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夏侯舒這一副呆樣,早早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最後嘟着嘴自己伸手將夏侯舒的手掌擡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小腦袋上,一臉憤憤的模樣,可那雙眸子裡的每一片領域都在訴說着三個字——‘我也要~’
夏侯舒的心都軟了。
這天下,又有幾個人能抵擋小萌男氣鼓鼓地對着你無聲表達‘我也要~’那一瞬間的十萬伏特呢?
趕緊雙手其下,左摸摸,右摸摸,口中煽情無比:“乖,讓你們擔心了,不過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一邊兒享受一手一個小萌娃的滿足感,一邊兒心思電轉,努力挖掘這身體本尊的記憶。
可是,仍由夏侯舒如何努力,在腦海深處,卻始終存在着一個彷彿永無止境的黑洞,有什麼東西,似乎被那永遠旋轉的漩渦早早納入其中,永久封藏了。
夏侯舒快速從中抽離而出,不再去思考,不再去強求,這些記憶,是屬於‘夏侯舒’不願分享的秘密,她已經用了她的身,難道連這些記憶,也不願讓她珍藏嗎?
只好拉着早早晚晚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沉思片刻,改走苦情路線。
夏侯舒的側臉在燭火中時明時滅,她低低道:“早早,晚晚,此行一去,在我身上出了些意外,我雖然還記得自己是誰,可還有一部分卻始終想不起來了……比如你們是誰?你們能告訴我嗎?”說到這裡,夏侯舒趕緊補充,“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忘記早早晚晚你們這兩個可愛的小傢伙的,實在是我在千里山脈裡,不小心傷了腦子,纔會……”
好險好險,她差點又不小心傷了兩朵小花的心。不過這話說得也沒錯,如果她真的認識這兩個小傢伙,若非有緣由,斷然是不會將他們隨便忘記的。
早早晚晚倆小萌娃聽着夏侯舒這悲痛的聲音,早就同情心氾濫,哪裡還捨得責怪她,那兩雙黑珍珠哦,更是涌上了一層薄霧。
晚晚握着夏侯舒的手,聲音雖冷,卻明顯在顫抖:“世子爺,您能回來就好,我和早早是定然不會責怪您的,您記不住我們,我們能記住您,便是一樣的。”
瞧着晚晚空洞的一雙眼,夏侯舒驀地心頭一抽,突然有些心疼起這丫頭如此懂事的一顆心來。
接下來,在晚晚簡單明瞭的話裡,夏侯舒對這兩個小傢伙有了初步瞭解。
原來,這早早晚晚竟然是一對孿生兄妹,經由他們的描述,從出生起,早早就是個啞巴,晚晚就是個瞎子,他們自懂事以來,一直都呆在這夏侯王府的秋水閣,到了現在已經快整整八年了,從未出去過,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們幾乎只認識夏侯舒以及他們口中的霎哥哥,至於其餘夏侯王府的人,偶爾可以偷偷看上兩眼,卻都不熟悉。
饒是夏侯舒自認爲見慣了世間不忿辛酸事,早已練就了一顆足夠石頭的心,可聽得晚晚的話,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