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阮青玉只顧着發脾氣,一個接着一個的摔東西,壓根沒有注意,扔出去的茶杯,差點砸到了柳無。
更沒有想到,柳無居然會來看她。
自從儲物袋丟失了,柳無便愈發不待見她,本來平時他們師徒,應該都呆在長老院裡吃飯,可柳無卻派人將他的飯食,全部端進了他房間裡吃,明顯是不願意見她。
今天,柳無突然出現,着實嚇了她一跳。
心虛的同時,阮青玉被嚇得縮了下脖子,低着頭,頗有些委屈:“我不知道師父你來了,是我的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你又發什麼瘋,誰又惹到你了?”看看那一地狼藉,柳無的臉色愈發不好,語氣更是嚴厲。
“還不是那個帝嵐音!”嘟噥了一句,阮青玉壯着膽子,擡起了頭,“師父,你聽說了嗎,那帝嵐音出去了一個多月,居然又回來了!我還以爲,她會……”
“你還以爲,她會死在外面,是不是?”打斷了她的話,柳無隨腳踢開了腳邊的枕頭,走到了桌子前,用腳勾起了一個倒在地上的板凳,坐了下來,面有慍怒。
聞言,阮青玉噘着嘴,不滿道:“難道不應該嗎?儲物袋丟了沒多久,她就離開了藥宗,現在又回來了,說不定我的儲物袋,就是她偷的!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昏倒在下山口?”
本來,她只是有口無心的這麼一說,可她卻不知道,她說對了一大半,確實是帝嵐音將她打昏在下山口,儲物袋確實是在帝嵐音手上。
不過,帝嵐音卻不是因爲儲物袋,才離開了藥宗。
世上有一句話,叫做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阮青玉本事隨口一說,可柳無聽了,卻覺得很有道理。
若非特殊原因,帝嵐音爲什麼要突然離開一個多月,並且突然回來?
難道……
他的儲物袋,真的在帝嵐音手裡?
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柳無瞳孔微縮,想了想,越想越覺得,也許這一次阮青玉摸對了,那儲物袋確實是在帝嵐音身上也說不定!
看來,他有必要,去探探帝嵐音這個人了!
想到了這兒,柳無陡然站起身來,二話不說便向外面走去。
“師父、師父你這是去哪?”阮青玉還在喋喋不休說着什麼,可柳無卻全然不聽,看到柳無竟然走了,阮青玉連忙喊道。
可柳無根本沒有回頭,更沒有停下,幾個轉彎,便離開了長老院。
看到他走了,阮青玉氣得跺了跺腳,眼露狠毒光芒:“該死的帝嵐音,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你不是活着回來了嗎?那好,這一次,我就讓你再也沒辦法活着走出去!”
與此同時,正在酣睡的帝嵐音,卻不知道,柳無已然懷疑了她,正在前來找她的路上。
而另一邊,戚風卻一直派人,監視着柳無。
他知道,柳無不是什麼容易相與的人,帝嵐音得罪了柳無一次,又打傷了阮青玉,無論如何,柳無定然不會放過帝嵐音。
因此,他派了人,一直在監視柳無,但凡柳無有什麼舉動,便前來稟報與他。
這邊,柳無剛剛向催寧宮走去,戚風那邊就派了青蕪,去找羅霖,看看羅霖在不在催寧宮,若是在的話,就讓羅霖看着柳無,別讓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若是羅霖不在,就去找,找到爲止。
同時,因爲擔心帝嵐音,戚風強撐着還沒完全恢復的身體,來到了催寧宮外。
他怕,若是萬一羅霖不在,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會讓柳無有機可乘。
不論是爲了他的報仇,還是單純只爲了帝嵐音這個朋友,他都不能讓帝嵐音出事,畢竟經歷了這麼多,他已經將帝嵐音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自己在這個世上,爲數不多的朋友。
爲了這個朋友,他可以做到很多,包括和柳無等人反目!
“大長老,這是要去哪?”來到了催寧宮外,正好看到柳無正打算進入催寧宮,戚風淡淡地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柳無立即轉過身,向他抱了抱拳,算是行了個禮,笑道:“回宗主的話,老夫不過是想要找老宗主,問一些事情。這段時間,看老宗主和莫大師似乎很忙,我特意來問問,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柳無倒也不笨,自然不會將自己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和盤托出,便找了個藉口,想要將戚風敷衍過去。
並且,他在心裡默默祈禱,戚風聽到這話趕緊離開,不要耽誤他辦事。
可偏偏,戚風不能如他所願。
看了看那虛掩着的殿門,戚風淡淡地道:“正好,我來找嵐音師妹,大長老若是不嫌棄,便一起進去吧。”
柳無來找誰的,戚風當然知道,既然柳無不說實話,那他就把柳無想要爲難帝嵐音的心思,扼殺在搖籃裡。
他倒要看看,若是自己在帝嵐音身邊,柳無還敢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付帝嵐音。
“這……自然不介意,宗主請?”聞言,柳無心裡暗惱,面上卻不敢有絲毫不滿表現出來,連忙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戚風先行。
戚風自然不會和他客氣,提步便走進了催寧宮內。
看着戚風的背影,柳無咬了咬牙,手掌緊握成拳,青筋凸起,足見他此時的憤怒。
可戚風的身份擺在那裡,實力也擺在那裡,他即使在憤怒,也只能跟了上去,對帝嵐音一事,也只能暫且作罷。
來到了催寧宮內,柳無裝模作樣的找了一個,正在做清掃的下人詢問:“你可知道老宗主在哪。”
那下人搖了搖頭,便說:“不知道,只是早先時間,看着老宗主與莫大師一起出去了。”
“看來,大長老來的很不湊巧啊。”一手放在了腰間,攏在袖子裡,一手背在了身後,聽到了那下人所言,戚風面色淡淡地道。
“是啊,看來老夫的運氣,確實不太好。”低垂着頭,柳無老臉一紅,卻不是尷尬,而是憤怒。
他總覺得,今天戚風很怪,好像是在針對他似的。
前腳,他剛來了催寧宮,還沒進來,戚風便進來了。後來,他說來找羅霖,戚風卻直接說要找帝嵐音,再到現在挖苦他,要說是湊巧,這也未免太巧了吧!
“我看,大長老
還是改日再來吧,找個老宗主在的時間來,省得白走一趟。”瞥了他一眼,將他的怒火,看在眼裡,戚風淡淡地丟下這麼一句,越過他向帝嵐音所在的房間走去。
“是。”嘴上應了一聲,但柳無心裡卻憤恨不已,可即使在憤恨,他還是依言離開了催寧宮。
他知道,就算他不離開,有戚風在,今天也動不了帝嵐音,只能在日後,再想辦法了!
憤憤地瞪了戚風背影一眼,柳無冷然拂袖,轉身離去。
在他離開後,戚風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只見一片霧靄,緊接着他繼續向帝嵐音所在的房間走去。
雖然不曾在帝嵐音入住催寧宮的這段時間,進過催寧宮,但他從青蕪的口中,知道帝嵐音所住的房間。
加之,他是通靈者一族,對方向的辨別能力,和對位置的感知力,確實強大,很是輕鬆找到了帝嵐音的房間。
此時,帝嵐音正在房間裡睡着,敲門聲忽然響起。
戚風這個人,也是沉悶的,敲門也不說話,就是一直在那不停地敲。
一開始,帝嵐音沒有聽到,他也不出聲,直到帝嵐音聽到了,聽煩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坐了起來,“誰啊!”
“我。”典型的戚風做派,一個字,話也不多說。
揉了揉發痛的額角,帝嵐音推開被子,翻身下牀。
當時睡着,她便是穿着衣服,當下隨意理了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沒好氣地道:“你找我幹嘛?”
“不是我找你,是柳無找你。”戚風沒頭沒腦地丟出一句,越過帝嵐音,自顧自地進了房間,坐在房間正中的桌子前,一派主人的樣子,彷彿帝嵐音纔是那個來訪的客人。
沖天翻了翻白眼,帝嵐音打了個哈欠,一邊向桌前走,一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柳無找我幹嘛。”
“這就要問你,做了什麼?”戚風扭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本來以爲輕淡的一眼,卻彷彿已經洞察了一切似的。
難道是因爲之前那個儲物袋的原因?帝嵐音秀眉微微蹙了一下,攤了攤手:“我哪裡知道,你這個大長老在抽什麼瘋?”
“大長老說,他之前有個儲物袋丟失了,可在你這裡?”見帝嵐音不說實話,戚風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跟你說了?”蹙了蹙眉,帝嵐音不明白柳無是怎麼懷疑到她身上的,雖然那儲物袋是在她身上,可那天她明明讓狐狐,將阮青玉的記憶,全部抹去了。
而且,那儲物袋確實不是她親手拿走的,而是焚炎最後帶走的,柳無是怎麼懷疑到她身上的?
難道,狐狐的催眠失效了?
這不可能啊,狐族擅長魅惑和催眠,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按理來說,催眠是狐狐的特長,怎麼可能失效?
就在帝嵐音的腦子飛速思考時,戚風將她所有眼神變化,全部看在了眼裡,淡淡地道:“倒不是柳無懷疑你,而是阮青玉口無遮攔說了一句,她在藥宗內也沒得罪別人,就只有你,也許就是你偷了儲物袋,這才離開了一個多月之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