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姒愣了下,似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初慶跟隨太子殿下已有二十多年,遠比她跟殿下的時間要長。
仔細斟酌了片刻,她才緩緩說道:“他似乎經歷過情殤,外表青年,內裡滄桑,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頓了頓,補充說道:“看得出來,他對殿下忠心耿耿。”
湯運聽完笑着搖了搖頭,道:“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孤不是問你這個。”
“那殿下問的是……”周姒疑惑着問,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面紅耳赤起來,聲音小了下去。
“哈哈……”湯運很滿意她的反應,笑着說道,“不錯,孤問的是,你想不想睡他?”
“殿下——”周姒驚呼一聲,雖有猜測,萬想不到太子殿下會如此露骨地直接問了出來,這叫人家怎麼回答?
說想?
那不是當着殿下的面紅杏出牆?
說不想?
只恐違了殿下的意,讓殿下不悅!
“不必驚慌。”
湯運看她受驚的樣子,輕笑道:“姒兒跟着孤這麼些年,應該很清楚孤當年把你從天牢裡撈出來並納爲側妃的用意。”
“妾身未敢或忘。”周姒眼瞼微垂,聲音略顯低沉地回道。
湯運點頭又道:“你只需要告訴孤,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你若不願孤也不逼你。”
周姒閉上眼睛,回想着初慶的音容身材,那冷漠無情中透露滄桑的眼神,望向自己身體時的目光,強行剋制的窘態,回憶往昔時的淚流滿面……這是一個很有味道和魅力的男子,對女子有着強烈的吸引力。
尤其是他的修爲那麼強大,挺拔的身材充滿了力量,從身形看來恐怕也是天賦異稟,真要是和他共赴巫山,那滋味……
周姒芳心一蕩,美眸緩緩睜開,媚眼如絲,迷離道:“妾身想睡他……”
湯運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淡笑道:“會讓你如願以償的……等他成功續勢之時。”
“嗯……”周姒紅着臉輕聲應道,芳心顫動,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她身體極度名案,對難以啓齒的那方面有非比尋常的需求,就像是吞服了世上最烈性的媚藥一般,極易動情,一旦動情便難以收拾,往往需要持續七日以上的校覈才能真正得到滿足,只有初慶那麼深厚的修爲才能夠支撐下來。
只需要等到初慶續勢就可以……等等!
續勢?!
周姒紅潤有光澤的狐媚子臉一僵,難以置信地望着太子殿下問道:“初慶他……”
湯運點頭嘆息道:“正是你想的那樣,當年他被心愛的女子背叛,萬念俱灰之下跳入無盡之海,無意間闖入了一個海底遺蹟,得到一部絕世功法,從此一飛沖天,修爲突飛猛進,可謂是脫胎換骨,但這並非沒有代價的。”
“那代價是……”周姒芳心一緊,玉手牢牢抓住湯運的手臂。
湯運看着她,一字一頓道:“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轟!
宛若一道晴天霹靂,周姒俏臉煞白,芳心沉入了谷底,難怪初慶說自己身體殘缺,難怪他一臉冷漠不近女色的樣子,難怪方纔他見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也只是流鼻血那裡卻毫無反應,原來是他根本就已經算不上是個男人!
那這還怎麼睡,再高的修爲去了勢那也是個沒用的!
周姒貝齒緊咬下脣,泫然欲泣的模樣,看得湯運心神一軟,安撫道:“初慶還是有機會續回勢的,只要他將功法修煉至圓滿就可以續勢而不損壞武道之心,爲了你,他也會全力而爲。”
“殿下……我想咬你!”周姒軟綿綿的聲音聽得湯運氣血飆升,而她也真的說到做到,兩片嬌豔紅脣貼上去,皓齒用力地咬住他。
鮮血橫流!
這一下彷彿點燃了火油桶,湯運臉色一沉,痕痕一列某個傲然部位,美人吃痛鬆口,他的嘴脣重重壓上,開始教訓這個膽敢以下犯上的絕世尤物。
這一日,太子寢殿註定是無法風平浪靜了。
……
極樂門。
一名紅裙女子來到一座獨立的閣樓外,兩名女弟子見到她欠身行禮道:“海棠師姐!”
“聖女可在?”來者正是昨夜於燕婷街極樂樓十五層登臺的海棠姑娘,仍是之前嬌豔靚麗的打扮,引人注目。
“聖女正在修煉,師姐恐需等待一些時日。”其中一名女弟子回道。
“那我在裡面等可以嗎?放心我不會打擾聖女修煉的。”海棠姑娘言辭懇切地細聲輕語。
“此舉……恐怕不合規矩。”那名女弟子說道。
“好師妹,我有要事稟報聖女,還請通融通融。”海棠姑娘拉起兩女的玉手搖晃着,嬌聲道。
“這……”
另一名女弟子猶豫了下道:“師姐與聖女相交莫逆,破例亦無不可,不過師姐須小心些,切不可打擾聖女修煉!”
“放心好了,謝謝兩位師妹。”海棠姑娘嫣然一笑,輕輕抱了下兩名女弟子,一觸即分,那驚人的飽滿仍是惹得兩女俏臉一紅,眼神微微躲閃。
“師姐快進去吧,莫讓人看到了……”
“咯咯!”海棠姑娘嬌笑一聲,也不再調戲她們,隨風擺柳走進了閣樓。
“海棠師姐的身材真好,什麼時候我也能像師姐一樣就好了。”
“是啊,要不待會師姐出來你去問問她有什麼秘訣,也好叫我們也試試。”
“去死啦——我纔不問那麼羞人的問題,你怎麼不問?”
“嘿嘿,我這不也是不好意思問嘛!”
豔羨不已地看着海棠姑娘姣好的背影,兩名女弟子臉頰紅撲撲地小聲議論着……
閣樓不高只有三層,林如夢此時正在第三層的音律閣中參悟琴譜。
但見一位輕紗蒙面的聖衣女子姿態優雅地跪坐在矮桌後,矮桌上擺放着一把材質上乘的古琴,一手握着一枚有些殘缺但顯得古老的玉簡,一手輕撫在古琴絃上,氣質悠然寧靜,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她美眸微閉,長長的睫毛像精靈似的微微顫動,黛眉微蹙,似乎正在苦苦思索着什麼,偶爾眉間舒展,面巾下的紅脣微掀,動人心魄,撫在琴絃上的一根蔥白玉指輕輕勾動。
一道美妙輕快的音符飄蕩在空氣中,氣流涌動,周圍的氣氛都彷彿變得輕快了許多。
彈出這一道音符,聖衣女子又停了下來,繼續蹙眉凝思推敲,過了片刻眉間又是一舒,指尖劃過劃過琴絃,再度彈出一道音符,但這一次卻透露着哀傷之意,連帶着周圍的氣氛也蕭瑟了起來。
聖衣女子繼續重複同樣的過程,周而復始,每一次彈出的音符或喜或怒或哀或懼或……各不相同,使得這片空間的氣氛時常變化,奇妙至極。
當然,偶爾也會有彈出的音符不能讓聖衣女子滿意,她便推翻重來,一次次不厭其煩地矯正,直到滿意爲止,每當困惑難解之時又會沉思良久。
這樣的過程是極度枯燥乏味的,但聖衣女子始終心如止水,全神貫注,無論是表面上還是內裡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焦躁,那專注的神態極其迷人。
海棠姑娘站在音律閣門口,不自覺間看入了神。
“你怎麼來了?”柔軟悅耳的聲音響起,將她拉回到了現實,時間已不知過去了多久,聖衣女子已結束了修煉將玉簡收入須彌戒中,秋水眸子正笑看着她。
雖然貴爲極樂門聖女,但林如夢在宗門的好友寥寥無幾,海棠姑娘恰是與她關係最好的一個,情同姐妹。
“如夢你真是琴仙下凡,剛纔認真的樣子實在太迷人了,我都情不自禁看呆了,險些忘了正事。”海棠姑娘讚歎着道。
林如夢淡笑道:“某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況且據我所知,昨夜應是你登臺的日子,按照慣例沒有個三日三夜是不會踏出閨房半步的,是什麼事情讓你拋下郎君不顧跑到我這裡來了?”
“誒?如夢你這話說得師妹我好像重色輕友似的,再說了,不過是幾天的雙修伴侶哪裡稱得上什麼郎君。”海棠姑娘咦了一聲,不滿地嘟起嘴說道。
林如夢無奈地笑了笑道:“你這麼三天兩頭的換伴侶,找一箇中意的郎君配合你雙修豈不更好?”
“嘁!整天對着一個人有什麼意思,什麼郎君都沒有你如夢重要。”海棠姑娘說着,人已經來到聖衣女子對面,伸出手摸向琴絃上那羊脂白玉似的完美玉手。
一股無形屏障將她意圖不軌的素手攔截在半空中,林如夢目光不善地看着她:“不想要手的話我可以幫你。”
“別啊!”海棠姑娘悻悻地收回玉手,訕訕道:“你也知道我就是調戲師妹們習慣了,一時忍不住就……”
“那我要是一時忍不住手癢怎麼辦?”林如夢滿是溫和地看着她問道,直讓她心裡發毛。
“呵呵……呵呵……”乾笑兩聲,海棠姑娘轉移話題道:“說起來這一次我還真有你說的那種想法了。”
“哦?”林如夢柳眉微挑,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個少年非同一般,來自神都中州的絕世妖孽,名叫楊九,如夢可曾聽過他?”海棠姑娘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聖衣女子。
神都中州?
林如夢眸光微凝:“爲何這麼問?”
“你不認識?”海棠姑娘笑道,“他可是認識你呢,爲了你專程去了極樂樓,恰好趕上我登臺,成了人家的入幕之賓卻讓我給你捎一句話,人家可是失落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