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辰感覺身體的血液流動都變得遲緩起來,渾身被死亡的氣息籠罩。
黑衣人冰冷的雙眸好似一柄利劍穿透他的內心,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那名親衛靈元境七重修爲,都被他一劍殺死,雖然情急之時那名親衛只是下意識地撞飛月無辰,但也足以說明黑衣人的強大,遠非先前與其他黑衣人一起圍殺月無辰時表現出來的實力可比。
顯然,黑衣人一直隱藏了自己的修爲,混入一衆低階靈元境的刺客當中,爲的就是以假死矇蔽月無辰等人的警惕,在最致命的時機突然出手,確保必殺月無辰!
若是他一開始就展露真實修爲,固然有可能在月無辰的親衛趕來之前殺死月無辰再遠遁,而不必犧牲其餘的黑衣人,但同樣有不小的可能,被月無辰逃過一劫,而他們將再無刺殺月無辰的機會。
畢竟,月無辰乃血月十三皇子,身上有什麼保命之物也並不清楚,他們冒不起這個險!
因而,有了先前那一幕,若是能夠就此殺死月無辰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就只能以其餘黑衣人的死亡作爲掩飾,他以假死之身,在衆人最無防備,離月無辰最近之時,以最強的實力,用最快的速度完成這次刺殺!
正如預想的那樣,面對這樣的刺殺,月無辰根本沒有使用保命之物的機會,若按照這樣的軌跡發展下去,他必然可以趁血月親衛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殺死月無辰,功成身退。
然而,世事無常,若一切都如人所料,又怎會有那麼多意外?
不但月無辰沒有想到,黑衣人也沒有想到,會有人不惜一死也要救月無辰,以至於讓月無辰有了喘息之機。
這一個喘息,很有可能就讓他的刺殺計劃付諸流水。
黑衣人心裡惱恨,卻沒有一絲遲疑,依舊以雷霆般的手段,再度出手!
連番變故說來話長,實則轉瞬之間,縱然那名親衛捨身相撲,到黑衣人再度殺至月無辰的面前,僅僅一息不到的時間,月無辰的其餘親衛甚至纔剛剛有所反應,卻根本來不及趕來。
雖說給了月無辰極爲短暫的喘息之機,黑衣人卻沒有放棄的打算,無論無何,只要還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他都要拼上一回,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如何?
黑衣人以雷霆之勢將鎮魂鍾擊飛,去勢不止,劍尖已經幾乎抵住月無辰的咽喉,甚至已經有血跡滲出,只要萬分之一個瞬息,一切就會以月無辰的死亡爲結束。
“碎!”
月無辰極爲迅速而又果決地捏碎了手裡的玉簡,這正是他利用那名親衛爲他爭取的喘息時間所做的事。
砰!
一聲爆響,與劍光同時綻放,森寒的劍尖刺穿了眼前之人的咽喉,卻滴血未見,人也逐漸虛幻破滅。
黑衣人心中一嘆,還是失敗了,他刺中的乃是殘影,也就意味着月無辰已經用出了保命之物。
月無辰狼狽的身影出現在百丈之外,五名血月親衛極速朝其掠去,欲將其保護起來,他已再無可趁之機。
他的實力再強,殺人手段再高明,出現在了明處,也不可能在五名血月親衛全力警惕的保護下殺死月無辰,否則剛剛就不會被一個親衛壞了計劃。
何況,誰知道月無辰還有沒有別的保命之物?一個當朝皇子的財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這種情況,可以說已經沒有機會了。
血月的天玄境強者很快就會趕到,獵鷹大人不可能拖住此等人物太久,到那時,他自己都無法逃掉。
可是,真的很不甘心吶!
黑衣人握緊了手中劍,曾經的殺手生涯中固然不能說從無敗績,但刺殺一個剛剛突破靈元境之人,用盡手段還是失敗的結果,這是第一次。
縱然月無辰是血月皇子,保護的高手不少,寶物衆多,也難以接受這樣的失敗。
“殺!”
就在黑衣人萌生退意,月無辰享受劫後餘生,衆親衛將心神都系在黑衣人身上時,突然又有五名黑衣人從黑暗中現身,沒有給任何人反應時間,直接對着月無辰和五名親衛撲殺而去。
什麼?還有刺客?!
月無辰等人大驚失色,尤其是月無辰,第一次生出了恐懼的心理,饒是以他強大的心臟,一夜之間,準確地說一刻鐘之內接連遭受刺殺,數次險象環生,亦是不免膽戰心驚。
這等靜心佈置的殺局,完全是不想給他一絲一毫的生機!
月無辰第一時間將數枚玉簡握在手中,蓄力待發,稍有不對他就會立刻捏碎。
五名血月親衛顧忌着百丈外的黑衣人,但剛剛冒出的五名黑衣人已經殺來,個個氣息驚人,其中兩人更是不遜先前那名黑衣人分毫,只得迎身而上。
先前的黑衣人心中雖有不解,但眼中卻有精光閃動,若只有自己一人,今日只能退走,但如今五大血月親衛被牽制,又給他製造了一個機會。
咻!
沒有遲疑,就在五名血月親衛被五名新來的黑衣人吸引心神,進而被牽制之時,他的身體動了,就像劃過夜空的流星,撕開空氣的阻礙,殺向月無辰。
百丈之距,頃刻即至!
寒光凜冽,使人如墜冰窖!
砰!
不敢有絲毫猶豫,月無辰捏碎一枚玉簡,只有殘影留在原地,被劍光撕裂。
黑衣人彷彿早已預料到了般,身體一折,極爲流暢地改變方向極速衝出,再度出現在剛露出身形的月無辰前面,一劍刺出,穿透一切!
月無辰瞳孔猛地縮緊,感受到危險的剎那再度捏碎一枚玉簡,身體再度消失。
黑衣人哪會就此放過,以他敏銳的感知籠罩這片地域,幾乎月無辰剛現身就被他察覺到,立刻追殺而至!
砰!
月無辰又捏碎一枚玉簡,黑衣人再追。
砰!
砰!
……
月無辰和黑衣人幾乎同時消失,又幾乎同時在另一個方位出現,然後又消失,又出現……循環往復。
黑衣人的震驚簡直無以復加,這種瞬間轉移百丈的玉簡一個都價值不菲,月無辰竟似不要錢地般用完一個還有一個,彷彿取之不盡,縱然身爲血月當朝皇子,而且是極爲看重的一個,也太過富有了些,恐怕連七殿下的家底都無法與之相比。
當然,這種類似瞬移的玉簡需要製造者對空間法則有所涉獵,在任何地方都是奢侈之物,月無辰再富有也不可能不當一回事,只是在黑衣人的追殺和某種不爲人知的目的下,他只能不斷消耗傳送玉簡的數量。
如今,已經沒剩幾個了!
月無辰的心裡很冷,這種只能跨越百丈的傳送玉簡併沒有定位功能,也就是說傳送的方位和地點是不受自己意志影響的,但他已經用了快十枚玉簡,竟然還在這周圍打轉,從沒離開兩百丈外,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隱隱猜測到,天陽的那位天玄境強者必然在周圍設下了某種屏障,不僅屏蔽了外界的感知,還能夠是傳送玉簡將自己轉移到屏障之外。
不過,這倒也關係不大,本來他就不希望遠離這裡,那樣他將遠離親衛的保護,會更加危險。
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拖延到親衛解決那五名黑衣人,或者是拖延到撻拔烏硅趕來,他的餘光注意到,只有兩名黑衣人能夠與他的親衛勢均力敵,另外三人都不是他的親衛的對手,解決掉他們並不是耗費時間的事,而只要撐到那時,自己也就安全了。
“胡蟹!是你!”此時,一道驚愕的聲音使得月無辰的心更冷了,只見他的一名親衛將其中一個黑衣人轟得不斷吐血,臉上的黑巾都飄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不是胡蟹,是誰?
“是我又如何?月無辰只會讓我等送死,那我又何必爲他死忠?”胡蟹冷道一聲,狠色乍現,即使明知不是對手,依舊再度撲出,狀若瘋狂。
他已經受夠了,自從月無辰掛帥以來,他已經受夠了這種被他人頤氣使指的日子,尤其是奉命攻打常州時,又處處以他爲先,每一次都是他率部充當炮灰的角色,那些便也罷了,上陣殺敵本就是他的職責。
可是今晚,月無辰口口聲聲說有內應賺開城門,陽炎有意棄城而逃,讓他爲先鋒突襲,隨後引兵增援。
結果呢?他和七萬大軍中了天陽七皇子的埋伏,而月無辰口中的援軍卻沒了蹤影,唯一派給他的高手陳玉還是隻想着逃跑,卻被陽炎的親衛殺死的廢物!
胡蟹好歹也是領軍七萬的大將軍,隱隱能猜到月無辰此舉的用意,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相比較月無辰,天陽七皇子雖然也不是什麼善類,但也算是位明主了,他答應陽炎的條件不只是因爲想活命,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要月無辰爲今晚所做的決定付出代價,也爲麾下因此而死的無數弟兄討個公道。
在他答應的那一刻,胡蟹就已經豁出去了,今夜的行動他們的任務就是見機行事,若是前一批人能夠成事或者事不可爲就不會暴露,眼下,他們要做的就是爲馬釗創造機會,做最後一搏。
那不斷追殺月無辰的黑衣人,正是陽炎的親衛中最擅長刺殺的馬釗,與他一起行動的黑衣刺客,都是馬釗一手訓練出來的,今日終於派上用場。
……
某個高空中,一場不爲人知的驚天大戰正在進行,儘管雙方都有意控制,依舊使得虛空震顫不已,彷彿要破裂一般。
這樣的戰鬥若在低空進行,方圓數十里都要被毀的不成樣子,可見雙方都有顧忌,因而在高空作戰,沒有讓餘波影響到下方。
混亂的元氣風暴中,璀璨的光華閃現,兩道身影不斷縱橫交錯,每一息都至少碰撞百次以上,周圍的氣流都變得極爲狂暴,任何人捲入其中,怕是瞬間就會屍骨無存。
一次碰撞之後,雙方同時後退,微微喘着氣,頗爲默契地沒有再進攻。
撻拔烏硅臉色陰沉地盯着對方,冷道:“獵鷹,你是想讓天玄境強者都捲入兩軍戰爭麼?”
與之對戰的強者一雙眼睛銳利如鷹肇,一對金爪上瀰漫着毀滅的氣息,彷彿可以撕裂一切,正是陽炎的第一親衛,獵鷹!
聞言,獵鷹一臉風輕雲淡地道:“不要往本座頭上扣帽子,本座只是覺得月黑風高,突發興致出來走走,碰巧遇上撻拔兄,一時見獵心喜,想與撻拔兄切磋幾招罷了,與兩軍戰爭無關。”
“月黑風高,出來走走?”撻拔烏硅臉色一黑,就算真的出來散步也要挑個良辰美景吧,月黑風高,是用來殺人的!
“閣下出來走走,就走到我們血月的營地?”撻拔烏硅質問道。
獵鷹卻滿不在乎地道:“隨便走走罷了,只要本座不對你們的人出手就不違反規則,天大地大,本座走到哪還用跟撻拔兄報備不成?”
“……”
撻拔烏硅語噎,獵鷹這話雖然是詭辯,但也有道理,只要他不違反規則對低境界之人出手,天大地大,去哪兒都是他的自由,自己確實管不着。
“獵鷹,事實如何你我心知肚明,狡辯無用,我只問你一句,今夜的攔路虎你是否當定了?”撻拔烏硅沉聲說道。
獵鷹自然不可能上當,一臉無辜地道:“撻拔兄在說什麼?你我修爲相當,實力相近,又分屬敵對,見面若是不分出個勝負如何向上面交待?本座纔剛剛熱身,怎麼能說不打就不打了?”
撻拔烏硅氣急,這獵鷹揣着明白裝糊塗,就是不承認心懷不軌,也不肯讓路,這是要把自己給死死拖在這裡啊!
若是尋常時候,他一點都不介意和獵鷹大戰一場,分出個勝負,但現在十三皇子有危險,哪怕六大親衛已經趕往,他依舊心急如焚。
獵鷹竟然出來阻攔自己去救援,又怎麼可能不防備六大親衛,事關十三皇子的生死,他可賭不起。
“好!既然你想打,那我就奉陪到底!”撻拔烏硅冷聲說道,渾身氣勢綻放,再無遮掩,頓時虛空猛顫,掀起的風暴擴散數倍,就連地面上都能夠聽到宛若打雷一般的震響聲。
七重的刀道意志釋放,撻拔烏硅的身影彷彿變得更加高大,獵鷹的臉色緩緩凝重起來,從此刻的撻拔烏硅身上他感受到了威脅之意。
雖然有頂級天才在天玄境之下就可以領悟某種武道意志的力量,但做不到隨心所欲地釋放,而且遠遠沒有發揮出武道意志的威力。
天玄境強者則不同,他們可以與天地溝通,舉手投足間就蘊藏着武道意志,根本不用刻意釋放就可以隨心所欲地運用意志的力量,更是可以藉助天地之力,溝通自然界的同種意志,將武道意志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一旦天玄境強者將武道意志發揮到極致,也就意味着會全力一戰,不再有任何的保留,撻拔烏硅就是如此。
面對準備使出全力的撻拔烏硅,獵鷹自然不敢怠慢,同樣釋放出自己的武道意志,高空中掀起了恐怖的颶風,撻拔烏硅置身其中竟有種要被捲走的錯覺,這是風之意志,已經達到了六重。
緊接着,無與倫比的鋒銳之意充斥空間,與撻拔烏硅的刀道意志針鋒相對,互相挫敗,這是爪之意志,與劍道意志和刀道意志屬於同一類武道意志,同樣達到了七重的地步!
方圓百里的高空都被可怕的意志力量肆虐着,任何粒子靠近都會頃刻間灰飛煙滅,形成了絕對領域。
地面上的人只覺得天上風起雲涌,驚雷滾滾,彷彿即將暴雨傾盆,恐怖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壓迫着他們,使他們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轟隆隆!
高空中,撻拔烏硅和獵鷹已經交上了手,刀道意志使得他的攻擊霸道至極,彷彿一刀即可斬滅一切,而獵鷹有着風之意志,速度奇快,又有颶風相隨毀滅一切,爪之意志使得其攻擊極爲可怕,彷彿一招一式皆可撕裂虛空。
虛空不斷震顫,恐怖的戰鬥風暴不斷朝着周圍擴散,獵鷹擁有兩種武道意志,雖然風之意志才六重,但這使得他的身法速度驟增,同時靈敏度大大增強,配合七重的爪之意志,隱隱壓制了撻拔烏硅。
撻拔烏硅臉色極爲陰沉,沒想到爆發全力,這獵鷹還是如此難纏,他感覺和自己戰鬥的不是人,而是真正的鷹,他的很多攻擊都因其矯健的身法和迅疾的速度而躲過,但獵鷹的每一爪都逼得他不得不與之硬撼。
當然,若是正面相對,雖然同樣是七重的武道意志,爪之意志更注重穿透力,面對以霸道著稱的刀道意志,更爲劣勢,因而獵鷹雖然佔據上風,要短時間內擊敗撻拔烏硅也不可能。
不過,獵鷹不一定非要擊敗撻拔烏硅,只要將其拖住便算完成了任務。
撻拔烏硅也很清楚這一點,本想以最快的速度擊敗獵鷹趕去救援,但如今顯然難以做到,所以他只有一個選擇了!
“血月湮天!”撻拔烏硅眼中血色一閃,氣息驟然暴漲,天地元氣瘋狂匯聚而來,在他身後一輪血月逐漸變得清晰,散發出一絲絲令人悸動的氣息。
“獵鷹,接我這招!”撻拔烏硅對着挾着可怕風暴盤旋而來的獵鷹大吼一聲,天地元氣被那輪血月吸引着隨同全身力量涌入長刀之中,猛地劈出。
瞬間,一道耀眼如血般的刀芒破開一切,彷彿要將這片虛空都一分爲二!
獵鷹瞳孔微縮,這一刀令他都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一聲震天長嘯,他那如鷹肇般的眼眸銳利得可以穿透一切,銳利之光切割萬物,他的身後赫然有一尊羽翼彷彿要將天都遮住的天鷹顯現,隨着他的身體而動,彷彿活了過來一般。
天鷹巨大的羽翼一扇,扶搖直上,氣息越來越恐怖,任由周圍的氣流如何狂暴都無法影響其一分一毫,當其在更高的虛空中停下,氣息已經攀升到了頂峰,威壓天地。
獵鷹的眼眸與天鷹碩大的鷹眼中閃過一樣的鋒芒,身體極爲短暫地頓了頓,瞬間俯衝而下,有如隕石墜落,又如天降神槍,刺破虛空,無盡氣流盡皆毀滅,鋒利的金爪之上瀰漫着撕裂一切的毀滅之氣。
鷹擊長空!
赫然撲向那彷彿要斬斷天地的驚天一刀!
轟!!轟!!!轟轟!!
無比劇烈的碰撞在高空爆發,恐怖的風暴席捲一切,掃蕩四方,碰撞中心彷彿有着一顆小太陽升起,將漆黑的夜色瞬間照亮,光如白晝,更有可怕的氣流破開雲層,降臨地面,造成極大的毀滅力,許多因上空動靜而惶惶不安的血月士兵在一聲聲慘叫之下,死於非命。
狂暴的爆炸氣浪中,獵鷹的身體震向上空,金爪竟在輕輕顫抖着,隱隱可以看到一道血絲,可見這般碰撞究竟有多劇烈。
背後的天鷹羽翼一震,獵鷹竟是再度衝下,銳利的金爪撕開一層層風暴,如鷹肇般銳利的眸子穿透一切,似乎在尋找什麼。
下一瞬,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渾身氣勢散發出去,還在不斷肆虐的空間風暴在短短一息之內平息下來,然而,依舊空無一物。
撻拔烏硅,不見了!
獵鷹沒有遲疑,將天鷹虛影一收,身體朝着低空掠去,希望事情還沒有變得糟糕。
……
月無辰又一次利用傳送玉簡躲過刺殺,臉色前所未有的冷,上空傳來的動靜不用猜都知道怎麼回事,他雖然猜到對方出動了天玄境強者,但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大膽,公然出手對付他的親衛。
從動靜的大小來看,幾乎是勢均力敵,撻拔烏硅怕是短時間脫不了身了。
而他手上的傳送玉簡只剩下最後一枚了,再這樣下去他只有動用其他的保命之物了,但那樣的話,他的計劃,就極有可能泡湯了。
咻!
沒有給他任何喘息時間,馬釗的劍到了,他比月無辰更清楚情況,高空作戰引起這麼大動靜,說明獵鷹已經拖不住對方的天玄境強者了,這般強者若是一心想走,是攔不住的,除非有碾壓對方的實力。
所以,他們的時間已經極少極少了。
砰!
一劍刺空,月無辰用掉了最後一枚傳送玉簡,感受到上空突然劇烈震盪的風暴,心裡一沉,還是不能趕到麼?
馬釗再次降臨,一劍刺出,冷冽的危機使得月無辰如墜冰窖,而五大親衛都被纏住脫不了身,儘管胡蟹此時渾身染血,傷勢極重,依舊頑強地拖住自己的對手,令其着惱不已。
見月無辰居然沒有玩消失,馬釗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手上之劍更加凌厲,勢在必得!
咯吱!
月無辰狠狠咬牙,正要動用另外的保命之物,一股令人窒息的可怕威壓從天而降,似要天地匍匐一般。
這一瞬間,天地間的氣流都彷彿凝固,五名黑衣人與五大親衛的戰鬥變得凝滯下來,馬釗更是感覺到身體彷彿陷入了泥塘沼澤,明明劍芒只差寸許就能刺入月無辰的咽喉,完成擊殺,卻是……
寸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