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溪流,清澈見底。漂亮的鵝卵石,小魚調皮的搖擺着尾巴。
卿雲裳沿着溪流往上流走。她需要一個乾淨水流大的地方洗洗身上換件衣服。即使體質偏涼,卿雲裳也聞到了身上說不出的古怪味道。
偏偏人蔘果抓着卿雲裳一縷頭髮,坐在卿雲裳肩膀上。兩隻小狼崽子縮在卿雲裳懷裡親暱的蹭蹭。
喂,不是說野獸嗅覺十分敏銳。你們都聞不到嗎?
“咿呀呀!”
人蔘果胖乎乎的手指指着前方,溪流盡頭一條流暢的河流出現。
隱蔽在樹蔭下,周圍還有高高的灌木。大自然形成了一個安全隱蔽的洗澡地點。
卿雲裳將狼崽放下,拍拍人蔘果腦袋。“好好看着它們知道嗎?”
“咿呀呀。”
“我要去洗澡。你必須在這兒看着它們,不能讓它們亂跑懂麼。”
人蔘果似懂非懂點點腦袋瓜子。一屁股坐在狼崽身邊,兩隻狼崽聞到味兒湊過來舔人蔘果。嘻嘻哈哈,玩鬧起來。
卿雲裳又瞧了瞧,脫掉衣服走進河裡。
偷偷跟在身後的南墨楓終於發覺了卿雲裳的舉動。
動作頓了頓,在姻繩感應距離外找個至高點躲着。別誤會,他是在替卿雲裳放哨!
再說了,自家媳婦需要偷窺?
“嗷嗷。”
“嗷嗚嗚”
兩隻狼崽子玩了一會發現卿雲裳不見了。頓時急切的四處尋找。
卿雲裳接生了它們,第一個記住的就是卿雲裳的味道。再加上卿雲裳身上吸引它們的氣味,完全替代了母狼的角色。
人蔘果瞧着狼崽子到處找卿雲裳,抓了抓腦袋上兩片葉子無辜看向卿雲裳。
溼漉漉的手伸過來,狼崽子立馬激動的撲上去。抱着撒歡。
卿雲裳挑眉,“人家都說有奶便是娘,我這還沒奶呢。”
“嗷嗚嗚。”
軟嫩的舌頭舔着手指,毛茸茸的手感讓人舒服炸了!
卿雲裳也樂的陪兩隻狼崽玩。古醫訣遵循自然天地之道,本就吸引獸類。再加上御獸決的功效,狼崽子親近卿雲裳意料之中。
想想兩隻狼崽子再大一點,契約了長大就是元獸。嘶!美好的未來畫卷!
“你們兩要不要也洗個澡呀?”
“咿呀呀!”
人蔘果激動跳過來。它也要一起洗白白!
水花澆在狼崽子和人蔘果身上,以爲在和卿雲裳玩。咿呀嗷嗷不停,和諧萌的心肝顫的一面。
忽然卿雲裳臉色微變。迅速從河裡站起來穿上衣服,兩隻狼崽子和人蔘果一同被卿雲裳抄在懷裡。
卿雲裳警惕皺眉擡頭看向河上流。
一股血腥味,有人?
漸漸的河上飄來一團黑影。河流裡染上了縷縷鮮血的顏色,卿雲裳聞到血腥味也是從這兒來的。
眼底閃過疑惑詫異,卿雲裳打出一根銀針飛向那具可疑“黑影”。完美命中,那具黑影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是誰?”
卿雲裳想了想,見黑影要飄過了最終還是出手用傀儡絲把人拉上來。
伸腳將人翻過來,卿雲裳詫異驚呼:“許安!”
猜測是其他雜役弟子,卻沒想到居然是許安!
許安一身黑衣包裹嚴實,臉也被面具遮住。但渾身上下的血腥味刺鼻,想來是受了重傷。卿雲裳看着,神情有些複雜。
許安給她的感覺一向不好,甚至卿雲裳懷疑是敵人。
可是許安從頭到尾都沒做過什麼,卿雲裳不殺無辜之人。
卿雲裳上前查看傷勢,有野獸也有刀劍傷。遲疑後卿雲裳塞給許安一顆丹藥,然後抱着三隻小傢伙退到安全地帶外。
她不會趁危殺許安,但也不會幫許安。
“咿呀呀?”
“我們看看。他要是沒醒等會我們就走。”
人蔘果疑惑。又被卿雲裳放在地上,兩隻狼崽子緊跟着坐在了它臉上。
卿雲裳戒備盯着許安,丹藥的效果很快。許安嘶啞的**着,手指動動有了反應。
“醒了?”
許安嗖的跳起來,又因爲傷勢過重。剛跳起來就腿一軟摔了回去。那聲音聽得卿雲裳都覺得疼。
許安迅速後退,虛弱姿態也做出一副緊繃的防禦。擡頭看見卿雲裳一愣,“是你!”
“對,是我。”
眉梢微揚,“我救了你,不說聲謝謝嗎?”
“你救了我?!”
看不見許安表情,但許安渾身僵硬的反應看來,活脫脫好像剛剛得知世界末日了一樣。
卿雲裳瞧着,眼底閃過玩味疑惑。
許安好像很戒備她。尤其是聽見她救了他時。奇怪,她和許安原本沒有任何交際啊?
許安顫抖着站起來,“救命之恩我會報答你的。告辭!”
“你要走?”
一言不發,許安戒備警惕的死死盯着卿雲裳。不斷後退,一時不慎摔了一跤也急忙爬起來。
活像遇見洪荒猛獸的反應,讓卿雲裳更納悶了。
第一次遇見救了人反倒被當成仇人的!
皺眉打量,卿雲裳目光突然一頓。此時許安拖着傷體已經最快速度離開了。可先前一幕,卿雲裳記在了腦海裡。
眼底閃過驚詫不可思議,卿雲裳嘴脣動了動又沉默了。
許安的衣服破破爛爛,也沒往日遮掩那麼嚴實。剛剛閃躲離開時,腿露出來了。上滿是青色的鱗片,根本不是人類能有的腿!
“許安不是人?”
妖怪?妖人?人妖?
卿雲裳搖搖頭,這個世界雖然玄幻。但哪兒來那麼多神神鬼鬼的。
但這也被卿雲裳記在了心底。對許安也重新有了定義。
頭髮忽然被人輕輕扯了扯,“咿呀呀?”
人蔘果不明白。怎麼那個人就走了!都不感謝主人嗎?
“既然他醒了走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進入大燕山已經有七天了。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人,李解他們又在哪兒?
卿雲裳只能一路留下記號,帶着三個軟萌拖油瓶慢慢走。順帶一路養傷,儘早恢復實力!
那邊,許安剛從卿雲裳這裡驚慌的逃出去。衝出森林時瞬間愣住了。
迎面走來的一羣人驚訝看着他。有人不懷好意笑了:“喲,這不是許安嗎!”
“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大燕山這麼危險你一個人恐怕活不下去吧。要不咱們送你一程?做爲感謝,就把你的名額讓給咱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