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京城的各方勢力都在爲同件事情而動容,亂成…的時候,京郊密雲的深山之中,王禪也把自己渾身收拾的利落,從網被他打死的幾個武術名家的身上拔合適的下衣服和鞋,統統換了。
出門在外,不比在虎頭嶺上的時候,尤其是現在形式特殊,隨時都要被人追殺,搞不好再往後去,自己就要被林家全國通輯。渾身破爛,一身血跡的自然是不行。總耍有一身合適的且不引人注意的行頭纔好。
“還有那個領頭的軍官,被我廢了手筋腳筋,抖散脊柱大龍,應該就是林家的嫡系,正好拎過來好好問問,到底林家對我是打得什麼主意,也好決定去留!”王禪動了動胳膊大腿,感覺衣服還算合身,想到林長志還在一旁躺着,就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一公里以外的土坑裡,林長志手腳癱軟,仰面朝天的躺在裡面,手腕和腳腕上都能見到乾涸的血液凝格,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五官七竅還能動彈以外,他現在就彷彿是一個。真正的高位截癱患者,連大小便都無法自理。
但當王禪的身影居高臨下出現在十坑上方的時候,這個林長志一下子就擰過了腦袋,眼中的目光刀子一樣惡狠狠的盯在了王禪身上。
畢竟也是集生入死。見慣了人命鮮血的人物,林長志雖然心裡頹廢欲死,但在面對王禪的時候,仍然是不改軍人的鐵血本色。
“你叫林長志!果然是林家的人,林遠方是你什麼人?”王禪一把拎起來一灘爛泥一樣的林長志,二話不說就先搜身,藉着朦朦朧朧的月光,看清了他隨身攜帶的軍官證上的筆跡,當下也不理會對方眼中對自己刻骨的恨意,只開門見山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是遠方的三叔。你已經殺了遠方,還問這些做什麼?今日一戰,是我小看了你,準備不足,也是技不如人,如今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任你發落就是,不過你也不用妄想在我嘴裡探聽出什麼秘密來!”林長志表現的十分光棍,自己的軍官證都落在人手裡了,承不承認都沒什麼不同,與其嘴硬受盡痛苦,還不如就大大方方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林長志疼得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裂開嘴巴,忽然朝着王禪嘿嘿笑了兩聲,“王禪,你也不要得意,你雖然拳法高明,登峰造極,但是我們林家真要殺你也是容易的很,只要老爺子一句話吩咐下去,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總之也是個死,”
“想要殺我,那是你們的事情,我管不着…”不過,真要這樣,我也不介意在現代效仿一下古人,也在這京城之地天子腳下來一次蒼鷹擊於殿上,彗星襲月白虹貫日的事情!”就不知道你們林家的老爺子身旁有多少高手保護,能擋得住我這一擊。
王禪笑了笑,輕輕一擡手,指引着林長志目光朝前一掠,隨即張口一噴。便將那一道僅有三寸多長的太白精氣給放了出來,凌空一轉,恰似白虹經天。
林長志的臉色,頓時變得又驚又訝,隨即似乎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滿臉駭然。
因爲王禪這張口一吐。噴出凜凜白光,之前林長志便親眼目睹了他騰空借力,生生斬落了一架國內最先進的武裝戰鬥直升機,快如電光火石,殺人如同兒戲,後來又只一個盤旋便把跟隨自己而來的兩位京城名家,少林拳師劉家兄弟。削去腦袋,直似老農持鐮割草,神異之處,簡直“無言以對”
這一道白光的威力,幾乎比得上他腦中所知的任何武器,且放將出來,無聲無息,來去如飛,直如活物一樣,真真神鬼莫測,叫人看了,都忍不住一陣心裡發冷。
“你,你,你”,這是”這真的是傳說中的飛劍,難道這些上真有口吐劍丸白光,千里之外取人頭顱的劍,仙?”
王禪放出這一道太白精氣,繞在頭頂一轉,便電般飛了出去。林長志只看見那白光一道圍繞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之上,上下飛騰,轉眼之間就是把茂密的樹冠統統切割一空,整棵大樹成了直上直下的光桿兒。隨即白光連連閃動,一陣山風吹過,轟隆隆一聲爆響,合抱粗的大樹憑空斷成幾十節,散落一地。
那切口平整光滑,恍如熱刀子切牛油,看得林長志目瞪口呆。
直到這時候,有了時間細想,他才猛然發現王禪這一副模樣,可不就是如那唐傳奇故事中所描述的劍仙劍俠口吐白光,滿室遊走的一模一樣。由不得他心裡不相信。
林長志拳法武功雖然遠不如王禪,但自幼也是有高人傳授,練得是正宗的少林功夫,都有極精深的造詣,又有林家龐大的財力物力支持。從小就以少林秘方藥水洗浴筋骨。要不是因爲家族需要,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是隱身幕後秘密刮練家族傭兵,常年都活躍在國外,以他的本事,早就應該在京城武術界有了一席之地。至少以雷霆…仙爲拳法武功,應該還差了他三兩分火候。因此見聞也是極廣,少年時候也曾博覽羣書,聽寺中長老閒談時候說起過許多的江湖軼事。在這其中邊也有神乎其神的劍仙之說廣爲流傳,只不過他不曾親眼見到。心裡也不相信,時間一長,便也慢慢淡忘了。就算剛纔和王禪肉搏。親眼見了,也是本能的選擇迴避。只以爲是妖法害人來着
如果不是這一次王禪在他面前又“表演”了一次,讓他看得更加清楚,他也絕不會相信,這些上竟然真的有這等奇事。
聽到林長志失態大叫。滿面駭然,王禪嘿嘿一笑,收了又短半寸的太白精氣,面無表情轉身說道:“你既然已經認出我這本事,當也應該清楚。我要殺人,只是念頭一動,不管你家郡主事之人,身旁有多少高手保護,也是沒用,什麼精鋼鐵板,防彈玻璃,只一道劍傑就能輕易洞穿。根本也不用和你廢話。”
“只需現在趁着夜色轉回京去,一路殺到你家。我便能滅了林家滿門,我卻不信姓林的都死了,還會有人出來繼續和我爲難!”王禪冷哼一聲:“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殺人太多,徒自亂了自家心性,你要知趣,就把你家的情況全都給我說個清楚,我此去京城留刀寄首,警告一番便自罷了。否則定叫你全家陪葬,一個不留。”
王禪心中也是膩煩。有心重回京中將整個林家上下,全都殺了,但事實上這麼做真的很難。一來以林家的地位,他要找到林家老爺子就是一個問題,而後就算找到了也要應付不知多少的保鏢,他雖然還有一道太白精氣可用,但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佔盡天時地利只要百十人拿了威力更大一些的槍械武器,就能逼得他不得不逃。
二來,林家老爺子的地位實在太過敏感,位高權重,一身所繫萬萬黎民,真要給他殺了,怕也立玄就是一場天下大亂,政壇動盪之下,影響之大遠不是王禪現在所能想象出來的後果。況且江湖人歷來都講究,身在公門好修行,這林家不管如何權勢詣天,總也會有善行善舉,受益者無窮無盡,是非不功德卻也絕不會少,殺之不樣。
不過,王禪又不願整日被人追殺,思來想去便想要從林長志口中得到林家的信息,學學古代的那些刺客,半夜三更,留刀寄首,雖不殺人,不見血光,卻是最嚴厲的一種警告。雙方各退一步,相安無事那是最好,否則撕破臉皮,真要重來一回,王禪便也有了足夠的理由和藉口說服自己。
古往今來,但凡天下承平的世裡道,貪官污吏半夜飛頭被人宰殺的事情常見,卻少有真正的朝廷一品大員被人暗殺的,究其原因便也有這原因在其中。
“但願我做的真的沒有錯。不過以你的本事真要刺殺我家老爺子,相信他也絕對跑不了,我告訴你的這些東西,其實也不算是秘密,只要氣的威力,心中對於他剛纔所講早已深信不疑,當下便也不再猶豫,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心裡在打些什麼主意,竟是真的就按照王禪所問,把自己知道的有關於林家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你的師父是少林寺上一代行字輩的長老和尚!這麼算起來你倒是和現在少林寺的方丈大和尚是一輩的了!釋行通?這個人我似乎聽說過,好像是和許大將軍有些關係,當年也打過鬼子的人物,現在已經快一百歲了吧!這麼說你們林家是和少林寺交好的,真正重要的人物都是你的那些師兄弟來貼身保護?”
王禪不置可否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頭,對於林長志的反應十分的滿意。他剛纔吐出太白精氣。看似凌厲無比,其實那一道劍傑已經是剩了強弩之末,每用一次都要短小一分,剩下兩三牛長短,真也用不了兩次了。
之所以要在林長志面前施展表演,也是要增強自己話中的可信度,事實上並不像他所說的一樣,可以長驅直入,殺入林家。而他這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劍仙飛劍。用一次就少一些,總要時時以自身肺金之氣溫養不休,而且離體也不如飛劍可以百步之外盤旋殺敵,能耐大的甚至可以一去十里之外。放出劍器,取人性命。
真正的飛劍是要以天下五金精華所煉的實體,日日對劍呼吸吐納,採氣溝通,不管是練劍。養氣,還是採集藥物浸泡淬鍊,都有極多的法門和講究,錯一點都不行。
劍仙之道,那是從道家丹道之術中分出去的一脈旁支,本質也是丹道,是要把劍當成外丹來煉,如果練到極處,終究都是要轉回金丹大道上來的,據說也能長生。只不過這一門技藝,對外物依賴太多,太重,不是財侶法地都極佳的,想要煉成也是極難。
不過,真要成了一口飛劍,那威力當真是高深莫測,比起王禪誤打誤撞煉成的這兩道太白精氣,一實一艇肯格有優劣。真要打起來。勝負難說。“既是如此,我也不叫你再受活罪!四肢筋斷,已是廢人,你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我就給你一個痛快,一掌打死了事!你也莫怪我心狠手辣,你來殺我,我便殺你,天經地義!”
王禪集了點頭,正自說話,想要一掌拍死了林長志,卻驀地戛然而止,面色猶疑的擡頭看向遠方。
這時候,月上中天,清輝遍地,整個樹林裡面前是被籠罩在一片月光之下,雖然黑暗卻不懵懂,王禪宛如犀牛望月,眯着眼睛一動不動看向林中的一處所在,也不知道是想着什麼東西。
突然,一股強烈到極點的危機感,猛的涌上心頭,王禪眼睛陡的一睜,兩道精光如同射出眼眶之外,半尺長短。
便只見遠處天空。刷的一聲,閃過一道瑩白光華,初看時還遠在天邊,不知多遠之外,轉眼後就是由遠及近,如同一道電光撕裂黑沉沉的夜色,朝着王禪飛刺過來。
“飛劍?”王禪大驚失色,這還是他長了這麼大第一次見到老爺子口裡說過的百步飛劍,這還是他練成太白精氣後,搜尋記憶。事先有了幾分印象,知道拳法武道之外,還有一重天地,廣闊無邊。否則他也不能第一眼就只驚不亂,認出這東西的來歷。
只感覺到這明晃晃一團白光,不見形影的飛劍,果然是和自己的太白精氣大有不同,只近了身前,離得老遠,劍尖之上催發出來的那一道劍光寒氣便逼得自己眉目皆青,滿臉皆碧,以他十三太保橫煉,可以擋住普通槍支子彈的功夫,竟然臉上皮膚也感受到久違了的一陣生疼。
顯然是這傳說中的飛劍劍器,實在鋒銳無比,有洞穿他橫煉身體的本事,和那直升飛機上的六管機關航炮一樣,都有足以威脅到他的生命的力量。
“果然是林家的走狗。知道我要殺人便忍不住跳出來了。不過,煉成飛步,的,都是世外之人。又怎會卑躬屈膝於權貴之門?莫非少林寺佛門之地也有飛劍之術?”剛纔他和林長志一問一答,就曾有意問清楚林家是否有什麼高人坐鎮,結果只聽說林家老爺子身邊是有幾個少林寺永字輩的大和尚貼身保護。
是以,如今一見這飛劍刺來,王禪立刻戴,誤以爲少林寺中也有劍術傳承,頓時吃驚不當即不敢輕攝其鋒,只腳下一蹬地面。凌空翻了一個跟頭,一去三丈開外,雙手抱住一棵大樹的樹幹,往上就爬,有如
猴。
只三下兩下便穿出樹冠最高處,登臨遠望,看向劍光來處,想要看看那駕駐飛劍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卻不想,那飛劍真也和他的太白精氣有些區別,一飛出來,不管多遠,竟也能隔空操縱,如臂使指,盯住了王禪身影,就是不放,白光朝前一撲,嗤嗤聲響,只是瞬間,他腳下大樹就被絞的七零八落。轟然倒下,不知道給削成了多少段去。
剛剛絞斷了大樹。漫天木屑碎葉繽紛,那飛劍凌空一頓又頓,直好像是一條生了翅膀的白蛇。又彷彿江海游魚,在空氣中左扭了一下,右扭了一下,便立時鎖定了王禪身影。
與此同時,王禪也是大吼一聲,撲下地來,骨碌碌一陣翻滾跳躍,身形快的令人目不暇接。才一站起身來,便猛一回頭,噗的一聲吐氣,間不容髮吐出了自己一直都沒有怎麼動用的另一道太白精氣。
嗤!的一響,朝身後一扭一扭的飛劍白光射了過去。
那飛劍劍光猛烈一抖。渾似噢到了同類的氣息,一時間白光大盛,頭尾拉伸,一下子變得三四米長,發出嗡哦一陣龍吟呼嘯的聲音,又一絞,毫無花俏碰上太白精氣。
登時叮叮噹噹一陣密如急雨般的金鐵交鳴傳入耳中,兩道白光,一長一短,飛騰矯夭,鬥在一起。
飛劍這東西,性久通靈。無堅不摧,且來去如同電光閃爍,所以從古到今,想要對付劍仙飛劍的,什麼拳法武功都不管用,只能由另外一口飛劍才能應對。王禪的太白精氣雖然還沒有實體,卻是他練通兩肺,以自家身體內的五行金氣練出來的兩道劍煮,不能及遠,卻可近戰。因此一時間也不怕那空中飛劍落了下來,傷了自己。
奈何,沒有實體就是沒有實體,太白精氣能在短時間內擋住劍仙飛劍,卻也同時在不斷消耗自身劍傑,每一交擊之下,總要有一分白光消散在空氣之中,比不得那飛劍來的持久,只要劍身不受損害,就能長時間凌空飛刺,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