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奈追蹤而來。暗中隱藏的不夜城弟子紛紛現身。夜奈:“怎麼樣,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霍都如同往日一樣,進了屋裡聽一個姑娘唱小曲兒。哪兒也沒去。”
夜奈挑了挑眉,摸摸下巴有些懷疑不相信。
他踮起腳尖,輕輕走到霍都包了的那間雅間。大老遠便聽見女子嬌嫩甜膩的撒嬌唱曲兒,而霍都偶爾說一兩句話。夜奈停下腳步,他只能靠這麼近了。
否則會被霍都發現的。眼看真的是霍都,夜奈皺眉。“奇怪了,霍都難道還真的從良了。不想陰謀詭計了?”
“嘶,總感覺怪怪的。今天不如本大爺就在這兒親自守着,要是還這樣。就只有讓卿雲裳自己來看看了。”
然而顧慮靠近會被霍都發現。因此衆人一直沒有察覺,屋中的確有人。但卻不是卿雲玉和霍都。
而是一男一女,擅長口技的兩人在演戲,矇混過關。
穿過牆壁後面深邃幽暗的地道,霍都來到了一間小小的院落。華美羅裙的女子坐在樹下,彈奏着一種古老的樂器——箜篌。
女子面上罩了輕紗,看不見真容。但擡眸眸光淡淡掃來,霍都打了個寒顫有種被看穿的感覺。着實可怕!而且這個女子的修爲遠遠高於他。
卿雲玉走過去,畢恭畢敬跪下行禮。“主人,霍都公子來了。”
纖纖玉指停止撫琴。鳳焱擡眸冰冷看着霍都,只看得霍都渾身發涼忍不住想要轉身離開時。鳳焱這才挪開了目光,“去奉茶。”
“是!”
“霍都公子作爲不夜城的貴客。請坐,不必如此拘束。”
“你是誰?”霍都直勾勾盯着鳳焱。忌憚戒備,又十分好奇。
他能看出鳳焱身份尊貴不凡。而且他從鳳焱身上感覺到了和傾景一樣的氣息。強大無敵,高高在上,俯瞰天下蒼生的那種冷漠無情。
實力強大的女人可比男人要太多。因此但凡有一人都會世人盡知。可是眼前這個女人,霍都一無所知。
他不由心底詫異好奇,第五大陸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強大的女人?
“妖獸禍鬥。你的年紀在你們的族羣裡,不過是一個小崽子。傳承還未悉數展現,你是猜不出本尊名字的。”
傲慢輕笑,鳳焱戲謔看着霍都。“本尊時間有限。也不拐彎抹角浪費時間,直接告訴你好了。你想殺卿雲裳,本尊亦是。”
“既然如此,爲什麼尊上不直接出手殺了卿雲裳?”
霍都盯着鳳焱,眼睛裡閃爍着猜忌試探的光芒。“如果是尊上出手,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卿雲裳。又何必這麼麻煩?”
鳳焱挑了挑眉,戲謔道:“你師父傾景做事,也要詢問你的意見嗎?”
威壓無聲無息籠罩。霍都連點反抗都沒有,坐下的石凳化作飛灰。霍都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冷汗顫抖着爬不起來。
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拽,痛的難以呼吸。張開嘴,連一點聲音也無法發出。
似乎欣賞夠了霍都的醜態,鳳焱嫌棄的放開了霍都。“不夜城真是不一代不如一代。若不是卿雲裳來了,若是將不夜城教給你,遲早完蛋。”
拳頭緊握,霍都怨憤不甘心。可又忌憚恐懼鳳焱的實力,不敢開口反駁。
鳳焱又道:“讓你做就做。這是命令,而不是讓你選擇的懂嗎?”
“是。”霍都低下高貴的頭顱。“我該怎麼做?才能殺了卿雲裳!”
“黑龍榜第四關龍骨世界。是藏在黑龍龍骨中的小世界,裡面有一樣東西,卿雲裳做夢都想得到她。”
“是什麼!”
鳳焱輕笑着,聲音被拖的無限長。虛無縹緲,從四面八方傳來。“無疆果。”
霍都聞言一愣。無疆果,那是什麼東西?
“知道卿雲裳爲什麼要去不夜城嗎?就是因爲她想要傾景的花靈液。本尊以爲她得不到,然而誰知她卻是傾景的女兒。”
霍都臉色更難看了。卿雲裳居然真的是傾景的女兒?
難怪了。難怪他費盡心機也會失敗,難怪傾景百般庇護卿雲裳。只要卿雲裳是傾景的女兒,一切都能夠解釋了。
霍都有種暢快終於明白的恍然大悟。但又更加的怨恨不甘心。就因爲卿雲裳是傾景的女兒,所以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奪走他所珍視期待的一切嗎?
“瞧瞧。本尊能看到你的心,爲了殺卿雲裳而興奮跳動。只要你能殺了卿雲裳,不夜城少城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優雅散漫的語氣,鳳焱一點點蠱惑霍都。“別擔心傾景查到你身上。本尊會幫你的,只要你能將卿雲裳騙進龍骨世界。”
“控制玉簡就在你手中,你想殺卿雲裳難道還不容易嗎?”
霍都:“可是怎麼讓卿雲裳進去?”
龍骨世界那是黑龍榜第四關的比賽。卿雲裳怎麼可能會進去?而且她去就是破壞規矩,就這一點霍都也能抓住理由找卿雲裳麻煩!
鳳焱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你只需要讓卿雲裳知道,無疆果就在龍骨世界裡。她一定會想方設法進去的。”
“那卿雲裳進去之後呢?天台上有無數人盯着,我想直接用玉簡殺了她幾乎不可能。”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成功,本尊送你坐上不夜城少城主的位置。失敗,用不着本尊。卿雲裳和傾景就能剝了你皮。做一個妖獸禍斗的皮椅子。”
輕笑漫不經心的話,不乏威脅和恐嚇。
霍都袖中拳頭緊握,雙眼猩紅而猙獰。他思考着,糾結着。再三斟酌,審視。他必須小心翼翼的動手,不然死的就是他。
半響後,霍都點頭答應。“好。但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霍都擡頭,目光冷冷盯着卿雲玉。如果要殺卿雲裳,他一個人還不夠。比綰綰更可靠的,就是鳳焱自己的人。
“這個沒問題。只要能殺了卿雲裳,一切好說。離黑龍榜第四關可沒有幾天了,霍都你要把握好這次機關。”
鳳焱擡手又撫摸上她的箜篌,用歌唱似的語調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錯過這次,誰也說不清有沒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