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漸漸矮了下去,化作一堆明紅的炭火,霍徳博士手裡拿着烤肉,吱吱作響,發出誘人的氣味。小x說s屋5$5整?5理打量眼前的唐吉,博士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唐吉披散的亂髮間,露出還帶着稚氣的臉,身體給人無形的壓迫感,坐在地上的唐吉幾乎要比霍徳博士還高,寬厚的肩膀像一扇鐵門。
爲了適應環境,災後的生物進化加快,人類也是如此,有聰明的大腦和強壯的身體,生存才更有優勢,而人類最大的威脅,幾乎總是來至同類。
博士見多識廣,見到過很多獵人,有遠遠超過同伴的身體素質,但像唐吉這樣還從沒聽過,更不用說見過。
深夜,乾枯的草叢沙沙作響,唐吉和博士向着博士來的方向出發了,想要安全的回去,有唐吉這個巨人保護,再好不過。
遠離河流的第方,草地開始稀疏,大片食草動物啃食過的地方,暴露出乾燥的土壤,草原上有很長時間沒有下雨了,大型動物已經開始遷徙,去尋找雨水豐沛植物茂盛的草場。
草原上的動物總是很少停留在一個地方,前進的方向就是食物的地方。
一羣遷徙途中的角馬羣,正好是兩人前進的地方,這些角馬正向着瑪拉河的方向前進,到時候會有幾百萬只角馬和其他食草動物同時渡過瑪拉河。×?s!尐5說5箼5首發
兩個人與幾千只停下休息的角馬擦肩而過後,撞上了黑夜裡幾縷熒光,唐吉和博士同時停下腳步,黑影無聲無息的靠近,幾隻捕獵中的雌獅與兩個人不期而遇,唐吉和博士並排站裡,兩個人身高差着一半,引起一隻年輕雌獅的注意。
雌獅來到唐吉腳邊,充滿好奇,抽動鼻子竟然想去嗅一下唐吉粗大的腳趾。強忍着一腳踢過去的衝動,唐吉不得不容忍雌獅的冒犯。他們誤入獅子的伏擊圈,最好的辦法就是忍耐。
唐吉和博士並不是獅子喜歡的食物,雖然離得很近,卻沒有發生衝突,在荒野中獵人與猛獸經常遭遇,爲了食物經常發生衝突,現在有一羣角馬,化解了恩怨。
天亮的時候,草原上一座石山背影處,唐吉一個人吃着剩餘的食物,教授以唐吉從沒見過的方式離開了,就好像從沒出現過一樣。唐吉聽過飛天的傳說,這次成了現實。
教授送給唐吉的皮帶,其實是一個無線電追蹤器,通常戴在野生動物的脖子上,現在帶到了唐吉的手腕上。小x說s屋5$5整?5理
幾個星期以來,草原越來越乾旱,由於沒有降雨,唐吉生活的地方唯一的河流,也開始乾涸。
那天夜晚遇到的獅子並沒有,隨着角馬的遷徙而離開,反而留在河邊,距離唐吉很近的地方,依靠水源吸引來的食草動物,這些獅子苦苦支撐着。
唐吉不得不繼續向下遊轉移,離開那羣飢餓的獅子,中午的時候,唐吉終於找到有水的地方。
唐吉看到河牀裡一塊不大的泥漿裡,竟然擠着三十多條鱷魚,周圍到處是動物的骸骨。一直被擠在外面的鱷魚,身上的泥漿已經被烈日曬的發白,張着大嘴盯着唐吉。用削尖的木棒做成的矛捅了捅,這隻鱷魚竟然沒有反應。
唐吉對擠在一起的鱷魚沒有辦法,就在不遠處挖了一個水坑,滲出的水慢慢沉澱,用手舀着喝了幾口,又洗了一把臉,然後坐在樹蔭下,盯着河灘裡擠在一起的鱷魚,如果還不下雨,這些鱷魚都會變成他的食物。
第二天最熱的時候,一隻較小鱷魚終於無法忍受,離開擁擠的泥潭,向河岸另一側的樹影下爬去。隨後唐吉跟了過去,經過自己挖的小水坑,一隻消瘦的瞪羚只逃了幾米,又轉了過來。×?s!尐5說5箼5首發瞪羚也是美味的獵物,由於太過機警,速度又快,很難捕捉。
唐吉沒有理會瞪羚,直奔鱷魚而去。即使知道唐吉不懷好意,被幹乾旱折磨的鱷魚還是一動不動,半閉着眼睛,大嘴微微張開。
戰鬥還沒有開始敵人就已經投降,乾旱的季節,讓唐吉占了大便宜。一隻巨大的古銅色的胳膊,從兩棵灌木間穿了過去,抓住鱷魚的尾巴,把扭動的鱷魚託到了兩顆樹之間。唐吉與鱷魚的比例,就如同普通人和一條趴在地上的狗。
鱷魚皮被唐吉扒了下來,搭到樹枝上遮擋陽光,鱷肉被吃掉大半,其餘的也被掛在樹上,飽食後的巨人可以幾天不吃東西,唐吉的生活方式和野獸十分相似。
幾天以後,矮樹上的鱷魚皮又多了一塊,唐吉在矮樹下打磨石器。拿着兩塊燧石不停撞擊,直到一塊巴掌大的三角形石片從上面剝離。燧石質地堅硬,撞擊燧石常常能形成天然的刃口,所以常被拿來用作工具。
唐吉把三角形石片拿在手裡反覆觀察,然後小心的敲打,直到一面形成刃口,又在兩邊打出幾個缺口。
唐吉把一塊曬乾的鱷魚皮鋪到地上,用鋒利的石刃不斷在上面劃,最後得到幾條長長的皮條,又這些皮條捲成幾段繩子。
一段從樹上剛剛砍下的短木棒,一端被劈開,三角形石片嵌進劈開的木棒,形成一把帶木柄的手斧,把手斧用鱷魚皮捲成的繩子,緊緊纏繞,石頭與木頭之間還被釘了一個小木楔。
唐吉端詳自己剛剛做好的石斧,就像一個藝術家在欣賞自己的作品,蓬亂的長髮間還帶着稚氣的大臉露出滿意的笑容。
天開始有些陰暗,烏雲遮住了太陽,唐吉離開灌木遮擋住的乾枯河牀,巡視自己居住的這一塊土地,河牀外幾公里的一顆巨傘形狀的金合歡樹旁有一羣鬣狗正在進食。
巨人茅草一樣的頭髮裡,烏黑的眼睛閃着好奇的光,唐吉慢慢靠近這羣鬣狗。以前唐吉總是躲着這些成羣結隊的動物,鬣狗和兀鷲是草原上的清道夫,腐爛的動物屍體旁總少不了它們的身影,不過鬣狗並不只吃腐爛的屍體,這些強壯程度僅次於獅子的動物,也不會放過鮮活的獵物。
倒在地上的食物,是一隻找不到水而渴死的河馬,這個鬣狗羣有五隻成員,並不算多,五隻鬣狗一邊啃食死去的河馬,一邊驅趕周圍覬覦食物的兀鷲,遠處的唐吉並沒有引起鬣狗太大的注意,只有最大的鬣狗一邊進食,一邊斜着眼睛看着唐吉。
死河馬的皮膚呈現一種鮮豔的橘紅色,這是它離開水以後,爲了防曬而分泌的一種液體。隨着一陣清風拂過,鬣狗的大餐的味道都飄到唐吉的鼻子裡,使勁皺起鼻子,唐吉落荒而逃。
天空開始下起牛毛般的細雨,遠方變得朦朧起來,唐吉回到自己居住的河邊,在河牀泥潭裡的鱷魚揚起大嘴,歡迎一場久違的降雨。
唐吉用了一晚的時間,把石斧磨得鋒利光滑。
昨天的小雨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大地又暴露在烈日下,草原需要一場大雨,而雨季遲遲不肯降臨。
幾天後,唐吉在自己挖的水坑邊,發現了一串人類的腳印,通向另一側河岸的灌木叢。
水坑經過唐吉每天不斷的挖掘,現在已經是一口小井,每天不斷有動物過來喝水,這裡儼然成了動物的驛站。
唐吉像青蛙一樣蹲在地上,用手扶着地,看着這一串腳印,腳印很小,把自己的腳伸過去對比了一下,腳印比自己的大腳趾大上那麼一點,唐吉甚至覺得這串腳印很可愛,這麼小的腳印,一定是小孩子,跳到水坑裡喝完水,離開時留下的。
在自己鷹巢一樣碩大蓬亂的頭上撓了撓。,唐吉向腳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