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對了
果然,楚辰暄賭對了——看着堂堂天楚王朝太子爺衣衫襤褸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夜晚清心裡似乎終於舒暢了些,表情也恢復了之前的冷然。
將腰帶一樣的軟劍束回腰間,又十分耐心的藏好劍鋒和劍柄,夜晚清慢悠悠的踱步路過神情頗爲精彩卻又躊躇着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楚辰暄後,旋身在梳妝鏡前坐下,神情慵懶的問道:“不知太子殿下漏夜前來,有何貴幹?”
——看起來無比的氣定神閒。唯有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梳妝檯上輕輕敲打的手指泄露了夜晚清此刻些許的緊張。剛纔的舉動雖然解氣,然而她的行爲確實有些過火,雖然這幾個月她在東宮所見的種種可以表明楚辰暄對她是不一樣的,然而作爲一個封建王朝的太子,她剛纔這樣的挑釁卻未必能夠容忍得下。不過她也並非完全氣涌上頭的魯莽之舉,若不是之前的不理睬試探楚辰暄的態度給了她支持,她也不會,咳咳,讓堂堂太子這樣狼狽。
雖然剛纔兵刃相見的試探十分冒險,然而這段時間楚辰暄的所作所爲讓她完全摸不着頭緒,尤其是今天的接觸之後,梅子衿的來頭和目的讓她大爲傷神,所以她纔會在後來擺出那樣的姿態,引得楚辰暄不得不漏液前來。而剛纔的舉措雖然不一定見容於皇子之身的楚辰暄,可若是捨不得孩子,又怎麼套的着狼?無論在這個時代生存多久,夜晚清骨子裡永遠是那個驕傲的特工,身爲一個優秀的特工,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便是自己正在經手的事件脫離了控制,這是完全不能原諒的挫敗!
——所幸,她賭對了。也許楚辰暄之前說過的某些她只是一笑置之的話,是經得起推敲的?
若是此刻楚辰暄與夜晚清敞開心扉交談,便會有些好笑的發現他們竟然同時同了“賭對了”這個詞。
然而可惜,兩人都是不習慣與人推心置腹交談的,亦或者自古以來男女之間的遊戲,註定要這樣不清不楚霧裡看花才更加有意思一些?
聽到夜晚清的語調恢復了常態,楚辰暄也不顧自己有多狼狽,乾脆扯掉已經支離破碎的外衫,嘿嘿笑道:“若不漏夜前來,又怎能欣賞到愛妃出神入化的劍術?”
夜晚清斜睨了楚辰暄一眼,聲音泛冷:“不及美人養眼,殿下還是快回去吧。”
“確實,方纔美人舞劍,真真賞心悅目。”
夜晚清翻了個白眼,乾脆閉口不言。
若是與楚辰暄繼續這樣說下去,恐怕天亮了也說不到正題,可要是直接開口問吧,又有些拉不下臉。這種氣氛下質問一個男人與另一個女的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管她心裡是怎樣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然而怎麼看怎麼有些……有些酸啊……
楚辰暄知道夜晚清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雖然爲了某些計劃而好久沒和夜晚清這樣擡槓頗爲想念這種氛圍,然而……哎,只能事成之後再連本帶利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