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交了入城費,並且登記完的人,纔有資格進入碧柳城。
看着不斷往前挪動的人羣,帝嵐音一巴掌拍死火狐的心都有了。
如今,她人是在碧柳城外,可沒有入城費,她和碧柳城的距離,就好像天和地的距離一樣,遙遠無比。
“來,一個個來,交了入城費,就可以入城了,都排好隊啊!”守衛頭頭像模像樣的吆喝了一聲,其他守衛則保持秩序,讓不聽話的人,都按部就班的排隊、交費、入城。
很快,就到了帝嵐音這,守衛頭頭看了她一眼,道:“交一枚藍晶幣,就可以入城了。”
“她的入城費,本王來交。”正當帝嵐音想着如何解決入城費問題之際,一道清冷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幾乎是下意識,帝嵐音條地轉身,入目的卻是一輛通體全是黑色的獸車,依舊是兩匹白虎拉車,威風十足。
這個聲音,雖然她只聽過幾次,但早已爛熟於心,幾乎不用遲疑,帝嵐音也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她現在的,名義上的未婚夫,楚蒼墨。
沒錯,就是楚蒼墨。
帝嵐音可以確定,只是楚蒼墨不是應該,回到了天承國嗎,怎麼又跑到了碧淵國?
難不成,天承國和碧淵國,有什麼國家大事需要商量嗎?
帝嵐音不解,正當她一頭霧水之時,楚河自獸車後走來,一下子交了十枚藍晶幣!
要知道,十枚藍晶幣,就是一百萬金幣啊!
九皇叔,你要不要這麼壕?
帝嵐音的嘴角抽了抽,快速掃了一眼獸車旁邊的人。
一……二……五……七……
一共七個人,加上獸車內的楚蒼墨,以及她和楚河,正好十個人。
只是,九皇叔,你明明知道入城費辣麼貴,還要帶着一羣僕人進城,她可以理解爲,這是在炫富,然後拉仇恨嗎?
帝嵐音想了想,自己連一枚藍晶幣都掏不出來,楚蒼墨居然隨隨便便,就掏出了十枚,這差距……
她好歹也是帝凰城的少主啊,什麼時候,淪落到這麼落魄的地步了?
嗚嗚……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她算是發現了,她最近一直在被氣死的路上。
被小獸氣,被人氣,她真的快要被氣的沒脾氣了。
“過來。”正當帝嵐音鬱憤難平之際,楚蒼墨那低沉醇厚的聲音,再次傳來。
帝嵐音擡起小臉,眨了眨眼,這是在叫她?
雖然,明知道是在叫她,可她的腿,就是不想邁開,她對楚蒼墨那點小情緒,如今還沒理清楚呢,根本不想見楚蒼墨。
“帝嵐音,你要是不想本王讓楚河,把你抓上來,你就乖乖的上來,否則別說本王不給你留面子。”這是典型的楚氏威脅!
哼哼,到了這個時候,還威脅她?
楚蒼墨,你真是好樣的!
帝嵐音心裡氣悶,可她知道,楚蒼墨向來是說一不二,說讓楚河抓她,便真的會讓楚河抓她,以她的實力,根本逃不開楚河的抓捕。
想了想,帝嵐音還是邁開了灌滿鉛水的雙腿,向獸車走去。
沒等帝嵐音走到獸車前,楚蒼墨便嫌棄她的速度太慢,輕輕一揮手,一道強盛的幻力,鎖在了她的腰上,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她的身子,便飛進了獸車裡。
下一秒,只聽咚地一聲,摔進了一個硬邦邦的懷裡。
嘶……帝嵐音痛呼了一聲,捂着發痛的額頭,掙扎了幾下,終於爬了起來,盯着冷着一張臉,卻依舊帥到氣死人的楚蒼墨,恨恨地道:“你幹嘛啊,我都過來了,你抽什麼瘋啊!”
“太慢。”楚蒼墨妃色薄脣輕啓,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你!”帝嵐音氣結,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揉着發痛的額頭,心裡憤憤不平,這個人,胸膛比石頭還硬,她的頭,都快起包了!
見她一個勁兒的揉着額頭,楚蒼墨眉梢一挑:“疼了?”
“廢話!”帝嵐音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撞上了這麼一大塊‘石頭’,能不疼嗎?這人還在說風涼話,真是夠了!
要是不疼的話,自己撞撞看啊!
“笨。”楚蒼墨淡漠的吐出一個字,眼中卻有了些許的笑意,下一秒,不自覺間,他伸出手,覆在了帝嵐音的額頭上,力道均勻輕慢的替她揉着發痛的額頭。
帝嵐音好像遭遇雷擊一般,瞬間僵住,兩眼睜得大大的,雙目無神的看着楚蒼墨,完全不能理解楚蒼墨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他不是應該很討厭她嗎,怎麼會……
而且,她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覺得渾身都不能動,額頭上,被他拂過的一片,更是滾燙的厲害,好像被澆了開水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了。
帝嵐音滿心疑問,想要問出來,卻無法張嘴,也沒辦法說話,只能這樣看着楚蒼墨。
隨着楚蒼墨的大掌,在她額頭上反反覆覆的揉搓,她猛地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楚蒼墨,低下了頭,老臉微微熱了一下,輕咳兩聲,掩飾住尷尬。
正打算說什麼,獸車忽然搖晃了一下,帝嵐音一個沒站穩,重新栽回了楚蒼墨的懷裡。
好在楚蒼墨早有準備,大掌一揮,擋在了她的額頭上,護住了她的額頭,沒有使得她的額頭再受傷。
好不容易,獸車行駛的越來越穩,看樣子是入城了。
帝嵐音推了推楚蒼墨,臭着一張臉:“這個該死的楚河,獸車行駛,難道就不會提前打個招呼嗎?”要是提前說一聲,她會至於這麼丟臉?
這……根本是投懷送抱的節奏好嗎?
“氣了?”楚蒼墨捏了捏她圓鼓鼓的小臉,語氣緩和了不少:“楚河做事,向來有分寸,這件事,你不能怪他。”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帝嵐音指了指自己,沒好氣地道:“分明是他沒打招呼,你還怪我?”
九皇叔,你這麼偏心,這麼護犢子,你家裡人造嗎?
“你又沒受傷。”換言之,別在計較了。
噗……
聽出楚蒼墨的弦外之音,帝嵐音差點氣吐血:“我沒受傷,他就沒錯嗎?什麼理論?”
那殺人犯,沒殺死人,被搶救回來了,就不算是殺人罪責了嗎?
“行,他錯了。”見帝嵐音氣的很,楚蒼墨難得做出了一點讓步,附和了她的話。
……
帝嵐音看着楚蒼墨,好像看怪物一樣:“九皇叔,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爲什麼她感覺,楚蒼墨好像自這次回來之後,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該不會是,中途被掉包了吧?
亦或是,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腦袋被門擠了?
嗯,很有可能。
帝嵐音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對着楚蒼墨的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看看哪裡有深陷的坑,好把它扳回來。
“你幹什麼呢?”楚蒼墨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扳過她的臉,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道:“本王沒病,腦子也沒被門擠,收起你的歪心思,要不然,小心本王現在打女人!”
額!
“你、你居然知道我在想什麼?”帝嵐音瞪大了眼,完全沒有想到,她的想法,居然被楚蒼墨看穿了!
乖乖,要是她想什麼,楚蒼墨都能看穿,那他豈不是擁有了一個超大外掛?
這樣的話,她和楚蒼墨斗,還有勝算嗎?
老天爺,是看她不死,故意安排楚蒼墨來折磨她的吧?
要不然,怎麼會給楚蒼墨這麼大的外掛,這根本是玩死她的節奏啊!
“你都寫在了臉上,還怕本王知道?”楚蒼墨看着帝嵐音愣愣的表情,眼底滑過了一抹極爲清淺的笑意。
“胡說!”帝嵐音煩躁的揮揮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找了一個距離楚蒼墨最遠的位置,似乎覺得,距離楚蒼墨越來越安全。
見狀,楚蒼墨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沒有說話,坐在寬大的玉牀上,雙手放在牀上輕輕敲了一下,看似無意識的輕敲,卻讓整個獸車,差點翻了過來。
由於獸車傾斜的原因,帝嵐音再次倒進了楚蒼墨的懷裡。
原本,爲了距離楚蒼墨遠一點,她坐在了楚蒼墨的對面,這下倒好,直接撲進了楚蒼墨的懷裡,而且還連人帶撞,和楚蒼墨兩人,齊齊倒在了玉牀上……
“楚統領,這是?”外面的守衛,看到獸車突然發生傾斜,有些意外的看着楚河。
楚河僅僅是看了獸車一眼,便道:“不用管。”
作爲王爺的貼身侍衛,楚河對獸車內每一處機關都很熟悉,自然也知道,這變化,是因何而起。
如果是王爺自己動的手,他何必多問?王爺,他自有主張。
而此時,獸車內,一片寂靜,若不是知道這裡面有人,外人一定會以爲,這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玉牀上,帝嵐音趴在楚蒼墨的身上,大腦已經一片空白,自脣上傳來的柔軟微涼的溫度,卻彷彿是滾燙的開水似的,燙的她心都亂了。
楚蒼墨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機關,不僅讓帝嵐音投懷送抱,竟然還能讓帝嵐音主動吻上了他,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