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陽光正好,灑金般的陽光,透過層層紗幔,照在屋子裡,光影斑駁,卻多了幾分靜謐的美感。
帝嵐音就這麼看着夜修羅,大肆挑釁,她可不相信,夜修羅真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喂,別忘了,元魂和人的差別!
“你這是在挑釁本尊?”夜修羅目光如炬,眯了眯眸子,語氣不詳,聽不出情緒。
“那啥……我什麼都沒說,我還有事,先撤了!”帝嵐音莫名覺得有哪裡不對,乾咳兩聲,開始顧左右而言其他。
話音一落,帝嵐音立即跳下牀,撒開丫子就往外跑。
看她跑走,夜修羅無聲地笑了一下,卻也沒阻攔。
誠然,他一個勁兒趕路回來,身體確實有些受不了,從而毒發,確實有些累了。
帝嵐音走後,夜修羅躺在牀上休息。
此時,外面卻鬧翻了天。
得知帝嵐音是召喚師,寧露差點沒把房間給拆了。
“氣死我了!”縱使她的記憶,被狐狐改變了,可她卻還記着,自己兩個徒弟,廢了在帝嵐音手下,她當然不希望帝嵐音好好的。
可如今,帝嵐音搖身一變成了召喚師,那可是一個人人豔羨的香餑餑啊!
一想到這兒,寧露只覺得肺都氣炸了!
想要發怒,可偏偏帝嵐音是河阮的徒弟,她再怎麼樣,也沒辦法在天璣學院裡面動帝嵐音一根汗毛。
所謂怒火,不發出來,憋在心裡,只能愈發的捕快,寧露就是這樣。
“師父,過些日子,不是要出外歷練嗎?在歷練的過程中,偶有危險,喪命的弟子也不再少數,您何必如此生氣?”
一旁,寧露的徒弟徐纖兒,看着寧露發火,氣憤不已的樣子,走上前替她輕拍着後背,一邊順氣,一邊幫着出主意。
徐纖兒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基本上也就是那個意思,讓寧露在歷練的過程中,找個機會,除掉帝嵐音罷了!
徐纖兒今天也曾參加過幻師院的排名賽,只是輸了,十進五的時候被明蘭打敗了。
沒能進入前五,徐纖兒心頭本來就不高興,但這不關帝嵐音的事
,她找帝嵐音的麻煩,純屬是想要找一個出氣筒,出出氣罷了。
反正,動手的又不是她,隨便寧露怎麼折騰去。
寧露在氣頭上,沒看穿徐纖兒的心思,猛地一捶桌子,道:“你說的對!我堂堂二長老,就不信連一個新進弟子都收拾不了!”
她一向心高氣傲,因爲忌憚河阮,連自己徒弟的仇都沒報,心裡別提多不爽了!
名下三個弟子,如今只剩下了徐纖兒,兩個徒弟都折在了帝嵐音手下,寧露對徐纖兒也是更加寵愛。
摸了摸徐纖兒的頭,寧露的語氣,緩和了幾分:“你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
“是,纖兒告退。”徐纖兒乖巧地行了個福身禮,轉身走出房間,臨走時,替寧露將房門輕輕帶上,無一不體現出,她對寧露這個師父的尊敬。
可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不喜歡寧露的。
因爲,外人都以爲,她是寧露的徒弟,其實她是寧露的女兒,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女兒!
早些年,寧露在天璣學院裡就是個普通的老師,有段時間因爲身體不好,住在本家裡,和千葉國徐家的二公子好上了。
因爲徐家二公子是庶出,雖然兩人沒成親,就生了個女兒,可寧露一生爭強好勝,不願輸給旁人,她又是嫡女,自然不願意委屈自己,嫁給庶子。
但因爲兩人還是有點感情基礎的,寧露雖沒嫁給徐家二公子,但也沒嫁給任何人,大半輩子都在天璣學院中度過,硬生生將自己熬成了長老級別的身份。
那徐家二公子後來迎娶了表妹,但和表妹沒感情,兩人甚至都沒同房過,徐纖兒是在後孃的教育下長大的。
後來,徐家二公子放不下寧露,便主動請纓,要在青柳城開酒館,徐家人也沒爲難他,給他撥了銀子,讓他來了青柳城。
就這樣,寧露和徐家二公子,雖然沒有夫妻之名,但兩人住在一起,每天同牀共枕,比夫妻還要親密。
徐纖兒也知道這一點,她往日也是跟他們住在一起的,可即使如此,徐纖兒也不喜歡自己的親孃。
小時候,徐纖兒是被後孃王氏帶大的,從小吃穿用度,一
應都是最好的,王氏從不苛待她,自己膝下無子,王氏更是將她視如己出。
因此,徐纖兒跟王氏的關係更好,王氏不曾說過寧露的壞話,但徐纖兒自己覺得,寧露不好。
若是好的話,當初爲什麼生下她,卻不和她爹在一起,也不認她?
直到現在,她名義上還是王氏的親生女兒,和寧露沒有半點關係。
這樣的母親,着實讓人心寒。
寧露哪裡知道徐纖兒心裡的想法,一旦徐纖兒在她這裡,她就各種說王氏的壞話。
她越說,徐纖兒便越討厭她,兩相對比之下,徐纖兒和她的關係,也就越來越疏遠。
“唉……”寧露嘆了口氣,將徐纖兒收爲徒弟,名正言順地保護她,已經是寧露所能做的最好的處理了。
她現在是二長老,這麼大的年紀,怎麼向外說,她早就有一個私生女?
每次看到徐纖兒,她都會心疼,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可再心疼,和她如今的身份、地位相比,她還是沒辦法承認徐纖兒的身份。
就這樣,母女離心,越走越遠。
寧露尚且不知徐纖兒心裡的想法,只認爲是自己生的,肯定和自己親密,不會和王氏感情有多好的。
另一邊,徐纖兒離開了寧露的房間,沒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轉身去找蘇祁。
蘇祁算是她的師兄,兩人關係一向不錯。
曾經遊敏兒在的時候,因爲他們倆關係不錯,經常說話的原因,還常來找她的麻煩。
不過,每次蘇祁也會維護她,如今遊敏兒死了,倒是沒有人再管他們倆是否關係融洽了。
“師兄。”找到蘇祁時,他正在宿舍的院子裡自己和自己下棋。
徐纖兒禮貌性的一笑,眸子裡多了幾分真誠的溫柔如水的笑意。
“纖兒,你來了?正好,陪我下一盤。”蘇祁擡頭,看到是她,笑道。
“好啊,不過,師兄你可要手下留情啊。”徐纖兒在蘇祁對面落座,蘇祁將黑棋給她,讓她先走。
聞言,蘇祁一邊整理棋子,一邊笑道:“怎麼會,你的棋藝我還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