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回到了家裡,正準備進窯裡去,看到濛濛走了出來,一手拿着一個西瓜,自己吃一個另外一個滑頭時不時的舔一下啃一口的。
看濛濛的模樣,蒼海便知道小丫頭這是準備出去玩。
“幹什麼去?”蒼海問道。
果不其然,濛濛回頭就給蒼海來了一句:”出去玩!”
蒼海聽了之後一挑簾子準備進屋,誰知道差點和從窯裡出來的師薇撞了一個滿懷。
“作業做完了沒有?就出去玩?”師薇一把推開了蒼海,衝着外面的濛濛問道。
濛濛眨巴了一下眼睛:“做完了!”
“真的做完了!”濛濛怕嫂子不相信又說道。
“那去吧!”
隨着師薇的一句話,濛濛立刻邁開了小短腿向着村東頭奔了過去,滑頭這傢伙立刻撒歡似的越過了濛濛。
蒼海問道:“上個幼兒園還有作業?這麼小的孩子知道寫什麼?”
“他們老師佈置的一個觀察作業,每人趁着星期天觀察一個昆蟲,讓週一的時候每一個小朋友上去講一講。我說你有沒有看家長羣,這都不知道,老師挨個愛特大家的!”師薇有點兒惱火的問道。
蒼海聽了笑眯眯的說道:“不是有你麼!”
其實蒼海很反感這個什麼家長羣了,弄的現在好像自己跟着孩子一起上學了似的。
還有,動不動老師就要發一些心靈雞湯什麼的,什麼孩子的教育最主要的還是來自於家庭,學校教育只是輔助。
說的話對不對?
全對!但是屁用都沒有,我家裡要是能教育了送到學校去幹什麼。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現在某些老師,唉,不提也罷!
蒼海總覺得現在在老師,不如自己小時候的老師負責了,那時候考試做錯了一道不應錯的題,都師捋起袖子揮起小柳條抽屁屁的時候那叫一個狠啊,一邊抽一邊還得問你,爲什麼要做錯,自己講過多少遍之類的,現在想起來居外讓蒼海還有點兒懷念老師當初的神武了。
“也不知道是皮癢了,還是怎麼滴,我居然有點兒想念小學時候班主任的小柳條了”蒼海笑眯眯的說道。
師薇道:“那你明天可以再去找老師抽你一頓!”
“我都多大了!再說了,老師教我的時候就已經五十好幾了,我上高中那會兒她就過世了”蒼海一想起來自己的小學老師,心裡便又想到了老師已經過世了。
“行了,進屋裡去吧,外面挺熱的,對了,要不咱們做點兒冰棍吃吧”師薇突然間想吃根冰涼涼的冰棍。
蒼海道:“吃冰棍還不簡單,直接去李大奶奶家買就是了,幹什麼要自己做啊?”
“還是做吧,買的吃着味太重了”師薇說道。
蒼海聽了只得點了點頭,老婆說要做冰棍那就做唄,於是蒼海開始準備東西,水果什麼的榨汁,榨出來的果汁什麼都不放,直接就這麼幾樣倒進冰棍的模子裡,幾個顏色的水果分成幾次倒,每一次等下面凍了,再倒下一個顏色,這樣的製出來的冰棍就是分顏色的。
不說蒼海兩口子正做着冰棍,濛濛這個小丫頭帶着滑頭跑到了村東頭,在小虎家門口,把小虎叫了出來,又叫上了小蛋和狗娃兩個慫娃子準備出去耍去。
“姑,咱們今天晚上幹什麼去?”
小蛋接了濛濛遞過來的一根冰棍,撕開了包裝,直接把包裝往下一扯張口便咬了起來。
村裡孩子中就濛濛最有錢,別家的孩子,就包括小虎,一個月也沒有多少零花錢,雖然張久生賺錢不少,但是對於小虎花錢還是挺控制的,不像蒼海,幾乎不在錢上控制濛濛。
這到不是蒼海相信什麼窮養兒子富養女,而是蒼海捨得給錢給濛濛花,而且濛濛並不是那種溫室裡的花朵,是吃過苦的,所以對於錢濛濛還是有些自制力的,最多也就是給小夥伴們買個冰棍啊什麼的,大多數其實都在貯錢罐裡。
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幾個小夥伴爲濛濛馬首是瞻,其實也是有很大的經濟原因的。作老大手裡沒錢,哪有小弟肯跟呢!
“出去轉轉,順帶着找找還有沒有小野瓜了”濛濛一邊唆着冰棍一邊說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去哪裡玩好,反正只要是出來了,那就到處轉轉唄,什麼瓜果之類的都只是個消遣。
濛濛這邊一發話,那邊剩下的仨就剩下點頭了。於是四人這邊唆着冰棍就準備出發。
走了沒有幾步,便碰到了吃飽了飯同樣沒事幹的幾個女大學生。
這些姑娘二十左右的年紀,不可能太陽剛落山就上牀休息,對於她們中的很多人來說,十一二點夜生活纔剛剛開始呢,別小瞧現在的女大學生,包夜打遊戲的大有人在。
三四個女大學生結伴出來的溜躂,這邊一出門便看到濛濛這四個小傢伙,原本在她們的印象中農村的娃子都是什麼形像?
一個個穿着掛着破洞的衣服,甚至有些孩子夏天都沒有衣服穿,一個個身上髒兮兮的。
但是眼前的這幾個孩子,身上的衣服不光是乾淨而且挺挺新的,尤其是領頭的女孩,還有那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子,身上穿的肯定不是什麼地攤貨,一身衣服比她們身上的便宜不了多少。
“小弟弟,小妹妹,你們準備去哪裡啊?”
打頭的姑娘,望着濛濛幾人笑眯眯的問道。
濛濛正準備回答呢,突然間覺得蛋娃子拽了一下自己,於是低頭問道:“幹什麼?”
“姑,這個女的看樣子不像是好人!”蛋娃子張口說道。
問話的女生聽了不由一愣,下意識的走上前兩步,想伸手去摸蛋娃子的小腦瓜子。
女生手剛伸出來,立刻耳邊便響起了一陣嗚咽聲,一扭頭女生立刻把手給縮了回來,因爲蛋娃子旁邊的一條大狗已經咧開了嘴,兇狠的盯着自己,看樣子自己要摸上小主人的時候就要張口咬人了。
“小弟弟,這樣說人不好!”
另外一個女生衝着蛋娃子來了一句。
“她的手上有畫了東西,我媽不讓我和這樣的人玩!”
蛋娃子伸手指了一下第一個問話的女生,在她的胳膊上有一個如同護腕一樣的大的紋身,上面紋的什麼,蛋娃子也不知道,但是小子的印象中紋身的大多不是什麼好人。
聽到蛋娃子的話,幾個姑娘都挺無語的,在魔都紋身可能是年輕人中的一種潮流和時尚,但是在偏遠的地方,動不動身上紋頭虎弄條龍的,幾乎都是社會上的混混,不是什麼正經人,大家對這種人紋身的人都非常反感。
“姐姐不是壞人!”
女生想了一下蹲下來衝着蛋娃子笑眯眯的解釋說道。
蛋娃子瞟了一眼女生,非常不屑的說道:“壞人從來不說自己是壞人的!”
這下子幾個女生都無語了,全都不知道怎麼接蛋娃子的話了。
濛濛到是不介意眼前的幾個女生是不是壞人,就算是壞人,四個娃子身邊跟了三條狗,還有兩條是虎頭黃,就憑眼前的這幾個女生,打起來一條狗對付都有餘,何況是三條。
“我們準備出村去玩!”濛濛繼續舔着手中的冰棍。
幾個姑娘一聽出村去玩,立刻眼睛一亮。
“能不能帶我們一起去玩玩啊,我們第一天到村裡,還沒有四下裡轉過呢!”
濛濛歪了一下腦袋想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好吧,你們跟上,別走的太慢了!”
說完濛濛直接轉頭了身體帶着虎頭幾個沿着村東頭的小坡道往村子下面走。
幾個姑娘被濛濛小大人的作派給逗樂子,心道就憑你們幾個小短腿,還能快的過咱們幾個成年人?
不過幾個姑娘也明白這話心裡可以想,但是不能說出來,前面這四個小傢伙看樣子都是鬼精鬼精的,萬一不帶着自己了,那自己四人出去隨意的轉,遇到了危險怎麼辦。
這幾個姑娘也算是有腦子的,知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最好還是老實一些,萬一遇到什麼突發的事情那可就麻煩了。
現在村子裡各家各戶都的屋裡呆着呢,外有的熱氣還沒有完全散掉,這個時候還是窯裡清爽一些,所以濛濛這一撥人也沒有遇到什麼村民,到是村裡的狗遇到了兩三隻,一半見濛濛出村,便加入了隊伍。
到了村前的小溪邊上,濛濛轉道向西,一路沿着小溪慢慢的向着上游走。
沒一會兒,幾個姑娘發現這幾個孩子似乎是在找什麼,於是張口問道:“你們找什麼呢?”
狗娃子走在幾個孩子的最後面,扭頭說道:“我們在找野藤瓜!”
“野藤瓜是個什麼東西?”
“這麼大,圓的,外型長的像是小西瓜一樣的紋,不過裡面是黃色的囊……”狗娃子解釋了一下。
狗娃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有一個姑娘立刻指向了溪中:“快看,快看,魚!”
幾個姑娘一齊轉頭,看到溪水中,有一羣魚在溪水中逆流而上。
魚不小,每一條都差不多在成人胳膊左右的長度,十來條一羣幾乎就是一般大,這羣魚正在逆流而上,時不時的有魚側一下身體,光亮的下腹魚鱗便能反射天上的月光,之水中泛起一道白色的光斑。
頭頂的月亮光潔如盤,潺潺的溪水清澈見底,幾乎像是沒有什麼深度似的,在這樣的月色溪水的配合下,河裡的魚羣就算是想躲也無處藏身。
“好大的魚啊!”
幾個姑娘立刻興奮了起來,她們不是沒有見過魚,只是沒有見過在溪水中游動的活魚羣。
一個姑娘立刻把褲腳一卷,把腳探入了溪水中。
原本覺得這水很淺,不過等姑娘把腳伸進去的時候才發現,第一腳的時候,溪水已經快沒過膝蓋了。姑娘這才發現河牀並不是一個緩坡下去的。
就在姑娘猶豫自己是不是要再往前走兩步的時候,突然間發現水中的魚羣向着自己遊了過來,一條條的繞着自己的沒入水中的小腿肚子游了起來。
”哇,好有意思!”
其她的姑娘一聽,立刻都捲起了褲腿站到了河裡,體驗着被一羣魚包圍的感覺。
幾個姑娘大呼小叫的,在濛濛幾個人看來就非常沒有見識了,不過就是河裡有幾條魚,圍着腿打個轉嘛,至於這麼大呼小叫的麼!
“這魚能抓麼?”
一個姑娘彎下了腰,把自己的手指伸進了水中,瞬間就有一條魚遊了過來,張開了嘴把她的手指給叼進了嘴裡。
姑娘被逗的直樂,衝着狗娃子問道。
狗娃子說道:“當然可以了,魚不就是留着人吃的麼,不過我們村裡現在一般都不吃溪水裡的魚,都是吃泄湖裡的”。
“爲什麼?”
一羣姑娘很不解,因爲在她們看來這裡的魚已經很大了,放到魔都的飯店這麼一這沒有個大幾十塊錢根本買不來。
“那裡的魚不需要自己抓,而且個頭也比溪水裡的大,像是這樣的鯉魚,最起碼要再長上一半纔是最好吃的時候”狗娃子說道。
幾個姑娘又傻眼了,這種都能咬人手的傻魚抓起來有多費氣力?這村子人也太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