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鹿看着她的病體,話語有些猶豫,實在不願意她再爲了這些事情而煩憂,見她不語,吟歡將嘴裡喊着的血液吐出來:“放心,我剛纔是裝的。”
“娘娘你……”迦鹿見她沒事,有些不信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證實不是做夢之後,她哪裡還顧得上主僕之誼,拉着她的手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纔可嚇死奴婢了。”
“你快說說在虞貴太妃那裡探聽到什麼事情?”迦鹿跟了她這麼久,極少會有這樣的神色。
迦鹿往四周看了一眼,確定無人之後,小聲道:“虞貴太妃的宮裡確實有一個叫玉蘭的宮女,沒有人知道她什麼時候進宮,什麼時候伺候的虞貴太妃,唯一知道的是玉蘭素來行事低調,從不惹是生非,見到實非也是繞着走,也算是頗爲得太妃的寵愛。”
吟歡雙眉緊蹙,聽迦鹿的意思,玉蘭根本不可能去向珍貴妃告密,除非珍貴妃在說謊,只是她爲何偏偏選中這樣一個女子呢?這一點讓她大爲不解。
“玉蘭平時都與什麼樣的人來往?”吟歡隨意問道。
“她與靈荷關係最好,除此之外,再也未見她與其他人有過來往。”靈荷是秀嬪的妹妹,來殺她報仇,那玉蘭呢?難道也是爲了對付她所以才進宮的嗎?
不,玉蘭應該是早就在宮中潛伏等待時機,而靈荷恰恰是被她選中才對,她利用了靈荷想要報仇的心裡利用她,好讓她成爲一把對付自己的利劍,而珍貴妃則是這個計劃中的推動者。
看來,珍貴妃應該早就已經投靠了虞貴太妃纔對,結成盟友各取所需。
這樣一來珍貴妃也會比她所想的要難對付許多,問題的症狀已經明白,現在要做的就是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
“既然珍貴妃與她有關係相信他們二人之間還會聯繫,只要他們聯繫就不怕找不到證據。”吟歡頓了一下在迦鹿耳邊小聲低語幾句,迦鹿點點頭走了出去。
通過她這次生病,蒼凜塵已經撤銷了對她在次禁足的命令,以及給了她調查靈荷之死的最大權限,這些對於她來說也就已經足夠了,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出去,她倒要看看珍貴妃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會作何感想。
她站在玉鳳宮門口,與上次她來不同,這次珍貴妃明顯派遣了不少侍衛來加強這裡的防範,她冷笑一聲,倒要看看珍貴妃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參見皇后娘娘!”一個小宮女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她急忙行禮。
幾天不見,她沒想到珍貴妃宮中又多了幾張新面孔,聽到小宮女的話,裡面傳來東西倒地的聲音,她看到一個驚慌失措的人影從後門溜出去,這個人的身影她彷彿在哪裡見過,她剛邁一步,被這個小宮女死死抓住。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珍貴妃從裡面走出來,看到這個小宮女的動作,走過去迅速將她踢開,“你是什麼身份也敢攔皇后娘娘,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來人將她拉下去亂棍打死!”珍貴妃衝侍衛擺擺手,小宮女被兩個侍衛拉下去,連呼喚的聲音都沒來得及喊,就被人將嘴堵上。
“不知皇后娘娘來臣妾宮中所謂何事?”珍貴妃話裡帶着幾許挑釁的意味,“娘娘不是身體虛弱嗎?怎麼還有心思來臣妾的宮裡。”
“本宮來看看靈荷和那兩個小太監的屍體!”她這話出口看到珍貴妃的神色動了一下,繼續道,“難道他們的屍體已經被你處理乾淨了?”
“你現在與廢后無異,有什麼資格調查這件事?”珍貴妃怒目而視,“別說我處理了,就算我沒處理也不會交給你。”
沒有了蒼凜塵,珍貴妃馬上就原形畢露,眼中露出兇狠的光芒,往吟歡面前靠近一步:“如果今日在我宮中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只怕皇后娘娘逃脫不了干係,臣妾勸娘娘還是早日離開這裡比較好,以免惹禍上身。”
“本宮還就喜歡惹禍上身,這樣玩着纔有意思,你說對嗎?”吟歡眼中泛着嘲諷的目光,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從珍貴妃身邊繞過去,往靈荷死的房間而去,珍貴妃將靈荷的屍體毀屍滅跡她相信,但她不相信珍貴妃會將房間也一併清理掉,這樣更是惹人生疑,珍貴妃看着她一步一步往靈荷死的房間邁進,嘴角露出看好戲的笑容。
房間裡面充滿一股不同尋常的血腥味,令人作嘔,除此之外,這些味道里面添加了一種特殊的慢性.毒藥,她是萬毒不侵之體,自然不會畏懼這些,可常人不同,只要聞上最多一日,毒液就會停留在身體內,伺機發作。
她將這裡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特別的地方,她從裡面走出來,珍貴妃笑着道:“可查出什麼?”
吟歡神色鎮定:“即便什麼都查不出來,也不能證明你與這件事無關,你的狐狸尾巴早晚會露出來,就像你裝狐狸精一樣。”
“誰是狐狸精還不一定……”
“啪!”珍貴妃的話未說完,吟歡衝着她臉就是一巴掌,所有的不悅與憤怒全部集中在這裡面:“辱罵皇后,以下犯上,仗二十!”
“你敢打我?”
“本宮是皇后,就算沒有權利也一樣。”吟歡對着侍衛道,“聽不見嗎?將珍貴妃拉下去仗二十。”
只要她有這個頭銜就不會任由別人欺負下去。
“呵呵,夏吟歡,你也不看看這是哪,這裡是我的地盤,豈容你撒野。”珍貴妃笑容諷刺,話語極其挑釁力。
“還不動手,都想爲珍貴妃陪葬不成?”吟歡對着外面的幾個人說道。
侍衛被珍貴妃臨時調遣,其中有不少認識吟歡,見她下達命令,進來幾個人恭敬對珍貴妃行禮:“娘娘對不住了。”
“今天你們如是敢動本宮一根毫毛,本宮株連你九族。”話出口侍衛彼此對視一眼,不敢輕舉妄動。
“動你怎麼了?”夜行歡從外面而來,對身後人道,“還不按照皇后娘娘說的做。”
珍貴妃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來攪局,心中思索之際,被幾個侍衛拉住,堵住嘴巴,帶下去,外面傳來仗棍的擊打的聲音。
珍貴妃一向在宮裡橫行霸道,不少人在她手裡吃過虧,聽到她被打的消息,都從四面八方趕過來,一看究竟,也算爲自己昔日受到的欺壓出一口惡氣。
宮裡的消息素來傳遞比較快,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珍貴妃看着人越聚越多,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眼睛死死的盯着吟歡站立的方向,就算死,她也要讓吟歡爲自己事件付出代價。
珍貴妃一向細皮嫩肉哪裡能夠經得起杖刑,二十大板不到,她已經疼的有些受不住,吟歡走到她面前笑語盈盈:“這點小手段還瞞不過我!”
說着將珍貴妃腚上面的棉套取下來,下面雖然有血跡也並沒有多嚴重,可見珍貴妃昔日是如何的嬌生慣養。
“這是誰幹的?”吟歡舉着棉套看着這些人問道。
這種罪名可大可小,所有人同時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吟歡走到一個小太監面前:“這是不是你做的,本宮好像在珍貴妃的宮裡見過你?”
“皇后娘娘饒命,這與奴才無關……”小太監不住磕頭,神色慌張。
“這件事本宮也沒想追究,既然你們覺得二十大板太輕了,就四十,這次誰敢在本宮面前再動手腳,本宮讓你們所有人陪葬。”吟歡極少有這樣震怒的神色,氣氛一下子壓抑下來。
珍貴妃聽到她這話先是一驚,知道這次吟歡對自己是下了狠手,心中有氣也只能暫且忍下來,以免激怒吟歡。畢竟剛纔意思一下的二十大板已經讓她疼到骨子裡,此時聽到吟歡這個命令,心裡一顫,如果不是因爲嘴被堵上,她一定破口大罵吟歡一頓,
四十大板打了還未有一半,蒼凜塵風風火火的往這邊趕過來,珍貴妃已經被打的暈過去,他看着吟歡:“珍貴妃是協力六宮,你這樣做豈不是讓她顏面盡失?”
“珍貴妃辱罵臣妾,臣妾這樣做只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難道臣妾連這點資格都沒有了?”吟歡的聲音提升一些,“皇上別忘了曾答應過臣妾的事情。”
“你……”蒼凜塵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匆匆忙忙朝珍貴妃走過去,見她身上全是血,眼中略有淚痕,暈過去之後,身體也條件反射的顫動着,他抱起珍貴妃喊道,“還愣着做什麼,快宣太醫。”
他急切的抱着珍貴妃從吟歡身邊路過,臨行一撇,深邃的眼中寒氣逼人。他一向希望後宮和諧,這次吟歡出手等於將所有的事情放在明面上,也怨不得蒼凜塵會如此生氣,只是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現在她的心思都在尋找線索以及如何將婉月要回來。
“娘娘你怎麼了?”夜行歡走到她身邊關切的問道。
一向看管了吟歡霸道的一面,此時見她神色傷感讓人心中不忍,夜行歡每次見到她如此,都恨不能帶她逃離這裡,哪怕什麼都做不了,至少能夠給她以自由的生活。
“沒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我碰見迦鹿,她說你可能有危險,過來看看!”夜行天提到迦鹿的時候,眼中帶了一絲柔情。
上次說要撮合他們二人絕非吟歡開玩笑,迦鹿對他的感情吟歡也看在心裡,心中打定主意等事情塵埃落定,爲他們二人主婚。
“今晚你去虞貴太妃的宮裡,將一個叫玉蘭的宮女給我抓過來,我有事審問。”吟歡吩咐道,看到夜行天臉上神色的難看繼續道,“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並非如此,只是這個玉蘭身份特殊,妄自將她抓過來一旦虞貴太妃發覺,這件事就會變的極其棘手,到時候也會對娘娘有諸多不利。”夜行歡不是瞻前顧後之人,說出這樣的話,定然是虞貴太妃的宮裡頗爲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