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爲了振興這一門技藝而去開館授徒,還是爲國家服務提升軍隊的整體素質,在某一個遠超普通人所能接觸的層面上,這種武術宗師們都會令人從心裡往外產生出一種由衷的懼意。
如果王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練家子,那也就罷了。但他剛纔展現相互來這狂風一般剛猛暴烈的拳法,剛一落在這高瘦漢子的眼裡,他整個人就完全被嚇得走了神,一身膽氣傾瀉而出,再也沒有絲毫敢於抵抗的勇氣。
只因爲王禪雖然看起來和普通人並無不同,但周身上下,四肢百骸,一動百動,如今湊得近了又發現他面容皮膚光滑潔淨,肌膚紋理之中還隱隱間似乎有一層肉眼難以發現的光芒在不斷涌動滋生,這根本就是一個已經把拳法練到了骨子深處,易筋鍛骨練通了渾身血脈的拳法大師才能表現出來的特質。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收攝全身肌體,如臂使指,在平常的時候不泄露出自己一點的精力體力。不出手的時候,如一潭死水,風吹不動,一旦動起手來立刻就是*大浪滔天,這種情形在武術界裡有個專門的稱呼,叫做“返璞歸真”。
而且王禪看起來,年紀又是這麼輕,天知道是哪家宗門培養出來的,這樣的人哪裡是他能夠招惹的了的。
所以王禪剛一把他按在地上,他立刻就是出聲求饒。
“王禪,別殺他。”
場中這一番交手,實在快到極點,雷刑還在那裡看得目眩神迷,沒有回過味來,王禪這裡就已經到了尾聲。眼見得王禪一拳打得那矮胖漢子躺屍似地摔在地上,至今還不知道是生是死,這下又把另外一人按得跪在地上,他心裡害怕王禪打得興起,當場殺人,連忙撲過來出聲阻攔。
“他們的老闆人脈太廣,殺了這人,你和我都麻煩。”
王禪嘿嘿笑了兩聲:“反正我這是在還你人情,你說怎樣就怎樣。不過我若是你,就一掌拍死這廝,然後再拎了那林泉西去找他背後的林公子,正好聚在一起一併殺了,斬草除根,何必事後明爭暗鬥,徒費肝腸。”
他這話剛一說出來,落在雷刑和張婕妤的耳中,頓時就覺得王禪笑得猙獰,如同剛剛捕獲了獵物,嘴角帶血的惡虎一般,從頭到腳都是一陣冷颼颼的涼風亂冒。
這世道怎麼還會有這種人!!!
長吸了一口氣,王禪按住心中沸騰的殺意。自己現在畢竟是不在山裡,來到了外面的世界裡,以往的手段卻要儘可能的收斂一下了,否則難免和人有個衝突,動則打殺人命,豈非寸步難行。
“剛纔卻是我衝動了一些,即便這幾人是那林公子的爪牙,現在也輪不到我來收拾。否則周林現在京城活動,怕也有些影響,再說我來這裡也只是爲了暗中看護周雅涵那個丫頭,以防萬一罷了,怎能處處多事!!看來我這段時間也要稍微改變一下自己了……。”
王禪心裡暗暗思想,收回手來,放了那高瘦漢子:“看在雷刑的面子上,今天放你一馬,另外你那師弟也沒有當場氣絕,救治得當,也許還能救回一條命來,但是這事情僅此一次,再有下回,我便生撕了你。”
言罷又向雷刑說道:“我替你打發了這兩個人,便算還了你的人情,不欠分毫,明天你需給我把那事情弄得妥當了。今天吃的還算溫飽,在要留下來,肯定還有是非,咱們就走了吧。”
一句話說完,王禪一面隨手整理衣服,剛纔他的動作實在太過激烈,身上的東西幾乎全都挪了位置,連周林送給他,貼着胸口戴着的那塊菱形石頭項鍊都露了出來,一面也不管雷刑是否同意,擡腿就往外走。
而這時候雷刑本人也是對王禪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本來就是少年心性,雖然出身大家,城府不淺,卻絕對沒有什麼壞心眼兒,加上生性好武,看見王禪更覺得眼前發亮。一見王禪往外走去,連忙也大呼小叫跟了出去,連他身後貌美如花的張婕妤都是不顧了。
兩人離去之後,又過了一會兒功夫,長樂宮中恢復寂靜。
張婕妤回想剛纔發生的事情,臉上神色忽然有些激動起來,然後她屏退了旁人,漫步走進旁邊的一個小屋,仔細看了一下週圍,這才從身上拿出一隻手機,極快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局長,是我,張婕妤。”
時間過了幾秒,電話那邊開始傳過來一陣男人低沉嘶啞的聲音:“什麼事情,你竟然用了這條衛星專線,不是告訴過你,沒有大事就不要主動聯繫我麼,你在那裡很危險,要是時刻刻小心注意。”
“是這樣的局長,剛纔雷刑帶了一個叫王禪的人來我這裡,中途和林遠山的幾個打手起了衝突,那個王禪拍案而起幾個照面就把對手打得落花流水,而那兩個人我恰好認識,是南方白鶴詠春高起儒的徒弟。”
“嗯?高起儒的兩個徒弟,這麼說是個高手了。”
“絕對是個高手,但是我看不出他練得是什麼功夫,只覺得他打拳時候的樣子和您很像……都有一股子叫人心驚膽戰的味道,如果我看的沒錯,這個人應該是殺過人的。”
電話對面的聲音猛然頓了一下,過了片刻以後這才重新恢復通話:“叫王禪的,國內似乎沒有這樣的高手……你把事情的經過情形和你的感覺一五一十再給我說一遍聽聽。
“你是說,你在他身上看見了和我手裡一模一樣的一塊石頭?只是顏色是青綠色的?”
電話裡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似乎還傳來桌面上茶杯傾倒的響聲。張婕妤愣了一下,她本來是想把王禪這樣一個人通報給自己的上司,畢竟現在國內的武術高手並不算多,每一個能夠被爭取的拳法高手都是值得組織上重視的存在,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順便提了一下王禪脖子上帶着的一個白金項鍊,自己這位向來喜怒都不形於色的上司竟然會這麼失態。
“是的,雖然只是在他走的時候,我偶爾看到了一眼,但是我還是可以確定他的那一條項鍊上的石頭就是和您身上的那一塊形狀完全一樣,除了顏色以外。”張婕妤十分肯定的回答了一下對方的提問,然後又回憶着仔細的描述了一下。
說完後,就等到了對面一陣無言的沉默,耳朵裡聽着那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張婕妤只覺得自己腦瓜皮都在發麻發炸。多年的積威之下,即便是她這樣心理素質好到極點的人在面對自己這位上司局長的時候,仍然是不可避免的經常產生出一種小學生面對老師時候的恐懼心理。
儘管她心理明明也知道對方也並不比自己大上多上年紀,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她甚至連改變的勇氣都沒有。
“好了,我已經知道了。關於這件事情,暫時列入A級保密條例,嚴禁向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透露。另外,婕妤你做的非常不錯,過一段時間以後,我會盡快排出一組人去哈市處理這件事情,你的工作到時也會有專人接替,你準備一下立刻退出紅袖林,然後直接加入這個小組,做好一切的接應工作,不要露出馬腳了。”
不理電話掛斷後,張婕妤心裡是怎樣的一種反應。同一時間裡,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師重地,西山環繞中的一所四合院裡,剛剛放下電話的一位中年男子,面色深沉的站在窗前,在他的手裡赫然也露出了兩塊和王禪身上一模一樣的的菱形石塊。
只不過這人手裡的兩塊石頭,一塊顏色火紅,一塊色如墨染。
“三教圓融、識心見性、獨全其真,多少年了,終於等來了這麼一天!王禪,名字倒是有些意思,不知道又是從哪蹦出來的這麼個人物……。”
而這時候,王禪和雷刑也並沒有在遇到什麼麻煩,那個今天晚上一直都沒有樓面的林公子似乎也認了這個“啞巴虧”,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
“紅袖林”能夠成爲省內第一的高檔私人會所,在整個亞洲區域的上層社會圈子裡都算聲名鼎盛,又整整佔據了一座山這麼的地方,自然就絕不可能只是經營美食餐飲這一個項目,像是賽馬,高爾夫,狩獵,賭場這一系列所謂的貴族運動也都是一應俱全,應有盡有。而且區域範圍內負責保全的安全力量也十分強大,至少王禪一路上就看到不少身着制服的警衛腰間都鼓鼓囊囊的顯然是個個配有槍械一類的武器。
能在國內嚴禁槍支流通的大環境下,裝備出了這麼一支幾乎等同於軍隊一樣的私人武裝力量,就足以見得這紅袖林的背景到底有多麼深。但是這些明顯也都和王禪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他和雷刑一路出了長樂宮後,便去停車場取了車,直接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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