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君,告訴我,你到底愛着誰呢?”趁着兩個人不在,紀玫瑰湊近池蔓君身邊,小聲問着。
若愛肖諾,又怎麼可以在肖諾面前——畢竟那人是她老公,和別的男人走得那麼近。剛纔也不應該接受蔡子康的殷勤。
若喜歡蔡子康,又不太像啦。
紀玫瑰也糾結,面對池蔓君,總有諸多事情想不通的,就是不能按常理去想。
“愛是什麼感覺呢?”
“……”紀玫瑰又驚了一回。
“蔓君,別告訴我,你不愛肖諾就嫁給了他!”在醫院時,她明明說愛的,若不愛就爲了某人去教訓肖諾,豈不是很窘?!
池蔓君微凝着眉,“你說說,愛是什麼?”
“愛啊,這個不好說。幾句話,也說不明白,哎,就是解釋不清楚。”紀玫瑰心越來越寒,瞧樣子自己真給誤會了。
該同情的,不是蔓君,而是那兩個爲她爭風吃醋的男人。
“表現?”
“那個我也不好說。嗯,心動,臉紅,靠近會心跳加快,緊張,見不到會想,就是——時時惦記着。”
“還有嗎?”
“啊……還有,就是想他時刻陪在身邊,想他眼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只愛自己一個,想他就屬於——自己一個人。還有——對自己很體貼,很溫柔……”汗!紀玫瑰覺得自己形容得有夠爛的,有種舌頭麻痹說不清楚的感覺。
“蔓君,你會有這感覺嗎?對誰?”紀玫瑰緊張要盯着池蔓君,希望由她口中親自得到答案。
池蔓君習慣性的迷茫又浮了出來,僅片刻,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沒有。”
“兩個都不愛?還是沒有感覺?”猜啊,紀玫瑰不喜歡猜,對於池蔓君她真的猜不出來,再怎麼猜,答案都覺得是錯誤的。
紀玫瑰等了一下,見她還在迷惘中,忍不住可憐兮兮地補充一句,“蔓君,拜託給點準確、清楚一點的答案。猜來猜去,很痛苦啦。”
池蔓君看着紀玫瑰,緩緩說了出來,“兩個都不愛吧,沒感覺……”
終於——
聽到答案了!
紀玫瑰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
等待答案的過程,時間不長,卻緊張得很。
紀玫瑰也不明白,聽到她說不愛他們兩個時,整個人都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她想,應該是怕蔓君受到傷害吧,那兩個傢伙全不是好貨物,更不是值得一個女人去託付終身的良人。
“嗨!兩位美女在聊着什麼?”蔡子康出來了。但見到紀玫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正和蔓君說着話。
“聊什麼關你什麼事?”紀玫瑰直接丟了一個衛生眼給他。
坐回自己的椅子。她瞧了瞧蔡子康身後——
“肖諾呢?不會是掉坑裡了吧?”
蔡子康暗汗!嘴巴真毒,沒事還是少惹她爲妙。
“他說有事先走了。”蔡子康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
紀玫瑰感覺怪怪的,丟下自己老婆說有事先走了?不奇怪嗎?但這些事,她也不便追問。
唯一有資格追問的人——池蔓君僅是淺笑帶過。
那淡淡的眸光中,依然找不到一絲在乎和異樣。彷彿肖諾中途離開,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的反應,令紀玫瑰完全相信,她真的不愛肖諾。然而,新的問題又開始困擾着她——蔓君既然不愛肖諾,但爲什麼要嫁呢?傳說,他們是“一眼”就決定成婚的男女,是真是假?
“蔓君。”紀玫瑰想趁機問一下。等池蔓君擡眸注意到她時,她繼續問,“爲什麼要嫁給肖諾呢?你明明不愛他。”
蔡子康也很想知道。但苦於沒有機會問,今天想不到讓紀玫瑰問出了他心中的疑問,送她幾個贊讚的印象分。
池蔓君頓了頓,這是她唯一的秘密。
要說嗎?他說了,她不像一個人。但是,她希望自己是一個正常的人,像他們那樣,會生氣,會笑,會鬧,會難過……
她不希望大家都把自己當成怪物一樣來看待。
中午,一時之間,會在他面前說了出來,已經令她很吃驚了。
“好奇吧。”池蔓君不緊不慢說了。
期盼中的答案——好奇!
霎時,蔡子康和紀玫瑰同時雷倒!
什麼跟什麼嘛?!
不過,對於話由她說出來了,想了想,兩個人勉強可以接受。
“吃完後,要回家,還是我帶你去玩?”蔡子康凝視着蔓君,溫和的詢問。他故意忽略掉紀玫瑰,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紀玫瑰自是聽得出來,蔡子康想和蔓君單獨相處。她的任務啊,保護蔓君——遠離這羣花花公子!嘿嘿。
“是吧?我也肯定要去了,蔓君是我的顧主。”理由充足,哈!
池蔓君淺笑說,“不了,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
蔡子康和紀玫瑰都同時一怔,像是聽到什麼奇怪的事。的確是的,第一次她直接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紀玫瑰想也是累了吧,“畢竟纔剛出院兩天,昨天又玩了一天,那今天就休息吧。”
“你還好意思說,第二天出院,就拉她出去玩。”蔡子康適時損損她。
“你懂什麼?去玩,人的心情就會放鬆,就會笑。笑起來就百病消除,明白不?”紀玫瑰辯解。
蔡子康不知不覺又和紀玫瑰給鬥上了。
池蔓君靜靜的坐在一旁,聽着他們的聲音,偶爾視線會落在剛纔肖諾離去的方向……
晚上,肖諾不想回去。
突然間,他有點害怕面對她。
霓虹燈下,半倚在天橋的欄杆,手裡持着半罐啤酒,輕輕搖着。漠然望着下面的往來的車輪,急匆匆的人羣,稍顯得出神。
他一個人,買了一袋啤酒,在這裡已經呆了兩個多小時了,試問,肖大少爺什麼時候像今天這樣浪費光陰過?
手機的鈴聲響了!
肖諾打了一個酒嗝,接聽了。
他的話未開口,另一邊已經傳來蔡子健吼聲!
“肖諾!這些天躲哪裡去了?竟然有老婆就忘記兄弟。”
肖諾知道他們無非想找他一起喝酒、玩女人,多一個人多一個樂子,多一個笑話。他還是佯裝不知問了一句:“找我什麼事?”
“出來!咱們哥兒們老地方見。”
“我——”
“敢說有事,我們就絕交!”忽而,蔡子健猥瑣地奸笑,“兄弟,安心了。我們都還沒有結婚,不會找你玩****遊戲的。”話裡,明顯對肖諾的妻子垂涎三尺。
“我說——蔡子健!你去死吧!”肖諾憤憤地掛掉了電話。平時,他對他們的玩笑都習慣了,但今天卻莫名的很生氣。
“一羣爛人!”氣得恨不得把手機給砸了。
等情緒稍稍緩了一點,肖諾取出了煙,點了一根,狠吸了一口,仰着頭呼了出來!不由望着幽深的夜空,自嘲地笑了笑,“肖諾啊肖諾,你和他們也是一路貨色——爛人!有什麼資格罵人。”
“墮落、墮落!墮落吧!越墮落,越快樂!”
肖諾去了。
平時一羣人常去的夜總會。
那閃爍的五彩燈光,帶着**和誘惑。
他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包廂。
女人!永遠不缺的主題。
他入眼就瞧到七八個衣着清涼的女人,卻僅有三個哥們。實話說,心底倒希望在這裡瞧到蔡子康。
他若在這裡,至少不用猜測他是不是和蔓君在一起。
“哈哈!我就打賭說,肖諾這小子不會耐得住寂寞,乖乖守老婆的料!”蔡子健一瞧他進門,就幸災樂禍地嚷嚷。
其餘兩名死黨,眼中也掠過一絲戲謔和玩味。
聞言,肖諾的心底是掠過一絲絲酸澀。
守住老婆?她不愛他。
親口對別人說的——不愛他。
最可笑,他在一旁聽着,懷疑竟然完全正確!
在餐廳時,蔡子康也把那天問出的答案,一拼地說給他聽了。其實,他不說,肖諾也看得出來,在池蔓君的眼裡看不到愛意。
肖諾不甩蔡子健,徑自往空出的沙發上坐下,疲憊似的靠在背墊。
凱晨起身,把音樂調得小聲一點。
蔡子健嘿嘿怪笑,那欠扁的聲音又下來了,“喂,一來就玩起深沉!是不是給老婆踢下牀了……”
肖諾剛想闔上的眼瞼猛地一張,狠狠地瞪了蔡子健一眼,這兩兄弟,***都欠扁!
一瞧肖諾的火氣,其他幾個人是偷笑。
這時,有兩個打扮妖嬈的年輕女人分別坐在肖諾的兩側。
“諾,讓女人來降降火。”蔡子健真不想放過消遣他的機會。
恕不料——
兩個女人剛貼身肖諾,他整個人像中邪一樣彈了起來!像反射性一樣,把兩個女人給推開!外加一臉厭惡說着,“閃開!不許碰我。”
三名男士僅霎時,錯愕得嘴巴忘記了合攏,張得大大都能塞進一顆雞蛋——
當一個平時見到漂亮女人就兩眼放光,恨不得用目光把她們全身給#¥%#?的人,突然間像中邪一樣避開,能不震驚嗎?!
蔡子健覺得情況大條了!
五人組合,是不是要一下子“陣亡”兩位?!
阮遠首先回過神,僵直問,“諾,你怎麼了?”
“中邪了……”蔡子健接着喃喃,“是不是和我家的那隻一樣?”那隻,指的無外乎是自己的弟弟蔡子康。
“子健,你不提——子康好像也有一陣不見人影了。”凱晨也抽了一句。
“關於我弟弟的事,一會再說,現在先問問眼前的情況。”蔡子健使着眼色,兩個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肖諾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不由一窘。
他孃的,後遺症出來了!
當兩個美女坐得遠了些,肖諾方坐了下來。他打量了幾眼剛纔的兩個女人,瞧見她們神情有一絲不自然。
“你們——出去!都出去,把臉上東西都給洗乾淨,再進來!不許化妝!凡化妝的,都不要進來。”肖諾少爺脾氣上來了。
——火氣燒到夜總會的美女們。
一羣小姐面面相覷,其他幾個公子哥不吭聲,只是笑看着肖諾。
“快點,都給我出去!別搞慢動作的,他奶奶的。”肖諾扯了扯頸間的衣服領,煩躁得很。
小姐們只他一喝,哪裡還敢多留,哄一下,全出去了。
三個人的臉色越來越古怪,貌似情況“非常嚴重”!
蔡子健清了清嗓音,抱怨的口吻下來了,“諾啊,你一來怎麼把我們的女人都給趕跑了?”
孃的,傻瓜都瞧得出來,他在等着瞧戲呢。
三個人,一致在等着肖諾的解釋。
“看什麼看?”肖諾讓這三個人盯得渾身不舒服。
“婚姻,原來是奇怪僻好的滋生地。”蔡子健專家的口吻下來了。
感嘆中!唉……
半晌,凱晨和阮遠再也忍不住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