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乾燥的幾乎要燃燒的草原上吹起了涼爽的風,雨季就要到了。
在唐吉居住的河牀上,所有的鱷魚都已不見蹤影,一些被河水沖刷過的,陡峭的河堤上,有一些幽暗的洞,那些曾經兇惡的大傢伙安靜在洞裡的呆着,溼潤涼爽的環境,能讓這這些鱷魚維持的生存。
洛麗塔目瞪口呆的看着遠處的唐吉,從洞裡脫出一隻鱷魚,用膝蓋壓在身下,雙手禁錮了鱷魚的大嘴,用力扳斷鱷魚的身體,就像殺死一條小魚。
揉揉眼睛,老是盯着一個晃動的巨人,洛麗塔感覺有點頭暈。被蟒蛇吞噬過的洛麗塔,奇蹟般的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只是身上被蛇口裡倒勾狀的牙齒,咬出許多細小的傷口,傷口結的痂讓洛麗塔身上佈滿褐色的斑點。
唐吉這幾天總有些不安,遠處吹來的風裡傳來的特殊聲音,與草莖互相摩擦的聲音一起傳進唐吉耳朵裡,那種聲音就像唐吉遇到的那個博士,離開時發出的特殊聲音,唐吉從這種聲音裡聽出了敵意。
唐吉一直用樸素的,動物一樣的直覺判斷善惡,這種感覺有時往往很準。
對特殊聲音的警惕還沒有消失,唐吉又遇上了另一個大麻煩,傍晚的時候一羣獅子悄無聲息的闖過唐吉的地盤,幾公里外金合歡樹下的幾隻鬣狗,發出嘈雜的叫聲,“嗚嗚”的想人在哭泣。
大羣的鬣狗並不畏懼獅子,甚至敢於對獅子發起進攻,搶奪獅子的獵物,不過作爲唐吉鄰居的這羣鬣狗數量太少,很快鬣狗就吃了敗仗,嗚咽着逃竄,不過鬣狗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角落裡尋找機會。在草原上,鬣狗是最成功的機會主義者。
唐吉猶豫着是否離開,這些獅子明顯被飢餓逼迫的發狂,而由於地下水位的下降,唐吉挖掘的水坑已經越來越深,成了他與洛麗塔無法離開的地方。
在火堆旁有唐吉和洛麗塔挖掘的一個洞穴,洞穴很窄,只有洛麗塔一個人能鑽到裡面,居住在涼爽的地下洞穴要更加舒服,不過要把洞穴挖到唐吉也能居住的程度還需要一段時間。
洛麗塔緊緊的盯着唐吉,清澈大眼睛被火光映的更加明亮,平時沉穩木訥的唐吉越來越焦躁不安,讓她知道危險無法躲開。這時她才發現,長着被蓬草擋住的,滑稽的嬰兒肥圓臉的唐吉,和自己一樣是個孩子。
唐吉在火堆裡又添了幾塊木頭,期望用火驅趕遠處的獅子,可是獅子的氣息卻越來越近,平時懼怕獵人與火的獅子好像無所顧忌,飢餓讓它們決定鋌而走險。
操起一塊燃燒的木頭,用力拋向遠方,火焰落下的地方騰起一團旋轉的火焰,隨後就像融化的雪一樣,越來越矮,直到消失不見,這個世界的火好像受到詛咒的控制,無法唯所欲爲。
火光好像激起獅羣的憤怒,黑暗中發出低沉的獅吼。
“躲起來!”唐吉悶雷一樣的聲音響起,隨手把女孩塞到洞裡,唐吉操起一個削尖的木矛,衝了出去,動作竟有與龐大的身材不符的靈活。
呆在火堆旁無法看清黑暗中的敵人,只有進入暗處,纔有獲勝的機會,黑暗中的景物在唐吉眼中黑白分明,沒有顏色卻極爲清晰,這也是動物般的夜視能力。
唐吉像獅羣的方向迎了過去,黑暗中四條身影格外清晰,沒有伏擊,這些獅子簡單的同時碾了過來,準備撕碎遇到的一切,數量卻只有四頭,卻帶着獸王的氣勢,一隻雄獅和三隻雌獅,飢餓奪走了其他同伴的生命,獅羣也到了窮途末路的邊緣。
原本不同領地的獵人,在這裡遭遇,爲了獵人的身份即將召開搏鬥,只有勝利者才能保有獵人的頭銜,衝向食物鏈頂端。
四隻獅子同時向唐吉衝了過來,以超過人眼反應的速度,只是一個啓動,就把短短的幾十米的距離拋到身後,沒有任何陣型,三隻雌獅已經來到眼前。
或許是因爲缺乏食物,又或許是幾個月來不斷失去同伴,幾隻獅子失去平時的謹慎和耐心,變得毫無理智。
唐吉的身子微微下蹲,手裡粗大的木矛,矛尖垂在地面,只是身體突然揚起,一隻最前面的雌獅,已經掛在木矛上面,作出一個快的讓人眩暈的動作,唐吉已經殺死一隻雌獅。
幾乎是在同時,唐吉右側的雌獅發出哀鳴,身體遠遠飛了出去,刺死最靠近自己的雌獅,抓起掛在木矛上的雌獅,撞開左側的另一隻雌獅,同時踢飛右側的雌獅。
唐吉在用野獸的速度,與獅羣搏鬥。
只是唐吉來不及高興,結實的木矛經不起巨力,早在一個刺殺後就已經斷裂,最大的雄獅已經來到腳下。
雄獅的體重是雌獅的兩倍,兇猛程度也遠遠不是雌獅可比的。
“嘭”的一聲巨響,是唐吉手中石斧與獅口出的撞擊,石斧從雄獅寬闊的上頜斬了進去,石頭與牙齒的碰撞,血肉之軀在黑暗中甚至迸出火星。
緊接着唐吉覺的背後一沉,先被唐吉撞開的那一隻雌獅攀上他的後背,顧不上背後的雌獅,唐吉向腳下的雄獅猛踩過去,黑暗中,看不見的塵土飛揚。
殺死雄獅纔是關鍵。
腳下的雄獅發出暴烈吼聲,隨着唐吉一下下踢打,雄獅身體軟了下去,沒有人知道唐吉一腿又多大力量,不過唐吉知道,第一腳的時候,雄獅的脊椎就已經摺斷。
呼吸突然一窒,艱難的地下頭,正對上一雙幽綠的眼睛,那是黑夜裡雌獅的眼睛,沒有任何表情。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唐吉用矛刺殺了一頭雌獅,踩死最兇悍的雄獅,踢飛的一隻雌獅已經受傷,不知去向。
現在卻被背上的雌獅,咬住了喉嚨,唐吉聽到自己被撕裂的皮膚,發出“格格”的脆響。
雌獅的犬齒深深割到喉嚨裡,像巨大的夾子,雌獅轉到唐吉胸前,同對付難以殺死的水牛一樣,使獵物窒息,同時利爪勾住唐吉的皮膚,緊緊固定自己的身體。
像一個臉上被貓緊緊抓住的人一樣打轉,唐吉不停試圖解救被扼住的喉嚨,帶着胸前的雌獅一起倒在地上,唐吉這一瞬間,終於瞭解被獅子捕到的獵物的心情。
雌獅終於鬆開嘴,從唐吉身上跳了起來,腹部帶着一個猙獰的傷口,跳進黑暗中,遠遠逃走了,受傷的獅子終於知道,不可能把唐吉吃到嘴裡。
唐吉以手爲爪朝着雌獅的腹部一記重擊,強大的力量,劃開雌獅柔軟的腹部,留下足以致命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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