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留下的小勢力元士足有萬人,結果到了現在只餘下一半,比之大勢力聯盟的受創還要嚴重,想到此處的大勢力元士都不禁搖了搖頭,但卻沒有生出不屑的念頭。
自己等人,何嘗不是和他們一樣,都是人爲財死,鳥爲死亡,同樣庸俗不堪。
想到此處,不少大勢力元士都生出了明悟,原來自己也不過和凡人並無多大差別,那些仙,想來也是如此,成仙之心本來就是七情六慾的一種,所謂的摒棄七情六慾成就真仙,根本是不可能的。
“寬哥哥,你有沒有看到,那些大勢力少了很多人,就連那些大能前輩也同樣少了很多。”經過長長的大勢力搜索地帶的官紅霞眨了眨大眼睛,眸中透着感慨。
“是不是突然感覺我們和他們,甚至是和被我們稱爲凡人的普通人也並沒有什麼兩樣?”葉寬眼中同樣透着感慨,而且比起官紅霞還要深上不少。
其實不止大勢力元士看到小勢力元士後生出了明悟和感慨,小勢力元士看到同樣一眼可以看出受創不輕的大勢力元士之後,同樣生出了明悟和感慨。
葉寬,因爲和殘魂融合的關係,有一部分記憶是在另一個世界的。
殘魂曾經所在的那個世界,是處於一個末法時代,修煉之人極其少見並且極其避世,凡人莫說見上這些修煉之人一眼,甚至有凡人修煉之人的存在都不相信。
在殘魂的感覺中,仙人不但是高高在上,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不會爲七情六慾而困惱,一生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是凡人極其豔羨的存在。
上清界,元士就是仙人的起點,是成爲仙人的必要條件之一,一些高階元士說是仙人也不爲過。
然而,這些在低階元士眼中也可算是仙人的大能存在,卻爲了寶物而亡,這讓對於仙人比許多人還要嚮往的葉寬,生出的感慨自然比許多人還要深刻。
“是啊,感覺我們和凡人並沒什麼兩樣,和他們也同樣感覺如此。”官紅霞螓首輕輕點了點表示認同。
“那你還會以他們爲目標修煉嗎?”葉寬大有深意的問道。
官紅霞笑了笑,並沒有怎麼思考就回道:“會,起碼現在會以他們作爲目標,因爲現在的我們也只能以他們作爲目標,至於以後會否會改變目標,以後再說吧。”
“那寬哥哥你呢?”官紅霞向葉寬反問。
“和你一樣。”葉寬眼中異芒閃爍,回道:“無論以什麼爲目標,若是沒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談,所以我同樣會以他們目標。”
“而我,很快就會超越他們。”說這話時,葉寬目光驀然變得深邃,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泉。
看到這樣的葉寬,官紅霞仿似被葉寬雙眼吸去了魂兒一樣,不禁失神起來,愣愣的看着葉寬,臉上神情許久都沒有變化。
“怎麼,我說錯了什麼?或者你認爲我是在自大?”葉寬眉頭微微一皺,不解的看着官紅霞。
官紅霞隨即回神過來,眸中不加掩飾的透着崇拜,咯咯笑道:“沒有,寬哥哥沒有說錯什麼,寬哥哥乃是人中之龍,天之驕子,將來定是天仙大能,區區三小州又怎麼困得住寬哥哥你,要超越他們不過是小事一件,我怎麼敢說寬哥哥是在自大呢。”
葉寬白眼一翻,沒好氣的道:“我怎麼感覺你這話比嘲笑我還更讓我感覺難受。”
官紅霞小嘴一股,氣呼呼的道:“我說的都是真話啦。”
“好啦,好啦,真話,是真話,是我誤會你了。”葉寬無奈的擺擺手。
“話說回來,之前看他們圍剿巨獸的時候,雖然不是勢如破竹,但也是順順利利,巨獸看着難以奈何他們,最後竟然會傷亡這麼大。”官紅霞禁不住回眸望了一下身後已經遠去的大勢力元士隊伍,眸中目光復雜。
葉寬撇了撇嘴,回道:“這不是很正常嗎?有多大收穫就要冒多大風險,三州大勢力齊聚,證明打倒巨獸之後收穫巨大,也證明了圍剿巨獸時的巨大風險。”
“說是這樣說,但是他們在巨獸面前都如螻蟻一樣,使我感覺我們就連螻蟻不如一樣。”官紅霞一聲輕嘆自口中傳出。
“那不就簡單嘛,努力修煉,早日成爲螻蟻,再然後成爲那碾壓螻蟻的巨獸。”葉寬隨口回道。
官紅霞眸中目光古怪的掃了葉寬一眼,沒好氣的道:“寬哥哥你倒是說的輕鬆,仙道艱難,一層比一層難,有多少人敢放言肯定證得大道,就我所見,也只有寬哥哥你纔會這麼灑脫,但說是灑脫,倒不如說是胸有成竹。而且,寬哥哥你這種無視萬物一樣的心境,我怎麼感覺寬哥哥你不是仙人更像仙人呢?”
“得了,得了,你就給高帽子我戴吧,想問什麼就直說。”葉寬同樣沒口氣的回道。
官紅霞雙眸一亮,連忙問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之前寬哥哥你得了什麼機緣,這麼快就生到了鍛體後期。”
和葉寬同行了這麼久,官紅霞也多少知道了葉寬的一些事,如葉寬一年多前纔是連她都不如的鍛體初期元士。
聞言,葉寬嘿嘿一笑,在官紅霞期待的目光中,口中說道:“不告訴你。”
官紅霞一愣,隨即粉拳砸向葉寬肩頭,口中氣道:“寬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又是你叫我想問什麼就問什麼的。”
葉寬一邊躲閃一邊回道:“對啊,但是我可沒說一定回答你的問題的啊。”
“寬哥哥你不能這樣啊!告訴我一次,就告訴我一次嘛,求你了。”
“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
葉寬哼着歌調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萬荒之地上,官紅霞氣惱哀求的倩音與其伴奏,形成了一首獨特的旋律。
路上一路走來,二人就是這樣半是嬉鬧,半是試探防備,二人已經算是習以爲常。
不過走在陌生地上的二人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嬉鬧互鬥中的二人暗暗的警惕路經的四周的一切。
然而,二人還是沒有發覺遠遠綴在身後的一雙怨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