不是酒桌上找他喝酒,他從頭到尾只喝三杯,一兩都不到,多了不喝,一杯都不多,所以很多人和他喝酒覺得不盡興,他不喝別人自然也不好推杯換盞的,因此這裡的幹部一聽說和魯市長吃飯,心下都不太樂意!……”。
張久生把魯言智外號的由來說了一下,引得蒼海兩口子都樂了起來。西北人都好酒,不說別的了,只說村裡的那一幫子老頭子,自己在家平常都得喝上兩盅,幾人一起吃飯不喝酒,那肯定是難受啊。
“咦!進來一隻小貓!”
正的樂着呢,師薇伸手指了一下院牆,衝着兩人說道。
蒼海擡頭看了一下,發現院牆上蹲着一隻桔貓,貓的個頭不大,差不多去了尾巴也就二十幾公分三十公分不到的樣子,身體卻不太瘦,肥嘟嘟的,現在正猴在院牆上,向着院子內的蒼海、張久生仨人瞅着。
張久生見了桔貓,輕笑了一聲:“你們別這麼看它,等會這小東西就下來了,它隔上兩三天就必來一回,每次離開的時候都要抓一條錦鯉”。
“你也不趕?”蒼海奇怪的問道。
“趕什麼趕,池子裡的魚也不少,有的時候看它捉魚也是個樂趣”張久生回道。
聽到張久生這麼說,蒼海兩口子便移開了目光,只有自己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望一下猴坐在圍牆上的桔貓。
桔貓見沒有人看它了,很快站了起來,走了兩步之後,肥嘟嘟的小身體輕輕一躍,落到了院內的迴廊上,然後沿着柱子就這麼滑了下來,手法賊熟練,一看就知道是個老手了。
一點猶豫沒有,來到了院子裡的桔貓直接奔着池子東面的一座小假山奔了過去,到了假山上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坐了下來,兩隻眼睛賊賊的盯着水中的錦鯉。
看了一會兒錦鯉,桔貓這邊擡起腦袋又衝着蒼海仨人那邊瞅了一眼,見仨人還是沒有看到,於是擡起了小爪子,輕輕的拍了一下水面。
小爪子落到了水上,連起了一圈漣漪,很快池中的魚就感覺到了這陣漣漪,擺着尾巴游了過來,似乎是以爲誰又向池子裡投食了。
桔貓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繼續瞪着一雙眼睛打量着水中離着自己咫尺距離的錦鋰,似乎是在這些魚中挑合適的下手。
很快,這隻桔貓便選定了目標,兩隻小爪子在水中猛的攪和,身體瞬間伸到了湖面上,一陣撲騰過後,桔貓拖着一尾黑金花的錦鯉出了水。
同伴被捉,圍在桔貓旁邊的錦鯉立刻被嚇的四下逃躥,整個小假山旁邊的池水像是開了鍋似的。
桔貓這時候已經把獵物給制服了,錦鯉很快就不再掙扎了,只是時不時的輕微的擺一下尾巴,似乎是在說自己還沒有死透。
捉到了錦鯉,桔貓並沒在第一時間享受,而是叼着錦鯉的腦門子往廊柱那邊拖。
看着桔貓的模樣,蒼海小聲的問張久生:“這也能拖走?上柱子再上牆,這貓神了啊”。
桔貓抓到了錦鋰差不多有一兩斤重,對於這樣形體的小貓來說獵物幾乎就和它自己的體重差不太多了,人搬和自己體重一半的東西都費力,想來桔貓搬這條魚也吃勁吧。
“你慢慢看!”張久生笑着說道。
蒼海這麼繼續往下看,等着看明白桔貓從哪裡把魚給弄走的時候,不由的笑了起來,因爲桔貓根本就不像是蒼海想的那樣,叼着魚上廊柱子地牆頭,然後下去,這貨直接拖着魚沿着迴廊從大門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附近人家養的貓?”師薇問道。
張久生道:“不是,是野貓,這一片附近野貓挺多的,不光是野貓,野狗也是滿多的,旁邊就是市裡的兩所大學,每一年學生畢業都要丟棄一些小貓小狗的,時間一長了這一片就成了野貓野狗的活動區,上個月還有野狗咬傷孩子的,沒有辦法,月初的時候市裡組織了一次打狗,就這樣還被一些所謂的愛狗人士給發到了網上去,一幫吃飽了沒事幹的愛狗人士還過來救狗”。
一提到所謂的愛狗人士,張久生一臉的厭棄。
蒼海也不是很喜歡所謂的愛狗人士,西方愛狗不吃狗肉那是人家的傳統,咱們的傳統中沒有這東西,有些人也喜歡吃狗,甚至是把狗肉作爲一門營生。
蒼海自己是不吃狗肉的,但是他也不會勸別人不吃狗肉。
蒼海認爲自己有不吃狗肉的權力,而別人也有吃狗肉的權力,不會說因爲自己不吃狗肉就自覺高大尚道德小標兵,吃狗肉就是道德敗壞。
很多愛狗人士把自己的想法神聖化,和道德扯上關係,更有一些愛狗人士連自己家的都照應不好,弄的兒怒女怨的,居然還腆着臉表現出一副站在道德至高點上的嘴臉,實在是讓蒼海不知道說什麼好。
“怪不得來的時候看到兒塊注意野狗的牌子”師薇說道。
因爲桔貓提到了愛狗這事兒,張久生就打開了話匣子:“其實很多都是騙子,不過是藉着愛狗的名聲騙錢罷了。三裡外有個狗場,是個老女人開的,這老女人把家裡在房子賣了,然後租了一塊地兒救助流浪狗,因此還上過電視呢,上了電視之後,一幫人錢多燒壞了腦子的一問都不問就開始捐錢,頭年就是三百來萬,老貨那傢伙吃的,每頓都要幾個菜,以前沒弄這狗場,魚蝦都捨不得吃,現在幾十一斤的蝦子,吃不掉就餵了狗,下頓再買新鮮的,她男人原本不樂意,最後一看這生意可做啊,於是也加了進來,現在那邊光是這樣的狗場就三家了,每家幾百條,狗都髒兮兮的,就爲了騙錢。這幾家狗場都靠捐的錢那小日子過的估計比那些捐錢給狗的還好呢……”。
“你這……”蒼海笑着搖了搖頭。
張久生道:“周圍的人都恨死那幾個貨了,一天到晚吵的別人睡覺都睡不好!上次三條野狗咬了一個孩子,那貨還不讓打,最後終於把周圍的人給惹毛了,三小區兩百多號人要砸了她的狗場,這事最後被市裡壓了下來,狗場那邊馬上也要遷走了”。
師薇張口說道:“這些愛狗人士現在跟牙耳教似的,不說現實中了,一個個上了電視也跟瘋子一樣!高速攔車,這多危險啊,自己不要命就算了,還置別人的安全與不顧,這哪裡是愛狗啊,一羣瘋子!”
“國內的騙子太多了,找個點就能包裝一下騙錢”蒼海嘆了一口氣。
幾人正在聊着呢,突然間門口傳來了汽車的動靜。仨人一擡頭,正對着大門停下了一輛普通的小標誌。
蒼海琢磨着這是誰呢,發現魯言智兩口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見魯言智兩口子來了,仨人也不能坐着了,站了起來向着門口迎了一下。
魯言智進了院子,見蒼海都到了,於是笑着說道:“來這麼早?”
蒼海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不早了,這都快五點半了,怎麼坐個標誌就過來了,你的配車呢?”
大家寒喧了一下之後,魯言智便笑着引頭和大家一起往回走。
一邊走一邊和蒼海解釋說道:“那車開着太招搖,如果那車要是停在這裡,今天晚上咱們就別想吃個安生飯了,時不時就得有人過來聊上兩句,還是這車好,不顯眼”。
張久生笑道:“您這話說的,您要是不想別人打擾給我說一聲不就得了,我把他們攔在外面”。
“那你不是得罪人了”魯言智哈哈笑了兩聲。
大家坐了下來,張久生這時站到了一邊,安排着服務生把桌上的茶給撤了換上了新茶,然後問魯言智吃點什麼。
“隨意上一些就行了,反正咱們就四人你看着辦”魯言智說道。
這麼一說,張久生嗯了一聲就離開了,看樣子像是去後廚安排去了,小院內只有蒼海、師薇、魯言智夫婦四人。
“我來之前你和張久生聊什麼呢,在車上就看到你們聊的那叫一個熱絡”魯言智等着服務生上了茶,便把服務生趕開,拎着茶壺給蒼海幾人斟起了茶,蒼海到是客套了一下,被魯言智給制止了。
“聊野狗的事情”蒼海說道。
“現在市裡的野狗的確是個問題,這兩個月都發生了三四起狗咬人的事情了,有野狗也有人溜狗不牽狗繩的,很多被咬的都是孩子,羣衆的意見很大啊”魯言智的媳婦說道。
魯言智嗯了一聲:“市裡開過幾次會討論過這個事情,下面一步除了打狗野之外,還要規範市民們養狗,有些大型犬市裡不能養,就算是小型犬也得有狗證,這些東西以後會慢慢的緊起來……”。
“你不是一直琢磨着人家的虎頭黃,那不是沒法養了?”魯言智的老婆笑着說道。
魯言智道:“不能養就不能養吧,我總不能帶頭犯錯誤吧”。
蒼海聽了說道:“虎頭黃是獵犬,真不適合城裡養,它需要的地方大,而且領地意識強,城市裡的人生活的空間擁擠,這會讓虎黃頭很難適應,這東西發起狂來真不是一兩個成年人可以制服的,得是專業人員才成”。
雖然蒼海喜歡虎頭黃,但是它真不適合城裡養,虎頭黃的性子冷靜,也相當的犟,放到村裡跑跑溜溜的沒什麼,但悶在一百多平的房間裡,不用多久就能瘋了。
“行了,不提狗了,今天正好有個事情,你不是學建築的麼,給個意見!”
魯言智的媳婦道:“你這吃個飯還談工作!”
魯言智笑道:“也不算吧,就是問問他的看法”
說着魯言智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手機中的照片,把椅子挪到了蒼海的旁邊,開始一張張的翻了起來。
蒼海一看,發現照片都是設計稿,並不是建築的設計稿,而是老城區改造的設計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