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晏殊就叫上一幫官員,準備軟硬兼施也得把趙禳拉入樞密院裡頭。到時候自己是痛心疾首的呵斥,還是溫和的諄諄告誡,無論是那種也好,總比在樞密院外面丟臉的要強。
不想走到半路,聽了個晴天霹靂,尼瑪的!趙禳不是鬧事了,是殺人了!殺人不說,居然還是在樞密院門口殺人的!我叉叉圈圈你個趙禳啊!別這麼給力好不!老夫心臟不太好的啊!
趙禳一見到晏殊,臉上那叫閃過一抹喜色,晏殊可就截然不同,那叫一個憤怒。
晏殊雖然在心中一直呼喚自己,要壓住怒火,但當真的到說話的時候,晏殊那叫一個面目猙獰。“衛王,你到底想幹什麼?雖然你身爲親王,也不可以隨意殺人!難道我大宋已經到了這種草菅人命的地步了嗎?”
趙禳冷冷的看着晏殊,絲毫不示弱。“晏相公看來不知道門外發生的事情!”
說罷,趙禳就準備徑自越國晏殊,反正晏殊往這裡來,那裡十有*就是樞密院高官辦公的地方。再不濟,也可以找個人問問。
晏殊還真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事情的詳細經過,登時有些語塞。不過對於武人有着天然輕視的晏殊,對於儼然武將第一人的趙禳,卻是很是不感冒。哪怕是強詞奪理,晏殊也不願意被趙禳壓倒。
晏殊紅着臉,有些惱羞成怒的咆哮道:“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可以隨意殺人?豈不知道俠以武犯禁。王爺貴爲親王,卻破壞國法家規,王爺還是大宋的衛王嗎?就算那小吏真的發錯,也自有官府擒拿審問,那裡有王爺審也不審。便將之斬殺呢?”
趙禳冷冷的看着晏殊,說道:“你確定?”
見趙禳說的如此斬釘截鐵,晏殊禁不住有些底氣不足,那小吏該不會真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趙禳冷冰冰的看着晏殊,說道:“那傢伙居然不知死活的說是本王的爺爺!這也就罷了,這也就是口沒遮攔。卻是因爲誤會本王乃是外地武將便如此作爲,那都把武人當是什麼了?將領、士兵爲國家拋頭顱灑熱血、馬革裹屍而還,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對待,對上西夏怎麼可能會不戰敗呢?”
頓了頓,趙禳接着說道:“晏相公也是飽讀詩書、才高八斗之人了。更是知道亞聖孟子的話,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這不僅僅是說士大夫。士卒也如此!晏相公的不作爲。甚至縱容,本王都還沒有說呢!怎的到了這裡,就成了本王的不是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論是怎麼樣也好,就算是本官不對,衛王擅自殺人,都是不對!”晏殊死咬着趙禳擅自殺人這一點上去。
趙禳冷笑道:“隨便你了,大不了鬧到金鑾殿上去!對了,這事情明天會上青州邸報的!”
聽了這話,晏殊立刻啞火。他這才記起來,趙禳這混球可是青州邸報幕後老闆。
趙禳越過了晏殊,兩人之間第一次碰撞,晏殊落入了下風。他不比趙禳,趙禳背景太硬了。宋仁宗很顧忌自己的名聲,這個名聲自然是不想讓世人認爲自己待薄自家親弟弟,可不包括晏殊這個昔日的皇后黨重要人物。
“同書籤樞密院事的辦公地點在那裡?”趙禳越過晏殊後,便隨意在其前呼後應的官員當中,挑選了一人問詢。
那官員登時恨不得自己隱身,很是尷尬,不過他也知道趙禳不好對付,值得硬着頭皮的兩害取其輕,回答道:“在春燕閣。”
“帶路!”趙禳只是簡短的說了一句。
那官員無奈,只得衝晏殊施然一禮,又對同僚露出苦澀的笑容,表示自己也不是願意的,便不得不在前頭帶路。
春燕閣位於樞密院西處,地方和他的名字一樣,都是顯得那麼優雅。過了院子,裡頭種植着一片竹子,顯得很幽靜,一道清溪徐徐流淌而過,嘩嘩的清脆水聲,洗滌人的心靈。
不過這卻不附和趙禳的心目中的樞密院,這都成了什麼地方了?文人騷客吟詩作對的地方了?這是什麼地方啊?樞密院啊!大宋最高軍方部門,居然是這樣的模樣的?
“立刻讓人把這些都砍了!成何體統,在外面空地上立上箭靶,還有,這牌匾也換了!春燕閣的呢!這是什麼地方啊?樞密院,起個這麼文縐縐軟綿綿的名字,是想讓敵人派來的刺客覺得自己找錯地方嗎?”趙禳行事風行雷厲,叫那帶路的官員聽的一怔一怔的,辦事拖沓的樞密院,什麼時候有過這風行雷厲的呢?
大宋承平三十年,不僅僅是讓大宋經濟飛速發展起來,更是讓昔日可以抗衡遼國的樞密院,變得死氣沉沉。
那官員還想勸說什麼,但已經被趙禳那凌厲的目光嚇住了,千言萬語都得吞回肚子裡頭。“王爺……額……那個改什麼名字?”
趙禳眼睛掃過那一片竹林,心頭一動,說道:“就叫破竹閣好了!取‘譬如破竹,數節之後,皆迎刃而解’之意。”
“是!下官這就下去讓人辦理!”那帶路的官員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雖然只是第一天,趙禳更不是二把手,而是按照官職,排位靠後的同書籤樞密院事。只是誰都知道,這他書籤樞密院可是不比知樞密院事的晏殊要差的到那裡去。於是在官員私底下交流的時候,趙禳得了個‘小知院’的的諢號。
僅僅是第一天,樞密院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辦事也變得利索很多。
當然了。趙禳當街殺人的事情不可能就怎麼算了的。晏殊怎麼可能咽得下這一口氣呢?回去後立刻揮筆疾書,龍飛鳳舞的洋洋千字,控訴趙禳的罪行。在晏殊的彈劾奏摺中,趙禳的所作所爲,可謂是罄竹難書。不殺之不足以平民憤。
趙禳那裡會老老實實的認罪的?
當下就讓杜獻升同樣給他洋洋千字反駁,重點突出那小吏的驕橫跋扈,還辱罵趙禳。
宋仁宗都不知道是該聽誰的好了,聽晏殊的,有道理啊!聽趙禳的,尼瑪這小吏居然還敢問候朕的爺爺?糾結中,宋仁宗索性來個各打五十大板,趙禳和晏殊各自叫來呵斥一番。
對上宋仁宗趙禳可是真心不怵,嬉皮笑臉的矇混了過去。等宋仁宗回過神來的時候,趙禳都溜之大吉。只能夠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總不能把自家弟弟叫回來再痛罵一番吧?
而晏殊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你試試和宋仁宗嬉皮笑臉的?甭說宋仁宗計較不計較,那些御史知道了這事情,那還不是一個兩眼放光?不把你晏殊彈劾的灰頭灰臉,這些御史還不甘心呢!
至於爲啥不彈劾趙禳。唉!誰叫他們的兄弟啊!弄不好給趙禳反咬一口。說這些御史要讓他們兄弟反目成仇。真的到了這地步,這些御史找誰說理去啊?
經過這一次事情後,晏殊也知道自己和趙禳硬碰硬,趙禳不在乎,他晏殊可是不行。只得恨恨的回到三司使,來個眼不見爲淨。
趙禳上頭雖然有個同知樞密院事在,但那傢伙見堂堂知樞密院事都對趙禳退避三舍了,他那裡還有膽子和趙禳作對呢?
在了樞密院後,趙禳才發覺自己現在纔算是真正的進入大宋軍方核心。在這裡趙禳看到了很多往日不知道的情報,就好比宋軍在陝西的佈置。大宋每年製造的裝備。還有一些歷年的戰報,這些戰報很詳細,可不是送到宋仁宗御書案上的那種,寥寥百來字就說完的。
戰報中詳細的分析了雙方優勢劣勢,當時戰場的地形,爆發戰爭在什麼時辰,到了什麼時辰出現變化,什麼時辰戰敗,就算是潰敗,也有潰退的路線和一些將領的命令。
趙禳一邊處理樞密院的事情,一邊親自帶人修築沙盤,在沙盤中推演大宋西北的各種戰例。趙禳有種預感,自己很快就會到陝西,要對上目前大宋頭號大敵李元昊。
三月,以夏守贇爲陝西都部署兼經略安撫使,而夏守贇的職位由禮部尚書、河南府知府宋綬擔任。
沒有多長時間,宋仁宗又派內副都知王守忠爲陝西都鈐轄,立刻遭到士大夫的反對。
富弼上書,言:“唐以內臣監軍,取敗非一。今守忠爲都鈐轄,與監軍何異!昨用夏守贇,已失人望,願罷守忠勿遣。”
大意就是說,唐朝用太監當監軍,這是他之所以敗亡的原因之一,而現在用王守忠當都兵馬提轄和當監軍又有什麼區別呢?而且不久前才重用夏守贇,已經是讓人感覺到十萬了,現在希望皇帝你老人家收回成命,別讓王守忠去當都兵馬提轄啊!
宋仁宗難得的強硬一次,並沒有聽從富弼的上書,該怎麼還是怎麼樣。
趙禳卻暗暗搖頭,那王守忠趙禳也見過,在宮中做事謹小慎微,很會做人。只是這有如何?他再會做人,和領兵打仗一樣嗎?
別的就不說,那葬送了數萬宋軍的範雍在好水川之戰之前,還不是天下有名的能臣嗎?滑州缺堤,他親自帶人修葺賑災,情況大好。關中饑荒,他負責賑恤,餓死百姓甚少。只是現在誰不背地裡罵他一聲大飯桶的?就算是往日對範雍頗爲賞識的張士遜、呂夷簡都還不是一個個不敢爲範雍說話的嗎?
期間,富弼又鬧出一件大事,對宋仁宗上書。“邊事系國安危,不當專委樞密院而宰相不與。乞如國初,令宰相兼樞密使。”
大意就是說,邊關的事情關係國家安危,不應該專門委任樞密院而宰相不相干,希望皇帝好像開國之初那般,讓宰相兼任樞密院。
宰相張士遜和章得象大吃一驚,富弼這傢伙是害他們嗎?樞密院那頭的晏殊也許好對付一些,宋綬這傢伙別看新近回到朝中。往日爲參知政事可是朝廷上有名的參知政事,你要奪他權,他還不和你拼命?更別提趙禳這猛人在這裡了!
當下張士遜和章得象都連忙拿着詔書到宋仁宗跟前,表示這事情自己擔當不起來,請宋仁宗另請高明。
宋仁宗沉默不語。說道:“這事情,明天早朝的時候再議吧!”
張士遜和章得象有些面面相顧,但還是點頭應諾了。
到了第二天早朝,處理了一些相對比較不重要的事情後,宋仁宗坐在金鑾殿上頭,徐徐說道:“今日知諫院富弼愛卿上奏摺,請求宰相管樞密院,不過郢國公和章愛卿認爲這樣做,會亂了規矩,不知道諸位認爲如何呢?”
富弼聞言氣憤填膺。張士遜和章得象這兩個混蛋,這麼大的好處都不知道沾上的嗎?立刻就跳出來,說道:“官家!這那裡是亂了規矩,是郢國公和章相公怕有麻煩,不作爲罷了!”
富弼這話可謂是誅心。不作爲?別的官職也就罷了。這可是宰相,如果宰相不作爲,不僅僅是外調的問題,更是可能貶謫到嶺南的問題。
張士遜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富弼如此大膽,居然這樣的話都敢指責自己。張士遜有些惱羞成怒了,站出來呵斥道:“富彥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夠亂說!老夫爲朝廷效力四十餘年,你居然敢指責老夫不作爲?老夫是這樣的人嗎?”
不少官員都紛紛附和。的確張士遜這年齡擺在這裡,可不好指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富弼登時語塞,覺得自己剛纔那話太過了。
坐在龍椅上的宋仁宗顯得很冷靜,有些冷眼旁觀的味道。冷不丁的對趙禳問道:“七弟!”
“啊!哦!臣弟在!”趙禳有些震驚,怔了怔這纔回過神來。“不知道皇兄喚臣弟,有什麼事情呢?”
宋仁宗問道:“臣弟對於宰相兼任樞密院事怎麼看待啊?有什麼話,儘管說。我大宋祖廟上的碑文已經有刻,不以言獲罪。”
趙禳微微擡起頭,看向坐在龍椅上的宋仁宗那裡去。只是很遺憾,金鑾殿設計的很巧妙,大概是爲了保持天子的神秘感,趙禳雖然站位比較靠前,但看向宋仁宗,看的卻不是很真切。在趙禳的視線裡,宋仁宗顯得有些朦朦朧朧,只是大致看清楚宋仁宗此刻臉上的輪廓,更不要說是看到宋仁宗此刻是什麼神色了。
趙禳實在想不到,宋仁宗這樣問自己,到底是什麼用意。不過既然宋仁宗問了,肯定有他的用意。
趙禳心中思量一番後,徐徐說道:“臣弟認爲此議甚好!臣弟在外領兵次數不算太多,但也知道,軍中最忌憚的就是令出兩人。民間說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這樣的事情在軍中何嘗不是這樣呢?如果能夠把事務都集中在幾人手中,如此一來可以效率大大的提高,我宋軍出戰西夏也更是添加了三分勝算!”
宋仁宗心中禁不住暗暗吃了一驚。
甭說是宋仁宗了,金鑾殿上的文武百官都大吃一驚,紛紛面面相顧,輕聲議論四起。
他們完全不明白,趙禳爲什麼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難道不知道張士遜兼任樞密院後,他趙禳就要被削權的嗎?而且張士遜和趙禳關係很好嗎?這不可能吧?當初張士遜害了趙禳一把,而趙禳也沒有讓張士遜討好,正因爲京東東路的事情,這才讓張士遜被貶謫,讓呂夷簡重新吐氣揚眉了一把。
要說張士遜對趙禳沒有一點意見,這事情騙鬼還差不多,誰相信呢?
張士遜心中大怒,他知道趙禳這混蛋可沒有按好心,他這是陷害自己。
爲什麼這樣說呢?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張士遜可謂是到了人臣極點了,被封爲郢國公,再上一級,那可就是郡王了!這可是大宋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事情,也更不可能發生。如果這個時候還執掌尚書省和樞密院,這權力之盛,有誰可以媲美的?
怕就算是張士遜的老對頭,呂夷簡也不得不退避三舍,老老實實的低調一段時間。
只是他張士遜卻是那日後的政治生命來發揮這一段時間的短暫的輝煌。拿了這麼大的權力,是不是要收拾了西夏啊?他張士遜三落三起後,別的本領也許沒有增加了,但自知之明這事情上,他可是有了清晰的理解。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去到那裡。他可不認爲自己能夠收拾得了西夏。
只是他拿這麼大的權力,卻收拾不了西夏,那他宋仁宗豈不是要收拾張士遜?要不然讓你張士遜拿這麼大的權力,是幹什麼的?
“官家!此事情萬萬不可啊!”這個時候,呂夷簡卻忽然冒出來提出反對意見。
這裡頭的利害關係,不僅僅是張士遜已經知道,呂夷簡也看出來了。這那裡是青雲直上的金光大道啊?這是通往陰曹地府的黃泉路啊!
換了其他時候,張士遜倒了,他呂夷簡還真的好高興。可如果張士遜就這樣倒了,宋仁宗會怎麼做呢?知道用宰相分管尚書省和樞密院是不現實的。原來該怎麼樣就還是怎麼樣。不過以呂夷簡知道愛面子的宋仁宗的性格,不可能就因爲張士遜一個倒下後便服軟,那他宋仁宗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那麼肯定得有人接替張士遜,不是他呂夷簡自誇,除了他之外。還真沒有人有資格。有能力接替這個位置。問題這可是一個天坑啊!
當初張士遜得到官家和下面官員支持都沒有幹成,有了陰影后,自己還怎麼可能逆天呢?
而且說回來,就算張士遜沒有失敗了,成功了!那他呂夷簡還不是得給張士遜收拾死了?自己現在可是六十有二了,還有多少日子啊?真的被貶謫到外地,那可就真的回不來了!
見兩大宰相都如此反對,宋仁宗也禁不住遲疑了。
張士遜那裡知道現在是站出來的好時機呢?當下站出來說道:“官家,富知諫院的想法是好的,但這天下想法好的不一定就是好的!隋朝隋煬帝開挖大運河。爲了溝通南北,消融因爲南北朝對立近一百七十年造成的南北隔膜。只是造成什麼結果啊?隋朝民亂四起,國家因此陷入內亂,也拉開了隋朝滅亡的序幕!”
聽了張士遜這樣說,宋仁宗也覺得這提議沒有他表面上顯得的那麼好,當下點頭說道:“既然諸位愛卿都這樣說,那就不從了!”
張士遜和呂夷簡都紛紛在心中鬆了一口氣,齊齊讚道:“官家聖明!”
在退朝的路上,張士遜和呂夷簡再次難得的走在一起。
“那小狐狸太過狡猾了!不想提他到樞密院,反而成就了他!晏殊竟然壓不住他!”說到這裡,張士遜一臉不爽的看着呂夷簡。因爲晏殊關係要和呂夷簡親密一些,要說是呂夷簡一黨的人就太過了,但呂夷簡和晏殊卻有着特速度默契。
呂夷簡也有些悻悻然,道:“那裡知道那小子那麼兇殘的?郢國公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居然就在樞密院門外殺人!晏同叔雖然是知樞密院事,但說到底,都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啊!怎麼壓的過那武夫的悍氣!”
張士遜狠狠的冷哼一聲,道:“晏殊壓不住那小狐狸也就罷了,居然連自家女婿都壓不住!呂坦夫,這次富弼上表,該不會是你琢磨出來的吧?”
富弼是晏殊的女婿,這自然和呂夷簡關係頗爲不錯了。不過他們卻不知道,因爲這次的打壓,造成了富弼日後和呂夷簡撕破臉,沒有再走在一起。
呂夷簡當即否認。“這事情怎麼可能呢?老夫可不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張士遜冷哼一聲,沒有作聲。雖然對於呂夷簡那話沒有全信了,但也暫時相信了這次富弼上書的事情,呂夷簡應該沒有摻和進去。
張士遜也相信,沒有足夠的禮儀,他呂夷簡還沒有必要好像一頭瘋狗那樣,看到是人就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