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稱爲十二幅圖,那是因爲中間有着明顯的分界線。
但是,其實每幅圖都很巨大,裡面內容繁多,以次序演示時間的演變。
比如最後這幅圖,裡面的男子,最終是消失在大地的最上方,只留下一個影子。
但這並不一定是代表飛翔,因爲在中心國的古代,一直沿襲上南下北的方位演示。
所以,這個男子,和自己貌似有點像的男子,也有可能最終是走向了極南之地。
複雜的十二幅圖,似乎演示了幾種人類神話傳說之中的共同災難。
天狗吞噬日月,這應該是傳自與中心國神話以及北歐神話之中。
兩個地區,一東一西,都有天狗食月的神話傳說。
不過,似乎北歐的神話更貼近一點。
畢竟第一幅圖,整個世界觀,很像是北歐神話,諸神黃昏的開始。
中心國的天狗,在那裡被稱爲哈提和斯庫爾。
諸神黃昏的末日之戰,先兆便是日月無光。
大地陷入無盡而漫長的寒冬,四面八方颳着強勁的風雪,大地冰封。
日月無光,世界從此便沒有了溫暖和光明。
爲了生存,爲了資源,首先瘋狂的是人類本身。
他們互相殺戮,爭奪着一切可以果腹的食物,和可以保暖的衣服燃料。
黑暗之中,魔鬼的寵物降臨大地,它們追逐吞食着人類,粉碎着一個又一個靈魂。
隨後,衆神降臨,大地成爲了神和異獸的戰場,硝煙瀰漫,甚至於最後兩敗俱傷。
而最後那個虛幻而龐大的影子,江子涯猜不到那是什麼意思,因爲在北歐諸神黃昏的記錄之中,並沒有那一段。
若是聯想一下,江子涯覺得,那似乎更像是S經啓錄之中,最高神降臨人間的情景。
天地無光,神懲罰着每一個墮落,背叛,不再信仰他的人類。
最有趣的是,接下來的十個光球,明顯是中心國十個太陽的傳說,然而這個傳說卻是緊挨着神之降臨。
而且,看圖幅的時間延續,表示的意思應該是,這十個太陽,將那片巨大的影子吹散消失。
這看起來似乎是拯救人類的義舉,但是打開盒子的人,只能看到一雙手,卻不知那是誰。
然而,這種拯救的後遺症,便是另外一場災難。
那就是生命之源,水的消失。
這正是,陰極陽生。
大自然的道,從未改變過,哪怕是神也不曾將其改變。
陽極陰生。
水蒸發一空,大氣層下的水分子達到飽和,一場無邊的大雨降臨人間。
極陽終至極陰。
這樣的大雨,這樣的洪水,可以泯滅一代文明的洪水,江子涯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史前大洪水。
這是記載於全世界,每個神話典籍之中的故事,就連科學家的考察結果,也是一致的。
那就是,在一萬年前左右,的的確確,有一場全球大洪水發生。
諾亞方舟也好,女媧補天也罷,都是發生在那個時期。
看洪水圖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最後只剩下一個人,而這個人去了天外亦或是極南之地。
但是,結合中心國神話和北歐諸神黃昏,則勉強可以猜測。
這個人,應該是去了這個已經毀滅的宇宙的極南端。
江子涯記得,諸神黃昏的結局就是,殘存下來的唯一,到了正在毀滅的宇宙的極南端,那裡有一片從未有人到過的藍天。
人類這一代文明的新世界,便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世界各地,對新世界文明的開始,神話傳說並不一致。
但是,卻都是在末日神戰和大洪水之後。
大禹的息壤治水。諸神黃昏維達的極南新世界。S經的諾亞方舟。蘇美爾文明的正方形大船(與方舟形容接近,那是YLK沙漠地區出土的五千年前的楔形文字泥板記錄)。
希臘文明的宙斯降罰,普羅米修斯的兒子鳩凱琳造方船,拯救生靈的種子。Y度的摩奴法典,苦行僧摩奴造方船拯救生靈。
巴比倫的貝爾神惱怒世人,決定用洪水毀滅人類。伊阿神偷偷吩咐一位河口老人制造方船,備下生命種子。
古墨西格的文書《奇馬爾波波卡繪圖文字書》說:“天接近了地,一天之內,所有的人都滅絕了,山也隱沒在洪水之中……”
瑪雅聖書記載:“這是毀滅性的大破壞……一場大洪災……人們都淹死在從天而降的黏煳煳的大雨中。
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全世界二百五十四個主要民族,八十四種語言區域裡,全都有大洪水的記載,而且在時間上,神秘的默契吻合。
其中大多提到方舟,有的只提到船。
中心國算是比較奇特的,提到了兩種神物,那就是息壤和河圖洛書。
而中心國自古有天圓地方之說,息壤爲方,原來亦是方舟。至於河圖洛書,在現代科學的發現下,卻是與銀河系的旋轉圖一致,只是觀察角度相反。
那麼,是不是證明,息壤方舟爲載體,河圖洛書爲地圖的一場大逃殺呢?
諸神黃昏的維達,到了崩潰宇宙的極南之地,開創了新的天地。
而江子涯腳下的大地,正是在這個星系的最南端,獵戶座旋臂和支臂之間,F教稱南瞻部洲。
江子涯看着最後一幅大圖之中,那個男子手捧的立方體,莫名笑着自言自語道:
“莫不是,這個小立方體,就是所謂的方舟吧?哈哈!”
一笑而過,江子涯沒有深研究這十二幅圖,畢竟神話傳說如此遙遠,孰真孰假,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的了。
長廊走盡,十二幅圖亦在此而終。
入目,是一個圓形的大廳。
非常的規整,穹頂亦似乎正好是半個圓球。
這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哪怕大自然如何的鬼斧神工。
這是與米蘭地下水道里面,五斗室很像的星圖。
江子涯的手電光所難及,看不真切,無法判斷彼此是否一致。
倒是地面上有很多的孔洞,或大或小,似乎曾經有什麼東西安裝在上面,但是卻被拆除掉了。
這圓形的空間非常巨大,江子涯可沒時間在這裡兜圈子,而是奔着前方的一點暗光走去。
他知道,那裡應該是這個洞穴的出口處,真正的山洞門口。
依舊是一個旋形的走廊,江子涯沒辦法理解,爲什麼不製作成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偏偏弄成旋形的弧度,憑白累人雙腳。
這條旋廊上,依舊是一些浮雕,與之前大同小異。
一樣的災難,相差不多的畫面,大環境基本相同,最後的結局,依舊是一個立方體,一個人,走向遠方。
步出石門洞口,暖風迎面而來。
這出乎江子涯的預料,因爲山前還是冷風瑟瑟,潮溼寒顫,猶如初春。
但以走過這個山洞,數百米之差,此地卻是溫暖如春,氣候宜人。
快步走了幾十米,沿着洞口不遠處的斷壁山崖向下一看。
一片綠色的海洋,生機盎然。
過了一道山,卻已經到了山腳,江子涯不由得心中驚詫莫名,猛回頭,卻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山洞...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