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試煉之地發生了許多變化。
有心人都注意到了,自從天殿之外忽然出現地震和空間裂縫,整個試煉之地的空間都變得有些不穩定,就比如在追殺月無辰的過程中曾發生過的幾次大規模羣戰,參戰的人都是一等天才,竟引動了空間裂縫,倒黴的人正好處在有空間裂縫的地方,連吭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撕裂掉來,極爲悽慘。
這種事情如果在外界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別說煉氣境,就算是靈元境強者都不可能打出空間裂縫來,除非那處空間本身就極不穩定,在外力的干擾下才會產生空間裂縫。
恐怕沒有人想得到,即便是作爲罪魁禍首的姜寧等人也不會想到,這種異變正是因爲他們強行突破天殿甬道的陣法引發的,牽一髮而動全身,這種事情說出來都沒有人會相信,於是只能一頭霧水,每次戰鬥都不敢再如先前那般肆無忌憚了。
這也算是變相地幫了月無辰一個大忙,否則他能否撐到現在還真是個未知數。
當然,月無辰是不會感謝那些莫名出現的空間裂縫的,因爲他好幾次逃跑的時候都差點撞上空間裂縫,如果真撞上去了,他有十條命也不夠啊。
就在月無辰享受着悲催的逃亡之旅時,又一個消息吸引了人們的視線——一座豪華的神秘宮殿突然出現。
沒有人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之前有不少人曾經過那裡,但就是一片荒漠,什麼都沒有,但現在卻多了一座豪華宮殿,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得到消息的人立刻被吸引過去了,暫時放過了月無辰,往神秘宮殿的所在奔去,而月無辰鬆口氣的同時也心動不已。
只有他隱隱猜測到突然出現的宮殿是怎麼回事,那是出現在那位強者預言中的將會發生的變故,聯想到令他從一朝皇子淪落至人人喊殺的過街老鼠的刻骨銘心的地方——天殿(當然,月無辰不知道那叫做天殿)和最近的一系列變故,他的一顆心狂跳起來。
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擊倒下的人,古人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在他看來,如今的境地不過是上天在考驗他,自己註定是翱翔天空的雄鷹,怎麼會被區區考驗阻擋,當他完成考驗之後,必將一飛沖天,任我逍遙。
於是,月無辰沒有猶豫的喬裝改扮一番,也朝着神秘宮殿奔去,他始終堅信,那位強者預言中的人,就是自己!
只有他,纔有這個資格!
其他人只是作爲自己的陪襯而存在!
消息傳出後,四面八方的試煉者都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神秘宮殿的所在之處,興致勃勃而來,然而,他們註定要失望了,因爲……
最先趕到的試煉者站在宮殿門外,神色冰冷,似要將這片空間都冰凍起來。
“你們得到了什麼?”其中一名黑衣青年冷冷地看着正從宮殿裡走出的三人,質問道。
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還是幾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
宮殿門口躺着十幾具屍體,鮮紅的血液在陽光照射下格外刺目,還有戰鬥過的痕跡,之前發生過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看血跡,應該有段時間了,估計是和眼前三人一同發現宮殿起了爭端,任由屍體暴曬於此,固然有懶得處理的因素,但何嘗不是一種威懾。
但若以爲如此就能將他們唬住,那也未免太天真了些,莫非他們興致滿滿而來,結果卻眼看着別人得到寶物飄然離去,自己卻空手而歸?
顯然不可能!
從宮殿走出的三人着裝頗有意思,一黑一灰一白,而且樣貌都格外年輕,看起來風度翩翩,氣質不凡,即便黑衣青年高傲如斯,也不由得稍微認真了些許,也只是稍微而已。
其中的白衣少年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彷彿永遠都是如此,被對方用冰冷的語氣質問也不惱,微微笑道:“你想知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們不會攔着你。”
黑衣青年聞言,冷意少了些許,眼中卻是閃過一抹不屑,白衣少年不僅衣服白,就連面容也白皙得能讓女子嫉妒,看起來就像是養尊處優的奶油小生,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在意,而白衣少年的話自然被他理解成了妥協的意思。
“把你們的須彌戒交出來檢查一下,你們就可以走了。”他淡漠的說道,此時他又不覺得眼前三人得到了寶物了,更可能是鎩羽而歸,檢查須彌戒也是爲了多一份保險,畢竟要是他們走了狗屎運真得到寶物了呢?
三人中的另外兩人皺了皺眉,釋放出淡淡的冷意,那身着黑衣之人更是眼中隱隱閃爍着嗜血的紅光,白衣少年卻是笑臉不改:“閣下說笑了,須彌戒乃是個人私有物品,豈能隨意交予他人。”
“我兄弟不久前剛好丟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現在正在幫他找回來,放心,我們只是檢查一下你們有沒有撿到而已,不會要你們的東西。”黑衣青年淡淡說道。
這話完全就是瞎扯了,只要不是白癡都明白這只是他隨意找的藉口而已,甚至他都懶得去想一個更加合理令人信服的藉口。
“這可不行。”白衣少年猛地一搖頭,“須彌戒中之物可是我們的全部身家,給了你們,你們要是不歸還,我們怎麼辦?”
“哈哈哈!”人羣一陣不屑的笑聲,黑衣青年眼中的輕蔑就連傻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你認爲我們會貪圖你們的那點東西?若非我兄弟丟失之物太過貴重,我哪有閒心檢查你們的須彌戒。”
這話倒是真的,他們對眼前三人的確是毫無興趣,更不會貪圖他們的家底,他們感興趣的是這座宮殿的寶物,如果檢查了三人的須彌戒確實沒有,自然會全數歸還。
白衣少年似乎有些猶豫,問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黑衣青年冷篾一笑,揚起高傲的頭顱:“就憑我名——雨辰風!”
很簡單的理由,這三個字的威懾力就足夠讓眼前這三人信服了。
他已經等着白衣少年三人睜大眼睛,滿是恭敬地將須彌戒雙手奉上,而他則淡然地隨意接過。
然而……
最怕空氣忽然寂靜。
白衣少年與另外二人面面相覷,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嘎嘎。。。
空中彷彿有一行烏鴉從雨辰風頭頂經過,拖着長長的省略號……
雨辰風那個臉黑呀,虧他那麼驕傲的報出名號,結果好像碰到了三個土包子,居然沒聽過本大爺的名號,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好在身邊有人善於察言觀色,見機快,幫他解除了尷尬:“這位就是煙雨閣閣主之子,小公子雨辰風!”
“哦。”白衣少年等人一副恍然的模樣,煙雨閣什麼的他們還真有點印象,在極樂樓之時總督大人曾經有意無意提到過這麼一個勢力,似乎是個一流勢力,當時好像就有一個姓雨的公子哥在場,只不過不是眼前這位……額,叫雨辰風是吧?
這個名字好奇怪的說。
見到三人的表情,那人微微得意,說道:“煙雨閣你們總該聽說過吧,你覺得堂堂小公子會貪圖你們那點家底?難得小公子這麼好說話,你們還不趕緊配合!”
白衣少年笑看着他:“你又是哪位?”
“啊?”那人一愣,似是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剛要回答:“我是……”
白衣少年曬然一笑,搖頭道:“算了,你不用說了,我只要知道他叫雨辰風就行了。”
“呃……”那人一句話卡在喉嚨裡,一時進退不能,臉都黑了,問我是誰的人是你,我剛要開口你就說沒必要了,這算什麼,耍我麼?
剛要發怒,白衣少年看向了雨辰風,抱拳笑道:“小公子是吧,久仰久仰!煙雨閣之名如雷貫耳,自然不會貪圖這點蠅頭小利,我們讓你檢查便是了。”
說着,邁步走向雨辰風,右手摸在左手十指上的須彌戒上,作勢要取下。
身着黑衣和灰衣的二人眉毛一挑,隨即瞭然,也跟着白衣少年走向雨辰風,連動作都非常一致,像是演練過許多遍的一樣。
“放心,我檢查完就文分不動地還給你們。”
黑衣青年滿意地看着這一幕,識時務者爲俊傑,就不和他們計較剛纔居然沒認出自己讓自己尷尬的事了。
啪嗒、啪嗒……
三人越走越近,腳步聲有節奏的想起,黑衣青年笑着笑着,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這三人實在是太平靜,平靜到令人不安。
照理來說,不管有什麼理由,要人交出須彌戒都是極不禮貌的,一般武者寧可因此開戰,也絕不會同意將須彌戒交給一個陌生人,可白衣少年卻同意了,另外兩人竟然也沒有一分不滿地也同意了,這事怎麼想都覺得怪異。
要說他們是顧忌菸雨閣不得不委屈求全,那他們的表情要麼壓抑着怒火強制自己不發作,要麼討好奉承,絕不可能這麼平靜的;如果不是因爲煙雨閣,那他們爲什麼還要同意這麼無禮的要求?怎麼想都不對勁。
難道,他們其實根本沒想要交出須彌戒,這番作爲其實另有目的?
雨辰風悚然一驚,終於從高傲中走出來,見白衣少年三人距離自己等人只有五步之遠,當機立斷喝道:“動手!”
……
ps:大家開動腦筋猜猜看,這三個人會是誰呢?
答案將在後面的情節中揭曉,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