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這麼想,老子我原來也是這麼想的。你們想呀,這地方叫虎林,我名字裡又有一個虎字,豈不是命中註定要我虎入山林。”爲首的大漢哈哈大笑了幾聲,忽然面色又是一沉,說道:“不過,根據咱們得到的消息,周林身邊可是有一個新來的保鏢十分厲害的,咱們這次行動是計劃的精確,鑽了那保鏢的空子,否則可沒這麼容易得手。”
“嗯!那保鏢叫孫長風,前幾天我偷空去看了一下,說起來哥幾個恐怕全都想不到,這傢伙原來就是狼牙特種訓練營的一個教官,練得是正統的八極拳加披掛掌,沒退役前我曾經在軍區的格鬥大賽上見過他,的確是很厲害。不過這年月,什麼武術都擋不過子彈,再厲害一槍也撂倒了!”
“哼,原來他就是狼牙的教官,在部隊的時候我就一直想要和這幫人交下手,上一次全軍比武,要不是我失手打傷了那個二世祖,被遣送回鄉,老子早就成了軍區第一,成了營長了,還犯得着今天帶着兄弟幹這事兒?那孫長風不來便罷,要是來了,老子正好要和他較量較量,當我這麼多年的鐵砂掌是白練的!”
“虎哥自然是最厲害的,前年家裡殺牛過年,別人家都是用刀用錘,虎哥只是在那牛頭上拍了幾巴掌,那牛身上最硬的頭骨就碎了。”一個男子嘿嘿一笑,在旁邊狠狠拍了一記馬屁。
“殺頭牛還要連拍幾掌,這廝也就是個說大話吹牛的人物,即便練了鐵砂掌也是笨蛋。”王禪在黑暗中聽的真切看的明白,心裡對那爲首大漢極爲不屑一顧。鐵砂掌這種功夫和他練得十三太保橫煉一樣,在外界都是流傳極廣的外家硬功,幾乎每個門派都有一些不同的記載,但是事實上這門掌法一旦所練有成之後,卻是別有一番天地,威力之大遠遠超乎常人想象之外。
民國時候有江蘇阜寧人顧汝章就是精通少林鐵砂掌的一代大師,爲人稱道,他平時掌軟如綿,皮膚細膩,比起常人來更加白皙,但一到實用之時,發掌之下頑石立碎、生鐵可裂,掌力剛猛霸道卻又沉雄有度,令人不可思議。據說他畢生精修鐵砂掌,到了晚年時候已經練到了由外而內的地步,一掌拍出也能達到內家拳法含而不漏,力道凝爲一點,隔着豆腐擊碎石板的地步,還能隔空打出陰勁兒來,判人生死。
王禪眼力毒辣,隱在暗處一眼就看到那大漢雙手粗大,大異常人,五指齊平,顏色發黑,明顯就是平時練功不得其法,只知道蠻幹硬練,少了名師指點,沒有得到鐵砂掌的秘傳功夫,否則即便他功夫沒有練到家,每日以藥水洗手擦拭,舒筋活血也斷不會像現在這樣,把一雙手練得不似人手一樣。
像他這樣練下去,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出事,只是因爲這大漢正當壯年,體力巔峰未過,有充沛的氣血可以消耗的緣故。而這段時間時間一過,他這一雙手便會漸漸血脈枯竭,筋絡肌肉全部萎縮,不出十年便也徹底廢了,甚至還要殃及自家性命。
不過現在王禪也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引起他注意的卻是放在大漢腳邊的那一堆鋼棍和他拿在手中不住把玩的那柄“兇器”。如果猜得不錯,這些東西就是王禪三個月以前託周林代爲定製的那一杆特殊的“大槍”,周林是知道王禪三個月一下山的規律,今天早上帶着這包東西出門,顯然就是要交給王禪的,卻沒想到剛出家門就被這些人綁了來。
現代社會,市面上除了水果刀和菜刀道具不算管制刀具之外,私人攜帶的任何冷兵器都是不被國家和法律允許的,帶着出門連火車站的門你都進不去。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王禪纔會花費了大量的心思,給自己量身定製設計出了這樣一杆便於攜帶,並且不會引人注意的大槍來。
他這一杆槍,從頭到尾正好是丈二有餘,全都按照古代馬戰時候的長槍設計,槍頭二尺二,槍鑚七寸三分,槍身一丈,分作三節每節都是標準的三尺三寸三分長,通體都是用特殊的風磨精鋼純手工打磨而成,中間用內嵌的螺紋旋轉連接,拆開來就是三根鋼棍,一節槍尖,一節槍鑚,背在特質的帆布背囊裡和時下公園裡鍛鍊身體的大爺大媽用來裝劍的劍囊沒啥太大區別。只不過這東西總重超過八十斤,比王禪平日用來練槍的那根烏木大棍還要沉重不少,一旦組裝完畢,絕對是件頂級的兇器。
可現如今,這件連王禪自己都沒有摸到的寶貝就那麼隨隨便便扔在地上,槍尖還被那爲首的大漢拿在手裡一個勁的把玩撫mo。這廝也是個練家子,不可能看不出來這是一件什麼武器。
“你說那個孫長風是練八極拳的,聽說練這種拳法的人平時是都要練一路六合大槍來體會身體發勁兒的感覺的,可是他們用來練習的大槍應該都是白拉桿子纔對,怎的這周林竟是拿精鋼弄了這麼一杆大槍,能拆能卸的,好傢伙上手掂量一下最少也有七八十斤的分量!”
“虎哥該不是以爲這東西是周林爲了拉攏孫長風給他特製的傢伙吧?三國裡的關二爺有萬夫不當之勇,手裡一口青龍偃月刀纔是九尺二寸長,八十二斤而已,那孫長風又是什麼東西,能用這杆大鐵槍,我看八成是爲了收藏,好看,故意拿來裝點門面的吧!”臉上有刀疤的那個大漢撇了撇嘴,想當然的就想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出來。
“也是,他要能拿這東西練槍,那咱們也只能哪來的就哪回去了,這趟活肯定就瞎了。媽的,簡直是自己在嚇自己一樣,能把這杆大槍耍起來的人,兩膀一晃,少說就有三五千斤的力氣,那還是人嗎?”
爲首大漢也是一樂,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守在門口的那個漢子探進頭來大聲叫道:“虎哥,那個娘們兒來了,還帶着一個小白臉兒,就是那個孫長風,除此之外,周圍沒有其他動靜。”
“靠,原來這個孫長風早就和那娘們兒勾搭在一起了,要不然也不會陪着一塊來了。好了,留下兩個看住周林,其他的都和我出去,見識一下那個孫長風。”叫虎哥的爲首大漢呸的一聲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隨即站起身來冷冰冰的說了一聲,便帶着另外兩人走了出去。
“原來是這麼回事!早就知道周林兩年前娶了一個比他整整小了二十歲的女人,沒想到今天這一出卻是和水滸傳裡潘金蓮投毒害武大那一幕如出一轍。自古以來,女色害人,誠不欺我,姦夫淫婦,該死!”
聽到了虎哥一句話,王禪立刻心頭一動,把這起綁架的前因後果猜出了七七八八,頓時眼中寒光一閃,殺意滋生。
他久在深山之中,雖然沒有上過學,但卻並非大字不識的懵懂之人,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家趁人值,也是書香傳家的門第,自幼學的是四書五經國學經典,雖然以後山河破碎髮生了許多事情,但卻始終沒有改了閒時烹茶坐臥讀書的習慣。
王禪受此影響,也是自小熟讀經典古文,上不上學卻是無關緊要,尤其喜歡誦讀三國水滸,時時翻看不斷,對於書中描寫的種種故事也是印象深刻。如今一把事情真相猜出來,立刻就想明白這是周林那位新娶的女人和他的保鏢孫長風勾搭成奸,或是想要長久廝混或是圖謀家產,遂起殺心歹意,這才暗中僱傭了虎哥這一羣亡命之徒來綁架周林。
“看來我今天是要做一回打虎的武松了,效仿當年也給他們來個血濺獅子樓。不過,人是周林的,我若現在衝出去不管不顧痛下殺手,未免事後要遭他埋怨,反倒不美,不如稍安勿躁,靜觀事態發展,也好叫周林親眼看看事實如何,到那時我在出手救人。”
這時候,躺在牆角的周林身體一抖,也慢慢醒了過來,只不過他現在雙手雙腳都被手指粗的繩子捆的結實,嘴裡還被塞了一卷毛巾,說不得話也動彈不得分毫。好在這周林做的也是犯法的買賣,經過大風大浪,剛一醒過來,立刻就知道自己被人綁架了,一時間雖也驚嚇出一身冷汗,眼中滿是驚恐的神情,但卻仍能努力使得自己在極短的時間裡鎮定下來,並沒有太多的慌亂。
見到周林無事,王禪也強行按捺住立刻出手救出周林的心意,又將身形縮了一縮,躲在黑暗處,屏息凝神,側耳傾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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