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四殿組成天地大陣,四方字令之間必然有某種聯繫的,否則不會在地殿出現之後,天殿、黃殿接連出現。
僅剩玄殿尚不知所蹤。
天字令在這時候突然變得灼熱不已,只有一種可能,玄殿要現世了。
這可能是因爲天字令、地字令、黃字令得主相遇,從而導致了玄殿也要現世。
陽炎手握天字令,根據它的溫度變化調整方向,依常理而論,循着天字令發出溫度最高的方向走下去就能到達玄殿所在,這正是擁有一方字令相較其他人的極大優勢。
他唯一擔心的是,月無辰同時擁有地字令和黃字令,會不會比他更快找到玄殿,捷足先登,而且以他如今的實力,正面交鋒完全不會是月無辰的對手,高山居士不在,月無辰可不會再傻到和他比拼肉身強度,而是以最大優勢直接碾壓了。
“或許,我果真需要有幫手。”陽炎想到,憑他個人的實力要跟這些頂級天才爭鋒太難了,如果有一兩個幫手,他的處境會好很多。
這也是爲什麼那些頂級勢力和一流勢力在試煉之地總是如魚得水的原因了,本來他們的天賦都是頂尖,又人多勢衆,除了同級別的勢力誰能與他們爭鋒?
進入試煉之地的散修天才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很早之前就聯合起來自成一股勢力了,雖然這樣的臨時組成的勢力凝聚力遠遠比不得宗門勢力,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要說幫手,其實陽炎也有的,秦宇三人本就是他爲了應對試煉之地從各地細心挑選出來的,至少比他那三位皇兄更靠得住,如果有他們在,面對月無辰也不需要像現在這樣處處小心了。
只是從踏入試煉之地開始他們就分散開來了,預先準備的幫手沒有派上用場,陽炎心中也是無語至極的。
在白茫茫一片的白霧中行走,依靠天字令指引方向,靜謐的環境讓陽炎因爲吸收血煞之氣而變得頗爲急躁的心境慢慢平復下來。
他走得極慢,漸漸消除血煞之氣帶來的後遺症,腦海中的念頭卻未曾停止轉動,他在分析着找到玄殿後可能面對的情況,尋找一條可行之策。
出乎陽炎預料的是,他本以爲最先會對上的月無辰沒有遇到,就有一個人撞上來了。
“呦呵,這不是七殿下麼,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那三位哥哥不在啊?”一道略帶着嘲諷的聲音傳入陽炎耳中,白色霧氣之中,兩道身影緩緩浮現而出,朝着他走來。
陽炎隨意瞥了一眼,其中一名青年正是開口之人,眼中閃爍着濃郁的恨意,彷彿與陽炎有不共戴天之仇。
事實上,他和陽炎的確有仇,雖不至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地步,但帶給他的恥辱絲毫不下於以上兩者,唯有鮮血才能洗刷。
“七殿下,現在可沒有總督大人護着你了,你的命,我要了!”青年眯起雙眼,冷聲說道。
“五公子,此人殺不得,天陽皇朝如果追究起來,就算幫主也不好收場。”旁邊那長的賊眉鼠眼一看就像是狗腿子的人眉頭一皺,提醒道。
青年冷哼一聲:“怕什麼,他天陽皇朝的手還能伸到混亂之城來麼,單憑總督府能奈我何,只要做得乾淨些,誰能知道人是我殺的?”
“這……”
聽着對方旁若無人的討論着自己的生死,彷彿已經由他們決定了一般,陽炎竟連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欠奉。
和兩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爭論的呢,用結果說話就是了。
“當日本皇子看在極樂樓的份上饒你一條狗命,讓你苟活至今,該收回來了。”陽炎淡淡說道,就像取回自己的東西一樣隨意。
當日在極樂樓,餘仁劍受月無辰唆使,滋事挑釁於他,本想一劍斬之,礙於極樂樓的規矩最後不了了之,本來嘛,區區一個餘仁劍死不死的,他其實並不怎麼在意,若是從此相安無事,他也不會無聊到非殺餘仁劍不可。
但在試煉之地入口看到餘仁劍的眼神,陽炎就知道他是真恨上了自己,剛纔的一句話更是讓一切再無迴轉的餘地。
陽炎絕不會放任一個恨不得立馬殺死自己的人活下去,哪怕他再怎麼瞧不上這個人。
所以,他認爲這條命該收回來了。
陽炎認爲再理所當然的話聽在餘仁劍耳朵裡就不是那回事了,他怒極反笑道:“一月不見,七殿下口氣倒是大了不小,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的小命吧。”
嗡!!
陽炎懶得再廢話,直接綻放劍勢,恐怖的劍意沖天而起,肅殺劍氣將周圍的白霧肆意撕裂,劍嘯破空!
“劍勢麼。”餘仁劍目光一凝,這小子比起一個月前可是強大了不少,單這股劍勢就不弱於自己了,儘管離自己還有些距離,都感覺到全身每一寸都被利劍所指,隱隱作痛。
他都如此,他的同伴比他還更弱一些感受到的壓力就比較明顯了,嚥了口唾沫,說道:“五公子,這人不好對付,我看還是一起上吧。”
“嗯?”餘仁劍眉頭一皺,正要拒絕,不知爲何又改口道:“那好吧,速戰速決,別讓這小子跑了。”
說着,他不甘示弱地釋放了自己的劍勢,與陽炎的劍勢分庭抗禮,劍氣瘋狂撲出,足以撕裂一切。
他的同伴也不是庸人,作爲巨鯨幫二長老之子,錢寧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兩股劍勢疊加,聲勢瞬間浩大了幾成,隱隱有蓋過陽炎之勢。
“七殿下就這點本事麼,本公子可是要動真格的了。”餘仁劍大笑出聲,見劍勢蓋過陽炎,心中更是大定,人階中品的寶劍出現在手中,一劍斬出!
耀眼的劍芒劃過空間,攜帶着鋒銳無比的劍勢殺向陽炎,這一劍彷彿就要將他斬成兩半,餘仁劍嘴角已經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這一劍看似簡單,卻是耗費了三分之一的靈氣才能斬出的強大劍技,就算是他旁邊的錢寧也絕對接不下這一劍,更不要說陽炎了。
見餘仁劍施展這招劍技,再看彷彿嚇傻了一般一動不動,連劍都忘記拔的陽炎,錢寧眼中浮現出一絲不屑,天陽皇朝的皇子也不怎麼樣嘛。
雖然生了輕視之意,畢竟對付的是一位皇子,事關重大,錢寧還是第一時間發動了劍招,與餘仁劍一前一後殺了出去。
陽炎彷彿果真嚇傻了,任由余仁劍與錢寧殺來而一動不動,瞬間兩道從兩個角度封鎖了他閃避路線的劍芒就突破了劍勢封鎖,去勢絲毫不止。
“雕蟲小技。”在劍芒殺至身前不遠時,陽炎方纔吐出四個字,餘仁劍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眼睛陡然睜大來,彷彿見鬼了一般。
只見陽炎開口的剎那,口中激射出四道劍氣,彷彿一個字化作了一道劍氣一般,毫無花俏地與餘仁劍和錢寧斬出的劍芒碰撞。
嗤!
彷彿冬日冰雪遇到夏日烈陽一般消融,沒有多大的動靜,兩道劍芒就那樣消失了,自始至終都沒能接近陽炎一尺之內。
“怎麼可能?”餘仁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耗費了他三分之一靈氣斬出的一劍加上錢寧的劍招,以二敵一,竟然被陽炎這般輕易地破掉了。
自始至終,陽炎就只是說了四個字而已,這般輕鬆寫意,簡直不可思議。
餘仁劍都開始懷疑眼前的不是陽炎,而是某位高階煉氣境天才僞裝的了,除了那等人物,誰能這麼輕描淡寫地化解自己的劍技。
“你……到底是誰?”餘仁劍朝着錢寧使了個眼神,已有退意,不管這人是不是真的陽炎,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絕不會是此人的對手。
陽炎沒有回答,面無表情,白衣飄飄,淡然如水的眼神,顯得格外高深莫測。
“劍,不是這麼用的。”陽炎淡淡吐出一句,再不理會他們,腳步一動便已在十丈開外。
“朝聞道,夕可死矣。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陽炎心裡默默說道,又搖了搖頭。
後面,餘仁劍和錢寧呆立原地,愣愣看着陽炎離去,若非眉心各有一個血洞,很難一眼看出,他們的氣息已經沒有了。
剛纔陽炎說出那句話時,四道劍氣分別射向了餘仁劍和錢寧,一人承受兩道劍氣。
第一道劍氣,破開了他們的護體靈氣。
第二道劍氣,穿透了他們的眉心。
總共四道劍氣,不多不少,完全沒有任何浪費,這種境界,足以讓任何修劍之人驚歎。
“劍,不是這麼用的。”眉心被洞穿的那一刻,餘仁劍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與陽炎相比,他的劍更像是雜耍,看似強大,卻華而不實。
劍,是用來殺人的。
論威力,其實那四道劍氣並不如餘仁劍那一招劍技,但,它們能殺人。
餘仁劍輸的一點也不冤。
不知道走了多久,陽炎停下了腳步,前方的白霧已經變得稀薄了許多,隱隱的,他看到前方似乎有一座冰雕,籠罩在白霧之中,宛若仙境一般唯美。
“這是……”陽炎眼前一亮,雖然僅僅看到冰雕的一角,他已經知道,距離目的地不遠了。
…………
ps:可憐的餘仁劍這麼輕易就敗了,意外不意外?大家可以猜猜看,現在的陽炎實力到哪個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