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娘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兩眼一掃,冷淡地開了口,有點居高臨下的味道!
“你們什麼人?還不閃退,居然敢湊上前來,驚擾了郡主吃罪得起麼?”這話聽着別人不知道,反正夏晴覺得有點狐假虎威的快樂!
“請郡主娘娘替小民做主!”
“你們有什麼冤情,直接找衙門去,誰跟你說郡主還帶判官司的?”
“小民就告眼前這吳大人,強搶民女爲妾,始亂終棄……”拿手指着******!小娘子聲音還是清脆,果然是唱小曲的,簡直是吐字清晰明瞭!不過,這思路明顯是混亂的啊!
“郡主,沒有這回事,絕對沒有!”******急得差點兒又跪下去了,誰不知道石都統誰瞧不上的就是這種欺男霸女的人?這節骨眼兒上……要命的節奏啊!
“郡主,請爲民女作主,這個害了我終身啊!”
這種人,夏晴也是恨之入骨的,當下第一個念頭就是直接閃人,不接******這小子的茬,什麼啊,去石父親手下去,別帶壞了人!可話到嘴邊,夏晴卻又冷靜下來,不對,這事情完完全全的不對,難道這小子想到石都統的手下去混日子,有許多人知道?
“******,吳侍衛,我們先說你的事!”夏晴決定把這件事情細細的理理!
“郡主,真的別信了這起子小人,怕髒了郡主的耳,我這也實在是說不出來,真沒這回事!真沒有,我屋子裡環肥燕瘦的,什麼……”
“住嘴!在郡主面前你胡謅亂道的不想要腦袋了!”小孔子在心裡擦冷汗,這小子就是個害人精,你在姑娘面前嘀哩哇啦的亂說什麼啊,傳到兩位爺的耳朵裡,你是覺得我活得太舒坦了麼?
貞娘沒有開腔,只不過一巴掌拍在了******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話!
“好啦,知道了,你想到我父親旗下是真心的麼,都跟誰說了,我父親處說了麼?”
“我就跟我上鋒說了,還有我乾爹,都統他老人家哪裡,我不正想託郡主去說說麼!”******笑得一臉的讒媚狗腿。
“你乾爹誰啊?算了,別管你乾爹了,你親爹有什麼話沒有?”夏晴把這個不認識他乾爹是誰的意識帶出來也就不管了!
“我沒親爹,(語氣乾脆,彷彿這是天經地義一般)打小就是乾爹養着我,我給我乾爹承繼香火,我的事情一總是乾爹在管,我乾爹說了,若是石都統不嫌棄我出身不怎麼樣,不嫌棄我,讓我到營頭裡當差,他沒有什麼意見,在哪裡都是替皇上他老人家出力當差不是!”
這覺悟真是高得不能再高了,再高得頂天了不見得是好事情,不過,一個內宦,不足爲懼。
“嗯,那我今天回去,跟我父親說說你的意思!你可要有準備,我那幾個乾哥哥可說了,在我父親手下當兵,不是人乾的活!”
“只要能進了石家軍的嫡系,那就是累成騾子我也願意!”萬料不到,今天狀況百出的,還求得郡主開了金口,這外間誰不知道啊,這郡主明是幹閨女,其實是都統的血脈,在都統面前,那是說一不二的主,再說了,幾曾見過,之前百事不操心的都統,會四處尋房些姑娘家喜歡的衣料飾,但凡他看得上的什麼的往郡主府裡搬。這下好了,有了郡主背書,自己肯定能心願得償!
“郡主,您可要爲小女作主,這個人他人面獸心,搶了我這丫頭,又不願意承擔責任,這種沒有天良的人,怎麼您還要讓他去當兵爺呢?”
那男人對着夏晴的轎子就開始哀嚎,一邊就往那地上撞去!年關節下的,天寒地凍,地下不但早幾天的冰凌沒有化盡,還有新落的雪花在上面,這一來,混着泥水,慘得不能再慘,眼見這強權壓人,讓圍觀的羣衆一點都不開心!紛紛出言議論起來。而那女子淚流滿面的對着夏晴道:“郡主娘娘啊,這惡人,您不懲治他不說,居然還要讓他當官做將,難道您就沒有一點點良心,您就不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貧苦的百姓嗎?”
這就上綱上線了,很好,怕的就是你不懂得說話,天一句地一句的,咱也接不住,你要懂套路,一切就好辦了!夏晴笑了,對着這個悲傷的女子,輕聲道:“誰說我不可憐人,但是,你先告訴我,你是要告他強搶民女,還是始亂終棄,這兩個罪行彷彿不能一起來處罰!”
“我要告他強搶……民女……”這完全不是一個系統的人,根本沒法對話!
“若是強搶,你現如今不是好好的在外面麼?而且你也沒有梳婦人頭啊!”夏晴不解地問,大金朝對女子的型是嚴格要求的,少女就是少女頭,及笄戴釵又是一種型,歸爲人婦就不能有垂,全部要梳上成髻。這時候大家才定睛一看,這個小郡主雖說個子高挑,但卻是沒有及笄的少女頭型,而這個告狀的,卻已經滿過十五可以議親的姑娘型,若是已經被人始亂終棄什麼的,肯定要梳婦人頭才說得通……
“他他他……”這完全不在意料之中啊!
“若是你要告他始亂終棄,那我可管不了,你得尋出媒人證婚人什麼的,再說了,尋他乾爹出面管他也是正理,我嘛,雖說是郡主,可並不能管到百姓的事情,就算是小事也不行!專有衙門管這事的,姑娘要不認識,就讓他帶着你去告狀吧!省得到時候你尋不到被告!”
“哎喲,我的姑……郡主大人啊,我真沒幹這事,就是前頭他們在賣唱,我點了一曲,結果,唱得也不甚能聽,剛好,我覺荷包被人摘了,這還了得,才趕着追了過來!了不起,不得了,就是唱曲的幾文大錢沒給罷了……”扭頭對着自己的長隨道:“小子,還愣着,趕快拿銀子打了啊!”長隨着自從見他雙膝跪地就一直在愣神,這時見得主子吩咐了,才忙着掏了一串銅子來遞到了那個拿着二胡的男人手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