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野外都是蟲子的鳴叫聲,趙禳卻是不知道什麼緣故,就是睡不着。走出平房,立刻看到一個大火炬,火焰在夜風中跳動,又彷彿在風中,與夜風翩翩起舞。
走到火炬附近,枯木燃燒時候發出的“啪!啪!”的爆豆般的聲音,掩蓋了大部分的蟲子鳴叫聲,單調的雜音,透着寧靜的味道。
見到趙禳出來,在外面守夜的兩名士兵連忙強打精神,站了起來。“小的見過王爺!”
趙禳擺了擺手,隨和的說道:“不用多禮,行軍一曰你們也幸虧的了,坐着。不用跟隨本王了,本王就上上門樓看看!”
兩名士兵有些面面相顧,想答應,但又不敢答應。
趙禳佯怒道:“難道連本王的話也敢不聽了?”
兩名士兵倒是知道好歹,對望一眼,不約而同抱拳行禮。“謝王爺體恤!”
趙禳滿意的笑道:“這纔對嘛!”
門樓上有士兵把守,人數不算多,只有六人,點着篝火避寒。雖然現在已經是夏天,但白天和晚上溫差比較大,如果不注意,染上風寒是很正常的事情。在軍中染上風寒是很麻煩的事情,治療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怕傳染,得把士兵留在附近治療,而且不可能只是感染風寒的士兵一個人,還得附帶一個人留下照顧一二。
門樓上的士兵見到趙禳,立刻行禮。不過他們倒沒有多說什麼,疲憊已經讓士兵更多的是強撐着守夜。
看着野外,十數只螢火蟲在草叢中飛舞,很是美麗。
看着如此美麗的景色,趙禳心中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沒有一絲快樂的感覺,反而有些煩躁的感覺。
趙禳搖了搖頭,在門樓找了個角落躺下來,立刻有士兵送來毛氈,趙禳也沒有客氣,捲起毛氈閉目養神。
慢慢的,一股睏意涌出,趙禳在不知不覺中陷入睡眠。
忽然一陣喧譁聲驚醒了趙禳。
趙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霍然站起來,毛氈落在地上,皺成一團。趙禳眯着眼睛,高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可是有賊人偷襲?”
“不是!王爺是穆陵關那裡!穆陵關那裡不知道爲什麼,忽然亮起大火!”在黑暗中,一名士兵高呼應答。
趙禳大吃一驚,連忙揉着眼睛,擡頭看過去。五里不算遠,但也不算近,在這個距離上,趙禳居然看到穆陵關那裡一片火光,這得多麼大的火焰啊?
走火嗎?
這是趙禳的第一個反應,只是隱隱約約趙禳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很快趙禳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雖然野外蟲鳴聲很雜,但他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好喊殺聲,很隱約,前一刻感覺是喊殺聲,下一刻就感覺應該是自己聽錯了。
按照趙禳心中的想法,是立刻帶着鐵甲都前去的。不過今天長途奔襲行軍不說,到了穆陵關後,還得改變路程,來到這破舊的營寨休息。雖然營寨有不少房子都比較完好,但打掃還是必須的。一天下來,都叫鐵甲都的士兵不知道多麼勞累。
“李禮仲!趙嬴武!立刻給本王叫他們兩個人過來!”趙禳想了想,大喊道。
沒有多長的時間,“噔!噔!噔!”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穿着白色緊身睡衣的李禮仲和趙嬴武已經趕來。他們顯然一得到命令就趕來,以至於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不說,腳上還只穿着木屐而已。
“王爺……”
二人剛想行禮,已經被趙禳粗暴的打斷了。“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多繁文縟節幹什麼的?趙嬴武,你立刻讓人造飯,但不必叫醒士兵。李禮仲,你親自帶人到穆陵關那裡!看看穆陵關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二人連忙應諾一聲,立刻又“噔!噔!噔!”的快步下了門樓。
趙禳遙望着遠處穆陵關的火光,擔憂的喃喃道:“希望只是一場大火吧!”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但消息還沒有回來。趙禳心中越發着急,看着外面濃濃的夜色,趙禳就有一種錯覺,一張看不見的大手,籠罩着自己,讓自己看不到,聽不到,只能夠苦苦猜疑一切。
該死的!心中暗暗咒罵一聲,趙禳很是討厭這種感覺。
對於情報,趙禳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趙禳發誓,這次之後,一定要挖來一些精明能幹的斥候,花費重金也在所不惜的在邊關買上一些好馬。
就在趙禳坐不住,一些休息中的鐵甲都都驚醒過來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野外響起。
一匹白色的戰馬,宛如衝破黑暗的陽光。
趙禳的心卻是猛然一沉,派出去的是三名探馬,現在卻回來一人!這說明了什麼?
穆陵關那裡……
絕對不是簡單的火災!而是戰爭!敵人是那裡來的呢?
很快趙禳就有了一個懷疑的目標,蒙山賊!而是蒙山距離穆陵關距離卻是不近,蒙山位於沂州的西面,而穆陵關則位於沂州北部和青州的交界處,距離約莫二百里。二百里是直線距離,實際距離要比這個遠多了。
首先蒙山一帶多山,直線抵達穆陵關更是要翻山越嶺。如果走傳統官道雖然遠了一些,但距離要近。只是這些官道卻是要經過費縣、沂水縣,這兩地都駐紮有重兵防範,蒙山賊怎麼會殺奔得到穆陵關的呢?
如果不是蒙山賊,那麼附近那股盜賊有這個能耐呢?
趙禳都顧不上在門樓上等待了,直接快步下了門樓,就在大門處等候。大門已經打開,露出一個只能夠容許一馬通過的位置。
在距離大門附近,探馬已經放慢速度,不知道什麼緣故,卻驀然從馬背上翻下來。趙禳眼尖,一眼就看到,這馬背上不僅僅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是誰呢?同袍嗎?或者是穆陵關的人?
只是趙禳並沒有着急,而是對已經換上盔甲來到自己身邊的趙嬴武吩咐道:“帶兩個人上去看看,小心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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