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歡直覺這個女子必定和肖家有關係,或者說這個人,就是肖家的人。可肖夫人方纔見到的時候,身體康健,並不需要治病。難道是肖淑妃還有妹妹不成?
“是的,這個人對於我們肖家來說很重要,所以淑嫺求皇后娘娘一定要救救她!”肖淑妃見吟歡問了她,大概也知道吟歡的心思了。若是換做她是吟歡,只怕是一個人接二連三想要讓她幫忙,她一定會感到好奇的。她若是不能將事情交代清楚,只怕吟歡不一定會救。
“走吧,本宮先去看看,若是她病入膏肓,本宮也是無能爲力,那麼也不能怪本宮了。”吟歡也並未問這個女子究竟是何人,只是憑藉直覺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和肖淑妃有着巨大的關係,現在肖淑妃已經是自己的人了,所以她也要拿出些誠意,讓肖淑妃這個才貌雙全的女子,肯爲自己所用。
肖淑妃沒有想到吟歡什麼都沒有問,便要見見病人。神情恍惚,傻傻盯着吟歡,喃喃自語道:“皇后娘娘……”
“快走吧,病痛是最不等人的,若是本宮可以救她,而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本宮也不一定能救活了。”吟歡自顧自朝着門口走去,說話之時,已然到了門口。肖淑妃看着吟歡的背影,忽然間有那麼一瞬間知道爲何夜行歡也好、靖王也好,都願意爲這個女子拼命了。她的確很與衆不同。
吟歡出來的時候,迦鹿和皖誠還在研究這裡的溫泉是從哪裡來的。尤其是皖誠這個自來熟,不過一會就和玉瑾打成一片了。迦鹿則是看着二人在那裡作樂,自己個人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皇后娘娘吉祥,肖淑妃吉祥。”迦鹿最先看見二位出門,朝着她們行禮道。
“起來吧,本宮要和肖淑妃出去一趟,你們就留在這裡吧,一會本宮走的時候會差人來叫你們的。”吟歡見方纔肖淑妃說話吞吐,多半這件事情除了她們肖家肖姓的人,大概都不知道具體如何吧?既然肖淑妃有意想要避嫌,那麼她便順了她的心意好了。
“是,皇后娘娘。”皖誠正要跟上去,問個明白,卻是被迦鹿攔住。迦鹿知道就算是他們問了,吟歡也不一定會說,但是若是吟歡想讓他們去,他們一定會跟着的。
“淑妃娘娘……”玉瑾也是有些踟躕,分明想要跟上去,卻是被肖淑妃的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只聽肖淑妃也是對玉瑾說了同樣的話,二人便是離開了這裡。朝着進來時候的主道走去。
肖淑妃與吟歡並肩同行,心中有些啞然,這個女子不但有着一身的好本事,就連是說話處事也是一樣的滴水不漏。夏楚雄虧得是生了一個吟歡這樣的女兒,若是吟歡是男兒身,只怕是贏國早已統一天下了。
“你爲何不問我究竟去哪裡?難道你就不怕我會在暗中使詐,將你圈禁在肖府中,讓皇上找不到你?然後本宮會宮之後,便會少了一個勁敵?”肖淑妃終於說出了她想要說的話,雖然這些話對於吟歡來說簡直就是粗俗淺顯,可吟歡就是吟歡,而她對於吟歡卻是瞭解不深。
只見吟歡隨手摘了一朵開的正好菊花,淡黃色的菊花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嬌嫩,彷彿隨時會被冬日摧毀。吟歡將這朵開的正好的菊花撕去一些花瓣,使得它不那麼飽滿,轉而走到了肖淑妃面前,看了看她迷惑的雙眼,將這朵雕刻之後的菊花插在了肖淑妃的髮髻之上道:
“猶如此花,原本是不應該在這個季節裡開着的,可是因爲這裡的氣候特殊,它生存了下來。若是要被人當做飾物別在鬢角,便是需要再次雕琢。本宮不是不知道你是一朵好花,而是本宮相信,你是已經粉飾之後的菊花。你的價值也要比那些平日裡的胭脂俗粉好上許多。本宮不過是將你的潛在力量發揮出來罷了。”
“況且,本宮今日是帶着侍衛來了的,若是侍衛看着本宮還未走出肖府就已經不見了,只怕是肖大學士是擺脫不了嫌疑的。你沒有那麼傻,不會讓你的肖家在剛剛穩定下來就再次回到刀口浪尖去。本宮也不可能由你們隨意耍弄,被你們軟禁在此。走吧,時間不多了,本宮要在天黑之前回宮,看看你口中的那位重要女子是不是要耽誤上許多時間。”
肖淑妃心中暗自一笑,她竟然忘記了吟歡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若不是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我,她又怎麼會自己冒險呢?倒也是她多慮了。
吟歡隨着肖淑妃來了一個安靜的屋子。這裡距離那個“窈窕淑女”還是有些距離的,可看着這裡的佈局和安置,卻是一點都不比那裡差。吟歡剛剛走進院子裡,便是看見了肖大學士和肖夫人在院子裡焦急等待着什麼。
“父親,母親,女兒帶着皇后娘娘來給姨娘看看病,皇后娘娘的醫術精湛,也許可以保住姨娘母子的命。”肖淑妃喊着肖柏涵和肖夫人,只見他們二人聽到是皇后娘娘來了,立刻神情緊張起來。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只見二人又是一頓行禮,纔是起身來迎接吟歡。
吟歡看了看這裡的佈局,很是雅緻,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被肖淑妃說是很重要的人呢,竟是然肖淑妃的姨娘?也就是肖大學士的妾了。肖夫人肯和肖大學士來這裡一同探望,也算上是賢妻良母。方纔肖淑妃說的母子?難道是說肖淑妃的姨娘有孕在身?而肖大學士也是老來得子?
吟歡這麼一想,就覺得一切都是順了。當時肖淑妃來找吟歡的時候,吟歡覺得,軍師這個重任是很艱鉅,而且對於漠北那種民族來說,更加是重要。若是肖大學士出師不利,頂多會被降職,而又有什麼會危及性命的呢?如今聽到這裡還有一位小妾,還是身懷六甲,吟歡便是知道了想來這個孩子便是肖大學士的孩子,而肖大學士也是十分重視這個孩子,想要親自看着孩子出生。
吟歡倒是可以理解,這個孩子若是一個男孩,那麼肖府便是有了後繼之人。儘管肖柏涵年邁,肖淑妃卻可以保佑弟弟成長。若是一個女子也好,肖府也多年沒有添丁,總歸是一件好事。而如今看來,令人難過的是這個肖淑妃口中的姨娘,應該是得了什麼重病。
“起身吧,事不宜遲,既然病人的病拖延不得,本宮就進去看看,還請大人帶路。”
吟歡在肖柏涵震驚的眼神之下,和夫人、肖淑妃帶着吟歡到了房中。
房中的佈置清新安靜,可以說是簡譜中多出來一份雅緻。吟歡看的出來,這位姨娘是一個有才情的女子,這一點倒是和肖淑妃不謀而合,怪不得肖淑妃這般敬重這位姨娘。
“皇后娘娘請。”只見肖柏涵低頭恭迎吟歡進入屏障之後,而吟歡光是隔着帳子便是看的出來,這個女子身材婀娜多姿,皮膚也是極其細膩,料想是一位佳人。年紀不過是比肖淑妃大幾歲,但和夫人比起來,還是年輕許多。
吟歡隔着屏障便是聞到了一股奇香。這種香味讓吟歡覺得很是熟悉,卻又一時間不知道這個女子是有何病痛。
吟歡將手腕兒上一根絲線扯開,順着女子的脈搏讓下人戴上去。吟歡輕輕勾動五指,眼光深邃,而眼眸中也是驚訝至極!
“花柳病?”吟歡十分驚訝,爲何這個女子會有這樣的病?這種病,不是隻有青樓的女子纔會得的嗎?要不就是因爲被患有花柳病的男子上身,可這不是肖柏涵的小妾嗎?她怎麼會……
“正是。”肖淑妃看着父親的臉色有些泛白,攙扶着他坐下來,自己則是走到了她的身邊道:“皇后娘娘說的不錯,的確是如此。姨娘原本是武義縣縣官的庶出女兒,從小便是才華橫溢,直到在她成年的那一年才和父親相遇,結爲夫妻,成爲了肖府的妾室。可姨娘性情剛毅,聽說父親被後孃害的慘死,便要自己回去復仇,怎知竟然被後孃派人,將她……可憐的姨娘,並不知道她那時候已經有了骨肉,等被家丁找到的時候,便已經奄奄一息。而大夫說姨娘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肖淑妃講到此處,眼睛泛出了晶瑩的淚水,而眉頭也是緊緊皺着。吟歡大概明白了這個女子爲何會患此病,此女子也算是女中豪傑,竟然爲了爲父報仇,做了這樣的決定,身患此疾,竟然還活了下來。只是苦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原來是花柳病,怪不得這裡的香味濃郁,原來爲了用香氣來掩蓋膿瘡潰爛。吟歡似乎想起了什麼,坐下來繼續在女子脈搏上彈了幾下。
“果然不錯,本宮要恭喜肖大人。夫人的腹中胎兒是一個男子,肖大人老來得子,本宮理應道喜。”吟歡方纔把脈只顧着病症,卻忘了測試這個孩子是男女。看着夫人的肚子,應該有八個月了,即將臨盆,男女早已定型。
吟歡此話一出,只見肖柏涵先是愣了愣,倒是肖夫人十分得體朝着吟歡跪拜下來,謝恩。
“皇后娘娘可不要戲弄老夫,老夫真的有後人了?”肖柏涵雙手顫抖,被肖淑妃扶起來身子,顫抖着嘴脣說道:“老夫請了十幾個大夫都看不出來,皇后娘娘說的可是真的?”
肖淑妃破涕爲笑,對肖柏涵道:“皇后娘娘的醫術是全世上最好的,若是那些庸醫看不出來,完全是因爲他們的能力不夠,皇后娘娘說是,就一定是了。”
肖柏涵聲音顫顫巍巍,一輩子都揹負着一個無後的罪名,忽然有了孩子,他只覺得心中十分震撼,總算是有了他肖家的後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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