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綱還不知道,他以爲的果林子,那是一個果子都吃不成的,酸、澀、苦佔全了的沒用的林子!等他知道了後,看着滿園的梨花,張綱第一個念頭是想哭,你光開花不結甜果有什麼用啊!
張綱操的心多了,啥啥啥都想着了,還對大管家說了,兩個莊頭如此這般的操心,一心爲了穆家,不怕苦不怕累!夏晴聽說了,馬上讓貞娘去城裡尋到自己這位便宜爹爹,叫進了穆府裡。
在城裡尋個人,簡單的事,何況目標很明確,地點也準,貞娘很快就把夏二莊頭帶來了。夏家的人對外,還是幹着老本行的,雖說夏晴的莊子小,沒什麼出產,就幾十畝林子……但大小也是莊頭嘛!
“見過主子……”貞娘在邊上,夏老二嚴格按照自己老爹的要求,對着夏晴按主子的規矩行禮問安。
“好了,貞娘,你下去吧.。”雖說貞娘如今是被空間裡的靈液改造過了,忠誠度比較高的,夏晴還是有所迴避。等她退了出去,纔對着夏老二說道:
“爹,你這是做什麼,折我壽啊!”
“爺爺交待了,不許不遵的!”
“那就這麼嚴重了,沒事了的,以後我們見面,都按以前的規矩來,哪有爹爹跟女兒請安的!”
“你爺爺知道了,爹爹我可受不了!”
“好啦,我不會叫爺爺知道的……”父女兩人套好口供,這才專心說正事。
“爹,今天叫你來,是聽昨天送野味來的張綱說了,你滿城的收糧食,如今糧食限量買賣,你這樣做太辛苦了,女兒既然知道有災,不會沒有準備的,你放心。我有存糧,不單是這城裡的穆府,六位叔叔的府裡,還有莊子裡所有的人吃都管夠。你回莊去,好好的養着,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操心糧食的事情。”
“這糧要老多了,你存在哪裡啊?”
“放心吧。自然是有地存的,那六位叔叔的能耐你還不相信,我先指個地,你去看看就明白了,莊子裡,我住的那個小樓,二樓上全是堆着的大米,這只是其中的一點點,爹爹在莊裡面只管放心的吃用,不必省着。不過,爹爹,不可跟奶奶同娘交底,他們的心可軟了,對了,還有爺爺也不能說,女兒這存糧雖多,可也不夠開倉放糧的程度。過一久,流民多了,怕她們兩位去做善事。反而惹禍。”
“爹爹省得,回去也只一袋袋的搬出來用,吃光一袋纔去搬下一袋。”對爹孃的心慈面軟,他更有體會。
夏晴再三對原身的爹交待了。又把張綱叫來,親自再三強調了安全的重要性:
“莊子必須護住了,流民太多,肚子餓了的情況下,會變成暴民。紅了眼的暴民,咱們幾個人是抵不住的。最好莊子的外圍要減少人活動的痕跡。引得他人窺探。”
張綱同夏晴爹爹這才結伴回了莊子,夏老二也結束了在城裡各糧店轉圈買糧的行爲。
張綱按着夏晴的吩咐,要減少梨花塢的存在感,不再沿着梨河的河岸上巡查,只是用小船在清晨或深夜在河面上巡查。吊橋直接給撒了。入口處鋪上細沙,拿水澆透,跟兩邊的河堤也差不多形狀。人員進出直接用船。進出點就在龔老大家門口的河面,但卻在靠近山裡的人煙罕至的河北岸,搭了個浮橋墩,把吊橋安那塊去了,由那邊拉着野物什麼的進莊子,比較不顯眼。不過半個多月的功夫,由外間看起來,梨花塢竟然如同之前一樣,是個荒河壩子。
眨眼,就入了臘月,狗剩娘開始過梨花塢來熬臘八粥。由臘月起,四家的集體食堂就已經成了一日三餐都是一起吃了,馮村長更是簡單明瞭,直接跟夏奶奶說明了,搭夥成了常態,自己的口糧什麼的,全都帶着龔老大搬到了梨花塢來。他自己住的那個小院子,已經不開伙了。竈上的鐵鍋都生鏽了。
馮村長很忙,村裡不再有空屋子,新進的人口已經不算少了,地也賣了不少,可,越想着夏東家的老道長說的話,心裡就越不淡定,這天,真的太不像話了,入了臘月,還一陣雪都沒有下,三年旱災已經如同一個魔咒般不時在他的心裡叫囂!
來村裡尋食要飯的閒雜人等漸漸由一天一兩羣,開始升至一天三四羣,村民們曬在院牆的菜乾什麼的,都生了丟失的情況。而且經查明不是龔老太一家所爲,因爲被盜的就是龔老太家!馮村長排除了他家報假案的嫌疑。對村子裡的治安情況就提起了心來!進村討食的人口越來越多,馮村長也進城看過,外城更是挑兒賣女的災民。村長不信的災難來了!
臘月的田地裡,其實往年能長點白菜,雖說凍得差不多了,可畢竟扒光凍壞的外皮也能吃到新鮮菜,可是,今年卻不一樣,除了勤勞的幾家,挑河水澆菜地的還有鮮菜吃,其他看天吃飯的,菜地裡都只有乾草了。大旱說來就來了!
龔老大家是勤勞的人家之一,田地裡還有種着的白菜,可天氣加上最近丟吃食的事情多了,龔老大到菜地裡準備把菜收了,不管大小窯了再說時,可到了地頭一看,田地裡啥都沒有了,隔壁田裡正在澆水的王老三,看着他時,表情有點躲閃,龔老大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人偷了自家的菜,可一看田地裡散亂的幾個腳印,龔老大把差點兒問出來的話,吞了回去。
“老大,來了……”王老三有點訕訕地跟龔老大打招呼。
“忙着啊,你幾時來地頭的?”龔老大問道。
“我閃了腰後,一直不敢用勁,最近村裡人雜,我總在這裡守着,雖說不值幾文,可指着這菜地吃到開春呢!”
“我的菜……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可不好說,一家人嘛,我們外人在裡面過話,有點不對頭!”
“一家人?”龔老大看着他,明白地點了點頭,撿起菜地裡一點菜葉子,向着自己的孃家走去。王老三吐了吐舌頭。這家人的老婆子不好惹,做這家人的兒子也累人。(未完待續。)
第147節 氣氛不對
龔老大走回自己爹孃的院子,一推開門,就見在院子的角落裡堆着一堆已經白菜,不大也不小的一堆,外面的被凍壞的邊葉扔成一堆子。龔自成同自立看着突然間闖進來的兄弟,有點訕訕地:“來了啊!”
“來了啊,”這句話,龔老大常聽見,夏莊頭(夏爺爺)還有夏老二,對他的出現已經習慣了,見面了也都只說一句:“來了啊!”
可這時候,怎麼聽着,怎麼刺耳朵!去夏家,再怎麼熟,再怎麼一天呆上十時辰,也都明白,這是夏家的莊子,可是,這是自己的家啊,什麼叫來了啊?或許,這並不是自己的家……
“大哥、二哥,沒啥事,我就來看看我家的菜,它們好好的就行了!”龔老大扭頭就走了。
看看我家的菜,菜有什麼好看的,再說什麼叫好好的就行了?兩個哥哥愣是沒想過味來,可……管他的吧,只要沒人把菜搶回去就託福了。這個冬天可就指着這點兒菜過日子了呢,一大家子二十多口子人!
龔老大回了屋,汪芳見他空手回來,有點奇了,收菜怎麼能這麼快呢。
“是不是天太冷了,凍空了?”
“都被我娘收光了!”
“你娘!”就說嘛……汪芳癟了癟嘴,沒再說什麼。只把手裡的活計停了下來。張了張嘴,下定決心說道:
“老大,屋裡還有些存糧,我尋思着,咱們也跟村長一樣,把糧都送到夏東家的院裡放着怎麼樣?”
“你是怕我娘……”
“不單是這個,一來咱們在夏東家屋裡吃的糧也太多了點,不拿糧去,夏爺爺也不好跟東家交帳,再說了,放在梨花塢也省心不是!”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汪芳過梨花塢去找夏奶奶商量了,要借屋子存糧的意思……把自己家的糧堆到別人家裡去,這算是奇聞吧?
夏奶奶同小於氏一聽,都沒尋思幾下。當時就同意了龔家搬糧來藏在自己家的打算,心裡明白,這兩人是怕了,那有這樣的,招呼都不打一個。把兒子地裡的菜收光了,要知道,這汪氏肚子裡有娃呢,沒有菜吃,大解不好,可傷身子了!
龔老大兩口感恩戴德的謝了,糧食自然堆去邊院裡,那邊原是住下人的,打着好些格格子的牀,沒這麼多的下人。自然先把糧袋放上去,比糧倉還好使。龔老大自去尋了周林兩家來幫着搬糧,兩個狗娃娘聽說了,趕到他家院裡去收拾,不敢要汪芳動手,她都二十三了才生第一胎,高齡產婦太嚇人了!
夏家兩婆媳沒操這些心,兩人對這些人來屋裡吃飯一直是沒有什麼怨言的,熱情好客是這兩婆媳的共同點,雖說開初時還是擔心糧食不夠。好在這幾家都是知道生計艱難的,糧啊什麼的,也盡都是自帶,自己家裡就算是柴也不算貼。這三家送來的柴火都堆成山了放在林子裡,吃得虧打得堆,龔老大爲的三家真算是明白人,真心不願意多佔了夏家的便宜。可夏家的人也不是那小氣的主,大家都有這心思,三家在夏家一起吃飯真的舒心!也就處得長久了。
再說了。夏家林子裡的各處空地裡,還有秋時種的好些菜呢,汪芳這身子光吃菜乾可不成。這可是夏東家說的,汪芳吃的飯菜必須新鮮。而且每天吃什麼都有定例,還列了一張單子出來,每天肉菜糧各種必吃多少,龔老大一人可顧不到,看着夏家有兩位女姓長輩可以幫手,所以,沾着夏家不願意離開,打夥吃飯成了慣例。
今天,臘月初七日,村子裡空前的安靜,平時總有狗叫聲預報陌生人進了村子,可今兒個居然沒有,非常讓人奇怪,但是梨花塢在河壩裡頭,真心離得遠些村裡的響動一般不會傳到屋子裡來,再說了,夏家本來就要減少存在感,怎麼會張揚呢?各自悶頭過日子就是了,奇怪的人自然是村長大人,他正在自己的書屋前寫着字,心裡總覺得不踏實。居然聽不到狗叫?
梨花塢裡,小於氏正在煮臘八這天吃的粥,吃飯的人多,煮粥也就更講究了,今年備的料就齊整,還想着煮好了,叫張綱送點進城去,女兒一人在城裡,不知道吃不吃得到呢!把篩子裡撿好的紅小豆子放進鍋裡,打了水來泡好!煮粥就是要潔淨,這些大米、黃小米、粘黃米、糯米、粘高粱米都有砂石,少不得要撿篩一番,蓮子、桂圓、是貴物,價格擺在那裡,沒有什麼雜物,到是隻用水衝了灰,泡着就好了,花生米、栗子,也剝好放着,如今吃飯的人多,一人一碗也得不少料,
這龔家竟然說幹就幹,這頭小於氏剛把做臘八粥的豆料什麼的泡着,還沒把所有材料裡的砂石撿乾淨,去搬糧的幾個人就趕着國車把糧送進來了,人多力量大,手腳就是快,龔老大很快就把自己家裡搬得乾乾淨淨,耗子洞裡都沒一粒糧,他這了狠心,能吃的東西全送進梨花塢去了。
龔家的糧食都堆在了邊上小院,那個給下人們住的院子裡,專騰了一間屋子給他家用,夏奶奶拿了把鎖給汪芳,自己就提着約有五斤小紅棗轉到這主院來了:
“老二家的,今兒這棗啊,多放些,補血!”
“哎,曉得了,娘……”夏奶奶翻看了一遍備好的料,
“老二家的,我洗鍋去了,咱們今年的粥多熬些時辰,我看着,村長就是個嘴刁的,少了火候,怕會嫌棄。”夏奶奶如今比較重視村長的口味,做飯做菜儘量都選着村長喜歡的菜式多做。
“哎,娘,你歇着,我這裡馬上就好了,我來洗,你老且別動……看閃了腰……”
兩婆媳正說着話呢。張綱過來了:“夏奶奶,莊頭在不?……”
“在後山看梨林子去了!”
“那我去尋莊頭去了,夏奶奶、二嫂子,今兒個感覺有點不對,就別出這林子了!”
這活動範圍居然一下子劃定了在林子裡,確切說也就是少去外圍轉悠,讓陌生人看到。(未完待續。)
第148節 史大堆有問題
兩婆媳只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幾步路的事情,差不了多少。也就聽了就算,自去燒火熬粥去了。呆會兒還有中飯要做,事情多着呢。
辛勤勞動還有兩狗娃,二狗子同狗剩一大早進來就在雞圈同豬圈邊忙着起糞,兩隻大鵝搖擺着跟在兩人身後。兩人管着的鴨子如今有二十多隻,平時也不敢放下河去,沒人守着被人捉走了兩隻後,怕再給外人捉了去,只有兩小子有空才帶着去河裡下下水!圈裡的糞便是三天就起一回,所以量也不多,很快就處理了,兩人見沒什麼事情,打開圈,趕着鴨子就泡水去了,鴨子不下水,身上的毛髒得要死!帶去洗洗澡也是好的。再說,兩人把這些事情做完後,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兩人坐在小船裡,鴨子在水面上戲水,兩隻大鵝在外圍遊弋,盡職盡責的樣子。二狗子掏出備好的竹筒,上面拴着魚線,利索的綁好鉤子,安上蚯蚓,認真地釣起魚來,最喜歡吃龔大嫂做的魚,炸、同紅燒都是美味……相對起來,還是喜歡油炸的,脆脆的,一咬就是滿嘴的油……
狗剩沒有動手,只拿眼看着河對岸:“狗子,我們平時下河來,對岸張大爺家的狗就老叫老叫,今兒怎麼這麼安靜呢?”
“你是欠咬吧?一時聽不見狗咬,那皮子都癢癢的,是麼?那大黑討厭死了,咱們又不是外人,天天見天天咬,不知道是太巴家了,還是太笨了!”
“我癢你不癢?說了給誰聽呢?大黑肯定是太巴家了,誰家的笨狗能把院子看得,什麼都沒掉過……”
“村子本來就不會掉東西,除了龔老婆子老盯着夏東家的東西外。”
“龔老婆子家的東西你說誰會偷?”兩人也知道,龔老太家丟了東西的事情。誰叫這馮村長天天在梨花塢裡吃飯來着,論消息靈通。除了村長外就是梨花塢的各位了。
“這可說不好!”二狗子其實打心裡就懷疑是龔叔乾的,可太熟了,也不好說不是!吃了龔叔太多的好東西,二狗子很有良心地覺得不好說!
狗剩不像二狗子。心裡沒事,他是個心裡有事的娃,這不,看着對岸的院子,那眼睛始終如一的盯着。並不關心二狗子的魚飄……
也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二狗子才提出一條不足二寸的小魚,就見史家的管事,帶着幾個人,沿河堤而來。這幾人,看着都眼生,衣衫的式樣也差着村裡常穿的不少,衣袖更小更緊。
史管事見到這兩小子,臉色自然緊了緊,不過想着。畢竟是兩毛都不曾長齊的小娃子,懂個屁!
“二狗子,釣了多少條魚了?”
“史大爺,別提了,這河裡的魚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半天了得了一指這麼大小的一條,貓魚都比它大呢!”
“耐煩着些吧,釣魚可不是一般的事,且熬性子呢!怎麼,夏東家的鴨子還有這麼多啊?”
“那可不是夏東家一家的。這是替了五六家喂的呢!”狗剩按着自己老子交待的‘人不露富,銀不露白’的說道,替夏東家瞞報。
“有你家的幾隻啊!”
“我家,就這兩隻鵝!”狗剩笑着指着河裡的兩隻白鵝。
“吹牛不上稅的。這是夏東家守河壩的鵝吧!”
“夏東家走了時,拿了抵工錢給我的……”
“夏東家幾時回來啊?”
“最近不來了!”
“那你家整天跟人家這裡跑什麼?”
“我爹跟他們合夥上山,掙了銀子也不好分,不如大家一起吃了!”
“這是吃大戶啊!”
“我爹說了,這是搭夥過日子!”
“吃得飽唄?”
“差着些……也將就着了。”
“將就什麼啊,若是吃得飽。我何苦來這裡釣魚呢?”二狗子冷不丁在邊上,說了這麼一句。
“這還虧待你們兩小了!”史管事說着,還拿眼示意身邊的人。那人就拿眼睛盯着林子裡看。
“史叔可不敢這麼說,我爹說了,得虧這麼搭着吃,不然啊,咱家一天三頓得吊兩頓的鍋!”
“山上打的東西不多了麼?”
“越來越少了,有時候,一天四人就打兩隻野雞回來,這麼多張嘴!”二狗子同狗剩一邊對這位史管事說着,一邊看着魚飄,看着史管家身邊的陌生人。
“史叔,你家來客了?”
“不是,路過,問路的,我給送出村口去,指個道。”
“去哪,我閒着不好我替史叔跑一趟唄!”狗剩一臉的想幫忙。
“不用了、不用了,你們忙着!”史管事匆匆忙忙帶着這三個人走了。
兩小兩眼珠轉個不停,坐在小船上,遠遠看着四人走遠。
“史(屎)大堆有問題。”
“就是,幾時見他那麼勤快!”
“回去,記得跟張叔說一說!”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等着史管事回來!可接下來,卻現,一個陌生人扛着裝得鼓鼓的麻袋子走了!
“村裡,如今陌生人也太多了!”
“我爹說了,要我們小心!”
許久,也沒見史管事回來,而看到了張大爺出來尋狗,自然見到了河裡飄着的兩小。
“喂,兩小狗子,可見到大黑了?”
“張大爺,我們在這裡好久了,沒見!”
“沒見啊?那見到我家大黑,跟我說一說往哪裡跑了啊!”
“哎!”
張大爺家的大黑自然再也沒有動靜,一直就沒尋到,村子裡丟雞、丟鴨、丟曬在院牆上的菜乾、豆角什麼的,搞得現在院牆上什麼都沒有了,院門插着,串個門都得在院子外扯着嗓子喊個半天才串得成。那像以前,一推門也就進了。
張綱不理這閒事,不過聽二小回來,把史管事拉着兩人聊家常這事,細細理了理,兩小得到重視,幾乎是原音重現一樣,一個扮一個,把那天的事學了一遍。張綱覺得有問題,蹲在史家院子外的大樹上,守了幾天,也沒見史管家有什麼異動,但確實是如二小說的,根本不會跟二小說什麼,爲何那天這麼反常,還提到了自己的東家。
三人分析來分析去,決定把史管家列上危險分子的名單上去。以觀後效!
(未完待續。)
第149節 風聲漸緊
張大爺家的大黑終於尋到了,但已經是分不清是不是它,不過,黑色的狗毛一堆,還有一堆骨頭渣子。┅ **不離十了,也沒法子驗證,可是,也只能是它了,畢竟生不見狗,死已見毛骨。二狗子這纔想起,那個揹着麻袋離開村子的陌生人!這話沒跟自己的老爹說,卻跟張綱說了,如今兩小娃最崇拜的,就是護院頭張綱了。
這話記在了張綱的心裡,果然不多兩天,吳正親手就捉住了來村子裡偷狗的小偷。馮村長這才正視了村子裡已經成了流民惦記的大糧倉。
怎麼辦呢,失蹤的狗已經有了下落,都進了五臟廟,用來看家恐怕是不成了,於是,家家都必須出一名壯丁,成立了護村隊!夏家也不例外,不過出來的卻是夏老二,張綱同吳正他們,自然是忙着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不用參加到村裡來。但卻答應了馮村長,可以抽時間,三人輪流出來教一教護村隊裡這些生手們,一點點基本常識之類的。
護院隊一共有近百人,按花名冊編成甲乙丙三個隊,各有隊長一名,三人分別任了總教頭,然後一隊值守四個時辰,不分日夜的輪流巡邏!
村口的三棵大槐樹下,那幾位經常坐着聊天吹牛下象棋的老人也有了任務,凡是外村陌生人進來,都要問一聲!注意看着,去誰家要說個清楚,說不出來的,就不準進,護院隊對村口也是重點防守着的。如此,也有成效,果然沒有再丟失東西的情況生了,不過張綱卻對夏老二說了:“這也就是混個心安的事,如今還有什麼東西可丟的?”
跑馬莊的人,日子過得比周圍的人都略強些,可這時候家家都改了只吃兩餐了,還有困難些的,只吃一餐吊着。馮村長頻繁進城。官道上的大集小集也漸漸沒有什麼人來了,道路邊上,都是難民搭的棚子,還怎麼做生意?
馮村長往城裡跑了十幾天。最終也沒有爲村子裡跑下什麼效益來,只不過探回了好多消息。敲鑼在曬場上開了兩次村民大會。
外間,好幾個府都大旱了,顆粒無收的秋季,大家手裡有存糧的。省着些吃,藏得緊密些!有銀子的,別閒糧價貴,能買的還是買點吧,這可不一定是開春就能改善的情況!
夏爺爺慶幸自己家裡,沒有買田地,這要買了,拿什麼交皇糧?雖說最終也許會減免,可沒減免前呢?
跑馬莊人人自危,可也沒頂住涌來的難民。漸漸地,村口的槐樹下都有難民搭了棚子住了進來……
各家各戶,關門閉戶,院牆矮的,被人趁夜翻了進去,這可不同以往,只要吃食了,如今是見啥偷啥,就是曬在外面的衣衫都有會被拿走。
也有的人家,投奔了人來。原來的鄉親故舊,或者是遠親近戚,不能不留下來,馮村長也閉嘴沒有再強調他的規矩。不過,來的只是客,到時間了該走還得走。村子裡漸漸的,人員就雜了起來。院子寬大的人家,心裡都在羨慕,真不如只同三間院一樣。只得三間房看能怎麼擠。
後來,村子裡,只有馮村長的小院沒人敢去住了,三間院都住了李家的一戶親戚。人員雜得,天天雞飛狗跳的,吵不清楚。
龔老大自然是最倒黴的,龔家村來了龔家的近支,龔老孃還有饒過他的?自然要這些近支去住自己三兒子家。帶着人就來龔老大家說事。
龔老大慶幸自己早把糧食搬空了。這時候,留下來,自然要管飯,可龔老大不願意,因爲這近支跟他原來在龔家村裡時,處得並不近!可老孃把人領來了,也真是沒辦法。龔老大低頭只說自己如今可不當家,要晚上同汪芳商量商量,不過,保證說服媳婦同意借屋子給這些親戚住。
老孃歷來不省油,只給了一晚上的時間,放話給龔老大:‘同意的話,自己就不說了,不同意那就是成心給老孃添堵!沒完沒了!這屋子什麼的得收撿出來,不能落人閒話,來的是資格的龔家長輩!’順道在龔老大屋裡查了查,居然沒有存糧,很有點意外。老三一向勤勞的嘛,怎麼混得沒有隔夜糧了?
夏家院子裡,好多間空屋子,龔老大過了河去,也不管會不會讓夏家以爲自己得寸進尺,人心不足,細細把自己家的情況說了,夏爺爺那性子,最是心軟,自然沒有不同意的。得了夏爺爺的同意,兩口子可以在主院來住。
如今世道漸亂,大家在一起,也有個照應。夏家屋子裡傢俱都是齊全的不說,還新的呢。汪芳也是怕了這婆家的,雖說估計會丟了些傢俬,但比較起來,寧願客居到夏家來。
當晚,趁着還沒有人住進來,周家旺同林有財幫着,兩個狗娃加狗娃們的娘,大傢伙一起把屋裡的各種細小東西收撿起來,全搬到夏家去了。屋裡那牀、櫃什麼的,自然沒法搬走。夏家的屋子也放不下,好在也不多,全留給近支親戚用了,龔老大早先堆糧的房裡,堆了些箱子之類的傢俱。龔老大這家居然也就算搬了。
第二天,龔老太帶着拎着大包小包的鋪蓋衣服的親戚過來,龔老大隻推說道:“爹、娘你看這屋子也小,大家都住在一起不方便!爲了照顧親戚,汪芳同意了,我們願意把房子借給親戚住上幾月。”
“你們走了,這糧食怎麼辦?”龔老太有理八道的問了。
“娘,我自家都吃一口沒一口的,屋裡糧缸你昨兒個就看了,可還有米?便是包穀皮也沒有了!”
“這就是你待客的路數?”
“娘,我這還騰屋子借地方了呢,你們那院做了什麼,這親戚可不是汪家的,而是龔家的!”龔老大一臉的不樂意。
龔老太沒有吭聲。這一撥人是推了,下一撥呢?
“隨便你們怎麼樣,各位叔伯,誰出面寫個借房條子給我,這屋子就借你們住下來,不然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