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吟歡的性子,珍貴妃他們二人鬥了這麼久,自然是清楚,知道她這是以退爲進,她沒想到吟歡居然會如此,用餘光看着蒼凜塵想看透他此時的想法,可惜蒼凜塵臉上並沒有一點表情,臉色冷的嚇人,她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已經被他臉上的寒意所包裹。
蒼凜塵放開珍貴妃,走到吟歡面前:“你這是在暗地裡說朕處事不公嗎?”
吟歡只是看着他並不言語,澄澈的眼睛中呈現出一絲無奈,蒼凜塵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忍心繼續逼問下去,這樣的吟歡他如何能夠不心疼。
“是與不是相信皇上心中已經有了定論,如果皇上還如之前那般信任臣妾,臣妾願意找出靈荷的死因,還自己一個清白;如果皇上不願意,臣妾任憑皇上責罰。”她還是這個態度,讓蒼凜塵的心有些異樣。
“皇上靈荷明明就是見了皇后娘娘之後,將所有的一切交代清楚,自殺的,如果這件事任由這樣發展下去,只怕會讓後宮不安,還請皇上下令將皇后娘娘禁足,並將這件事交給臣妾處置。”珍貴妃寸步不讓,一副要將吟歡置於死地的樣子。
她的心思吟歡心裡清楚,吟歡相信蒼凜塵心中也清楚,現在等的就是一句話。
“去吧!”蒼凜塵她揮揮手示意她進去查看。
吟歡進去的時候分明看到珍貴妃的臉色變了樣,她之前只是猜測靈荷的死是珍貴妃想要嫁禍在她身上,現在看到她這個神色,心中更加肯定,只要這次她能夠找到珍貴妃栽贓她的證據,她相信到時候一定能夠奪回婉月的撫養權。
她的孩子,不在她身邊,她總是放心不下。
她一步一步的走進去,珍貴妃的心也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蒼凜塵感覺到珍貴妃神色變化,也不多說什麼,找個地方坐下靜等吟歡的結果。
吟歡進去之後,這裡的一切好像被人煩亂過一樣,她將地上的紙一張一張的打開,上面的確都是靈荷的字跡,只是這上面除了幾個字相同之外,其他的字都略微有些不同,而且上面的字跡多少也有些變化,看上去像是被人刻意模仿出來的。
她將這些字條收起來,現在她已經來不及一個一個的打開研究一番,事有輕重緩解,她必須先洗脫自己的嫌疑,纔有辦法查明真相。
她將銀針拿出來,慢慢浸入到這些殘羹剩菜當中,裡面沒有毒,亦或者有,無色無味,銀針試不出來。
沒想到這次這個珍貴妃如此小心謹慎,她咬咬牙,也只能賭一次。
見到她垂頭喪氣的走出來,珍貴妃先蒼凜塵一步道:“皇后娘娘剛纔的查驗可有什麼收穫?還是自己對靈荷下的毒,在裡面這麼久來個毀屍滅跡?”
“不知珍貴妃給靈荷送進去的是什麼墨?”她避開珍貴妃的話反問道。
“這個你需要問給靈荷送墨的小太監,臣妾只是吩咐這些人不要將靈荷逼死,因此只要她要的東西,臣妾都會滿足。”珍貴妃看着是在回到吟歡的話,目光卻一直是瞥向蒼凜塵。
這些話無論是真是假,只要蒼凜塵信了,就好,在宮裡只要能夠得到蒼凜塵的信任,就等於是有了一層保障。
吟歡往前逼近一步:“可否將送飯菜和送筆墨的小太監一併宣過來,本宮想詢問一番。”
將珍貴妃面露男色,蒼凜塵道:“這難道也是什麼難事不成?”
“自然不是,臣妾馬上去辦……”
“元祥你跟着一起過去。”蒼凜塵將他派過去意思已經十分清楚。
剛纔珍貴妃的神色還有些變化,這個時候珍貴妃的心緒已經平復下來,與剛纔變化頗大。
不好,只怕這兩個太監已經遇害!
吟歡在心中說道,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而珍貴妃的神色已經說明他們變成了死人,不然她不會如此的鎮定。
不出她所料,元祥回來的時候,後面被侍衛拖着兩個屍體,看這兩個小太監的穿着打扮應該不是珍貴妃院中的,且也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蒼凜塵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面色陰沉,等於好不容易剛有點眉目的事情,現在又陷入了絕境。
“啓稟皇上,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服毒自殺!”元祥上前說道。
“是自殺還是被人謀害,只怕還有待調查。”吟歡看着珍貴妃,“皇上讓你看守靈荷,你居然就派這樣兩個小太監給她送東西,這好像有些說不通?”
“皇上,臣妾也沒想到這兩個小太監會有如此歹心,也不知道內地裡在包庇誰,還請皇上查清楚這兩個人的身份,還臣妾清白。”聽着珍貴妃的哭訴,蒼凜塵頗爲有些不耐煩,自從吟歡被解除禁足之後,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讓他有些應接不暇,也讓他自然而然的將這件事與吟歡聯繫起來,他心中也清楚這些人珍貴妃也逃脫不了干係,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你起來吧!”蒼凜塵將她扶起來,對元祥道,“你馬上去查這兩個人的身份。”
氣氛驟然有些沉寂,這種沉寂對於每個人的內心都是一種煎熬,尤其吟歡看到珍貴妃眼中得意的笑容,更是覺得這件事對自己不利,只是這些手段與珍貴妃之前的手段略微有些不同,畢竟珍貴妃爲人焦躁,一般來說根本就想不出這樣的招數。
難道有人在背後助她?可這個人是誰呢?
她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姚貴人已死,能夠有珍貴妃有關係就只有金三水,可上次金三水醫治好了婉月的毒,有這層微妙的關係,她便不願意將事情懷疑到她的頭上。
希望是我想多了。
她對自己說道。
珍貴妃想了一下對蒼凜塵道:“皇上,靈荷無緣無故死在玉鳳宮,臣妾晚上害怕!”
話語甚是嬌滴滴的,聽着讓人的骨頭都要酥進去,蒼凜塵看着她這樣的神色道:“晚上搬到朕的寢宮來就是。”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同時楞了一下,古往今來就算嬪妃再受寵也沒有人有這等殊榮,珍貴妃以爲自己聽錯了,期盼的看着蒼凜塵,直到看到他眼中肯定的目光才放下心來。
她現在本就是名義上的六宮之主,除了沒有孩子之外,該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用餘光瞥向吟歡,吟歡只當沒有聽到,一點都不在乎。
“皇上,如果臣妾去的話,會不會被某些不懷好意的人詬病,到時候說皇上被美色所惑?”只要有機會她就一定不會放過吟歡。
“你搬到朕的寢宮是朕的命令,誰敢嚼舌根,朕廢了她。”蒼凜塵眼中閃現出一絲殺意。
吟歡聽着他們二人的對話,心中苦笑,眼中出現嘲諷的意味,不知道是嘲諷自己還是珍貴妃亦或者蒼凜塵。
元祥回來的時候,臉色頗爲不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吟歡身上,眉頭緊鎖,不敢隨意開口。
“他們二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蒼凜塵看到他這個樣子,問道。
“他們是皇后宮中的人,之前受過皇后的恩惠。”元祥的聲音不大,話語清晰,簡單的兩句話足以說明一切。
對於元祥,吟歡雖然說不上多信任,至少她知道元祥不會信口開河,腦子急速運轉想要找出這二人的蛛絲馬跡,只是無論她怎麼想,依舊對這兩個人沒有印象。
“皇后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蒼凜塵怒聲說道,就算他有心維護吟歡,在這種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也只能公事公辦。
“臣妾的禁足剛剛被解除,從未與任何人聯繫甚至見過面,而且在宮中接受過臣妾恩惠的人不再少數,如果一有人出事就用這種手段來懷疑在臣妾身上未免有些說不通。”她話語中頗爲不屑。
不過她已經逐漸知曉了珍貴妃的目的,褪卻該有的急躁,剩下的就是前所未有的鎮定。
“在他們身上可還有什麼證據?”蒼凜塵見元祥吞吞吐吐的樣子,似乎還有話要說。
元祥看向吟歡眼中略微有些歉意,低着頭道:“在他們身上找到了這個!”
說着將兩顆夜明珠拿出來,這是番邦的貢品,僅有兩顆,蒼凜塵當時覺得只有吟歡的風采能夠配的上這兩顆珠子,所以賜給了她,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
他看着吟歡的神色越發失望下去。
“來人將皇后壓下去!”蒼凜塵衝侍衛揮揮手,一副再也不想見到她的樣子。
侍衛被吟歡身上的氣勢所攝,不敢靠近她,只聽吟歡道:“不牢你們動手,本宮自己走。”
身上的霸氣與貴氣將後面盛開的牡丹都比了下去,可所有的一切都掩蓋不了她臉上的落寞。
吟歡走的時候,目光從蒼凜塵的身上劃過,兩個人目光相對,曾經的相知相惜到現在的互不信任,所有的變化都讓吟歡措手不及。
看着吟歡被這些人帶走,蒼凜塵的心中同樣不好受,現在證據確鑿,將吟歡押下去候審算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皇上,您沒事吧?”珍貴妃見蒼凜塵的臉色有些慘白,急切道,“宣太醫,快宣太醫。”
“朕只是有些累了。”蒼凜塵推開她,往外面走去,整個人的身體都有些不穩。
珍貴妃拿出手絹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明顯被剛纔的情況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衣服厚,只怕能夠看到她裡面沁溼的衣衫。
蒼凜塵出去之後,一直有些不在狀態,他喃喃自語道:“你說皇后真的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這話彷彿是在問自己也是在問元祥,他的心真的亂了,心裡思索着是否還能夠相信吟歡。畢竟她是敵國的公主,有這一層關係,一切也都變的合情合理,何況死的姚貴人也是敵國人,兩件事加起來,很容易讓人想到是吟歡爲了保全自己而廢棄了姚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