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歡也懶得和蕭格細細講說,以他的聰明才智一定知道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纔會更好。如今肖淑妃已經是全身心都靠近吟歡,若是吟歡想要藉着肖家提供的這個夜郎十三人來解決問題,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蕭格,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本宮要的是結果,是冥火門的煉丹房倒閉的結果。”吟歡端正身子,用一種王者的風範朝着蕭格下命令。吟歡知道的是,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個不容易解決的事情,若是換做別人,她還會擔心,冥火門那種地方,不是人人都去的了的。至少會在那裡的重重包圍之下難以全身而退。而蕭格這個人心思細膩,又是在暗中.將冥火門的一切全部都調查清楚,這件事交給他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冥火門若是真的和贏國有着必然的聯繫,那麼冥火門所儲備的所有藥材,必定不是隻供給給冥火門的傷員,料想其中一大部分都是用給贏國的。既然贏國這麼依賴冥火門,那麼她倒是樂意看見冥火門裡的那些個草藥都用在她的人身上。
蕭格和夜郎十三那人朝着吟歡重重點頭,隨後便是見一行人從這裡退出,隨着風消失在了肖家的府邸中。
晚風習習,吟歡坐在回宮的轎輦之上時候,還在想着今日那個她要醫治的女子。那個女子的心性剛強,又是一個才女,有着這樣身世的女子,竟然會有這樣悲慘的命運。如今身懷六甲,卻總是昏睡不醒,就是衝着她的才情,她也不可以被這些世俗所淡忘。
夜風吹過吟歡的鼻子和眼睛帶着透心涼的雪水味道,吟歡下意識將身子上的衣服往回縮了縮,卻是聽見身後有人大叫一聲。
“怎麼了?”吟歡正要轉身,卻是聽見身後傳來了轎伕大叫的聲音。
吟歡直覺情況不對,正要轉身出門,卻是聽見身後的聲音更加倉促,大聲叫到:“保護,保護娘娘……”
迦鹿和皖誠皆是一緊張,習武之人與生俱來的警惕性,讓吟歡三人覺得事情不妥。
皖誠身子緊緊貼着車廂,正欲伸手去打開窗簾,卻是有一把利劍直直從窗戶中射進來,朝着朝着吟歡的方向砸去。迦鹿從手中拿出來一把暗器,朝着窗戶外砸去,緊接着便是聽見了有人落地的慘叫聲。
然而還未弄清楚來者何人,便是感覺車身子朝着後邊一晃,伴隨着馬兒的一聲長鳴,車子飛速朝着前方駛去。迦鹿和皖誠警惕性的圍着吟歡坐着,車廂中除了輪子轉動的聲音,便是安靜的呼吸聲。
皖誠的眼睛朝着四周望去,只見窗簾隨着風掀起來,卻只看得見黑的夜晚,還有街道兩側的店鋪。爲何車子會無緣無故駕駛起來?
皖誠朝着迦鹿投去一個交換的眼神,只見吟歡也是慎重點頭。皖誠輕輕鬆開握着吟歡的手,站起來身子,勉強維持着平衡,朝着轎門口走去。
迦鹿配合着皖誠,伸出手將一排暗器朝着門口扔去。門簾被打開幾個洞,從洞口外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男子的背影。那男子的背上中了暗器,還在流血,可手中的皮鞭卻是依舊鞭打着。
皖誠朝着門口打了一掌,只見男子的身體朝着馬匹的側邊倒下去,被馬車碾過去的身子,死死倒在了一邊。
皖誠從門口出來,只覺得身後有東西在盯着她。她將皮鞭拿起來,朝着後邊揮手砸去。只見在馬車頂上坐着四個黑衣人。黑衣人都戴着面具,銀色的面具上有一個小小的火焰形狀。
皖誠身子一震,這些面具不就是冥火門的標誌嗎?只有冥火門纔會有戴着火焰面具的習慣。當時她身處冥火門中,這些具體細節,她是懂得的。當時她因爲是新人又是女子,所以出於任務的考慮纔沒有分配面具,倒是沒有想到,他們這些人在吟歡離開後這麼久,竟然還敢來京中劫人?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你們可知道你們是在京城之中?你們光天化日之下來這裡劫持馬車,就不害怕京中有人將你們滅了嗎?”皖誠在門外與這些人打鬥,吟歡在轎車內,倒是聽得清楚,方纔咳嗽了一聲的正是冥月。
冥月怎麼會來這裡?爲的是什麼?難道說這裡還會有什麼值得晝曦動心的東西嗎?吟歡就是不知爲何晝曦會讓冥月千里迢迢來這裡,還是趕在了她剛剛從肖府中離開不久。難道說肖府現在已經遇害了不成?
這個想法讓吟歡不寒而慄!今日她是奉旨從宮裡離開,來到這裡若是說今日吟歡是光明正大從宮裡出來進了肖府,而離開的時候肖府卻是已經被血洗,再加上吟歡還被人害。到時候皇后將肖府一族人滅口,逃之夭夭的消息就會在京中甚至是在全國傳開!
這實在是太嚇人了!若是此時肖府中的人還活着,吟歡倒是可以商量着和晝曦好好說話,若是肖府的人全部都遇害了……晝曦,本宮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皖誠和馬車上的人短兵相接的聲音傳入車內,迦鹿聽得着急。若是皖誠一人抵擋不過來,那麼她豈不是會有危險?
迦鹿的神情也是讓吟歡心中着急,皖誠雖然武功不弱,也是被冷傲天親手調教而出,可如今她是以一敵四,況且其中還有一個人是冥火門的大護法!吟歡點點頭,示意迦鹿可以出去幫忙。
迦鹿從門口出去,只見皖誠正在吃力用鞭子和四人打鬥,四人中已經有兩個人身受重傷,而皖誠的胳膊上也是被拉開一道口子。迦鹿從懷中拿出一把暗器,朝着四人丟去。只見有兩人應聲倒地。而剩餘的兩人,卻是十分的厲害。雖然有一人已經負傷,卻也可以和皖誠輕鬆自如打鬥。
迦鹿的出現讓兩人的戰鬥吃力起來,四人糾纏在一起,打鬥聲也是越來越激烈。吟歡坐在轎中,心中卻是想着肖府是不是出事了。若是肖府真的出事了,那麼冥火門究竟是想要讓蒼凜塵的江山開始混亂起來了,開始行動了吧?
吟歡一個飛身從轎子裡飛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冥月攻擊過去,只見她從腰間抽出來一把軟劍,朝着冥月砍去。
冥月這邊被皖誠和迦鹿糾纏着,忽然被吟歡攻擊,分身乏術,竟然被迦鹿的暗器所傷。吟歡見迦鹿已經擊中了他,袖口一甩,便是見三隻銀針在她的手掌中間排成了一條線,朝着冥月蓄勢待發。
冥月身上中了暗器,但身子還靈活,躲開了皖誠的襲擊,朝着吟歡飛來。吟歡手中的軟劍和冥月相互大斗着,而手掌中的銀針更加是蠢蠢欲動。吟歡手中的劍越來越快,與冥月的劍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閃電一般。
冥月方纔被迦鹿擊中的地方開始流淌出來黑色的血液。冥月微微蹙眉,一種噁心的感覺從胃裡涌出來,他只覺得頭暈。不好,那個丫頭的暗器上有毒!
冥月下意識想要退出戰鬥,卻是被吟歡用軟劍擋住冥月的長劍,手中的銀針則是趁着冥月要攻擊的時候,隨手一扔。
只聽見冥月大聲一叫,雙眼便是流出了鮮血!
迦鹿見冥月已經沒有戰鬥能力,從馬車中拿出來一卷繩子綁在了冥月的身上。冥月眼睛吃痛,卻是覺得百會穴的地方也是一陣刺疼,人便是暈厥了過去!
吟歡這邊戰鬥結束,便是見皖誠那邊也已經結束戰鬥。
皖誠坐在馬車上,吃力將馬車的繮繩嘞好,而此時,馬車已經到了南門的城門口上。守門的士兵見一輛馬車飛奔而來,朝着門口橫衝直闖,絲毫,沒有腰停下來的意思。
“停車!”士兵大聲遺憾,十人左右的隊伍朝着馬車行駛而來,站成了一排,擋在路中央。
皖誠強行將馬車停住,只見門口的人見到了吟歡坐在殘敗不堪的馬車中,都是一驚!
“皇后娘娘!”侍衛都是擎國的子民,在擎國的那場瘟疫中他們其中有幾人存活下來,就是靠着皇后娘娘的救濟。雖然後來聽說皇后娘娘被廢黜了,但如今聽說皇后娘娘重新回到了後位,並且嚴懲了奸妃紫煙。他們心中便又將皇后娘娘當做了母儀天下的神明。
“平身吧,本宮方纔遇到了刺客,還好有護駕得力,將刺客抓住。你們將他看好了,派出一支衛隊,守護本宮和這個賊人回宮!”吟歡從車子上藉着迦鹿的攙扶下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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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一個聲音從吟歡的馬車後邊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兵器被拍打在鎧甲上叮叮作響的聲音。
迦鹿看清楚來人,她依稀記得,這個人就是吟歡曾經說過的上官雲龍。
“上官大人?”吟歡站直身子,回眸看了看來人,只見上官雲龍身後帶着一隻大概有上百人的隊伍朝着吟歡走來。
“臣護駕來遲,請皇后娘娘恕罪!”上官雲龍朝着吟歡跪下,神色慌張。
吟歡掃視了一下上官雲龍身後的部隊。這些人是從京中的府尹出來的侍衛,而更有甚者是蕭劍的舊部下。吟歡只見他們在後邊的幾個擔架上擡着幾個人的屍體,大約是方纔被吟歡一行人降服了的冥火門門人。而還有幾個便是吟歡出門時候帶着的護衛還有車伕。
“本宮沒有事,倒是既然大人來了,便隨本宮回宮一趟吧,本宮相信皇上應該會有大事和上官大人商量。”吟歡的話讓迦鹿和皖誠都是眉頭一緊,這些人方纔動手分明就是想要要了吟歡的命!若是皇上知道其中的玄機,只怕會讓人去圍剿了冥火門!
上官雲龍深知皇后想要說什麼,便是朝着吟歡點頭道:“臣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夜色已深,此時在義玄宮中卻是燈火通明。
大理石的地板上齊刷刷擺着有十個人的屍體。蒼凜塵端坐在大堂之上,看着地上的人排成一排,而他們臉上的面具則都是銀白色,帶着白色的小火焰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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