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帝嵐音一邊暗自思忖身後這人是誰,可是她翻遍自己的記憶,和原主的所有記憶,都不曾記得幻天大陸上,有自稱本尊的人。
苦思無果,帝嵐音便擱在心裡,暫時不再去想,反而有些習慣性的思考起治病問題來。寒冰之毒,似乎哪裡看到過。
兩個人誰也不出聲的走了一個時辰後,兩人終於出了崖底,男子雖未出聲,卻也不再爲難帝嵐音,立刻消失。
看到男子真的離開了,帝嵐音緊繃的神經,纔算放鬆了一些,拖着受傷的腿,向帝凰城的城主府走去。而帝嵐音剛剛離開,那男子忽然又出現了,只不過這些出現的,不止他一人。
有一個身着黑色勁裝,帶着黑色面巾,通體全黑的人,恭敬的立在男子身後,低垂着頭。
望着帝嵐音逐漸消失的背影,男子束手而立,寬大的衣袍迎風鼓舞,只聽他向身後的侍衛問道:“你說她是帝凰城的大小姐,所言可屬實?”
“回主子的話,屬下不敢欺瞞,此人正是帝凰城的大小姐,唯一的繼承人帝嵐音。”侍衛抱拳行禮,言之鑿鑿地回答。
聞言,男子的眼底,滑過一絲玩味兒的笑意。
傳說,帝嵐音生來就是廢物,膽小怯懦,仗着自己的身份,才攀上了天承國準太子妃的身份。
然而,他卻覺得這傳言不實,膽小怯懦會在面對他的時候平靜如斯?會在他動手的時候,直擊利害,陳述自己不可能是刺客?
男子勾起薄脣,心道:有意思,有意思,我倒要看看,她在玩什麼!
定定地看了帝凰城的城主府方向一眼,男子便和侍衛一起揚長而去。
走了整整一夜,帝嵐音才從無妄崖走回了帝凰城內,而這一天正是她和楚長天大婚的日子。
只不過,她這個名正言順的新娘
子還在外頭,楚長天打算如何娶親?
帝嵐音冷笑着,幾乎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楚長天肯定是用蘇婉夢代替自己,完成這場帝凰城和天承國的聯姻,順帶成全他和蘇婉夢的“真心相愛”。
沒關係,這也正好給她少了一樁麻煩。至於他們之間的仇,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正當帝嵐音走到城主府附近的街道時,便看到了兩旁站滿了帝凰城的百姓,流水似的聘禮,鋪滿了整個街道,一車接着一車運往城主府,足足延綿了十里路。
十里紅妝?
這是帝嵐音在看到這種場面後,腦海中自動蹦出的四個字。猶記得她那“同父異母的妹妹”蘇婉夢,曾經對她說過,她定要將來娶她的人,地鋪十里錦紅配上十里聘禮,騎着高頭大馬,帶着八擡大轎來迎娶她。
想不到如今,楚長天當真這麼做了,而且做得這麼決絕,甚至不惜爲此殺了她這個真正的未婚妻!
望着如此盛大的場面,旁邊看熱鬧的百姓,早已議論紛紛。
“嗨,這太子就是太子,就連迎娶太子妃的場面,都如此隆重,可見那城主府的千金嫁過去,一定會備受恩寵。”
“可不是嘛,我們城主的千金,可是帝凰城的繼承人,他天承國還能小看了城主的千金?”
“誰說不是呢,如果我是城主的千金就好了,就算是個廢物加醜女,可是這個身份外人誰能比得了?”
聽着百姓的議論,帝凰城面若冰霜,嘴角噙着滲人的笑意。
看來楚長天和蘇婉夢並沒有,將她已經掉落山崖的消息傳出來,反而讓蘇婉夢頂着她的名義出嫁。只不過,以爲掛了名,就當自己真的是帝凰城的繼承人了嗎?
可笑!
想當年她的父親蘇孟品,不過是入贅到帝凰城的,只可惜她孃親紅顏
薄命,在她三歲時就離世了,至於蘇婉夢則是蘇孟品的續絃生下的女兒,沒有帝凰城的血脈,根本做不了帝凰城的繼承人,而她纔是唯一的帝凰城繼承人。
想要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從她手裡奪去帝凰城,根本不可能!
帝嵐音雙眸中迸射出一抹嗜血的光芒,冷笑着,慢慢悠悠卻步伐堅定地向城主府走去。
回城主府的路上,帝嵐音從小攤販手裡,偷了幾枚繡花針,夾在指尖,以備不時之需。不過,這是因爲她特製的銀針,丟在了藥神殿,否則的話,用起銀針會更方便。
而這種銀針,本來是用以鍼灸治療的,至於鍼灸治療,則是藥神殿歷代聖女口口相傳下來的秘法,外人不得而知。
前世,她臨死前,並沒有說出鍼灸之法,從而整片大陸會鍼灸之法的人,便只有她一人。
帝嵐音掏出了前世時,自制的毒藥,挑出幾根繡花針塗抹上之後,便繼續向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唯一的繼承人和天承國的太子大婚,當然是熱鬧至極,普天同慶的大喜事,此時的城主府內,熱鬧非凡,院子裡都站滿了前來祝賀的賓客。
所有人都在笑言:天承國的太子,竟對未來的太子妃如此之好,甚至不惜來到城主府內拜堂成親,可謂是給足了面子。
正在談笑間,門口放了一大串禮炮,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代表成親的儀式開始了,便自覺的向大廳走去。
蘇孟品和續絃夫人李氏高坐上首,一臉的喜氣洋洋,唱禮官則站在一旁,看着站在大廳正中的新郎新娘,朗盛笑道:“各位賓客安靜一下,讓我們進行下面的拜堂儀式。”
唱禮官此話一出,場面瞬間安靜下來,便聽他接着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等一下,新娘子都不在,拜什麼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