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莫曾跖?
西門靖軒跟着眉頭一動,“讓他來見本國師。”
這個時間,郡都的人都還沒趕來,還能有誰?
答案很快就知道了,那個公子跟着驛站管事來到房間,進門的那一刻,林馨兒就認出來。
“歐陽銘錦?”
看着那一身男裝打扮的歐陽銘錦,林馨兒有幾分意外。
歐陽銘錦摘去頭上的大檐帽,先是朝西門靖軒鞠了個躬,方轉向林馨兒,看着那頭半乾的短髮定了定神,“不知我是該稱你姐姐,還是林姑娘,或者國師夫人?”
“叫我林馨兒吧。”林馨兒道。
歐陽銘錦微微一笑,明白這是林馨兒開始正視她自己的身份。
\ ..;一段日子不見,林馨兒覺得她內斂了許多,“你是替莫曾跖來的?”
“不是,皇上不知道我來,我是說通銘赫,偷偷跟來的。”歐陽銘錦道。
要是沒有歐陽銘赫這個內應,她還真不好尋到魔域的地下通道。
“你瞞着他?”
林馨兒注視着歐陽銘錦,想當初她可是很癡迷莫曾跖的,現在卻揹着他做事,有的愛也不過是鏡花一現罷了。
“你不要嘲笑我,我有了新的選擇,就不能再執意在舊的上面。”歐陽銘錦能夠看懂林馨兒的目光,“那樣反而顯得我不認真。”
“你還記得言秋?你想讓我們帶你去郡都安身?可我是要返回祁冥國了,靖軒也會跟去,若是莫曾跖知道你的背叛,再做點手腳,你在郡都也不好過,還要牽連上言秋。所以,現在我不會答應你。”林馨兒搖頭道。
“你們不必回祁冥國,也不必受皇上威脅,我冒險來驛站找你們,就是爲了告訴你們,其實皇上手上並沒有你們在意的人。”歐陽銘錦道。
“沒有?!”林馨兒瞳孔放大,盯着歐陽銘錦,一時斷定不出究竟莫曾跖說的是假話,還是歐陽銘錦爲了讓她放棄回祁冥國想要糊弄她。
“是,皇上根本沒有關押任何人,是歐陽銘赫親口告訴我的,我也從其他方面查過。”歐陽銘錦肯定的回答。
“你信歐陽銘赫?”林馨兒可不認爲非一母所生,又是生活在妾室亂斗的大家裡,這兩個人的關係會好,何況又是歐陽銘赫那樣心裡比較陰暗的人。
“是,現在歐陽家已經大不如前,歐陽銘赫是時時想抓着杆子向上爬,我最先爲皇上所用,他是被我提攜才成爲皇上的近身侍衛,在他翅膀還沒硬的時候,他還得依着我。”歐陽銘錦道。
正因爲此,歐陽銘赫纔會在暗中接應她來到東渚。
聽這口氣,歐陽銘錦如今也是莫曾跖身邊的紅人了。
“你們能瞞過莫曾跖?”林馨兒問。
歐陽銘赫她已經見過,不是什麼能成事的人,做事難保不露什麼馬腳,或許莫曾跖還在後面盯着他們姐弟呢!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冒險來就是要把實情告訴你,賣你個情面。”歐陽銘錦道。
兩個完全相反的答案,可不是容易選擇的,還是那句話,林馨兒不敢用僅存的那點不可能去賭皇甫燕衝的安危。
“莫曾跖手中沒有人,那他的信物從何而來?”林馨兒問。
要讓她信,就得有十分確切的理由。
皇甫燕衝身上的東西出現在別人手上,肯定是處於危險了。她要尋到真正的危險點。
“我只知道他跟玄門的人見過一次面後,就有了來東渚尋你的打算,他做事都是分步的,每個人各司其職,就像拇指兄弟負責開挖地道,有人負責給你出示信物,歐陽銘赫負責困住你,我與銘赫都不知道你說的信物是什麼,也沒見過他拿過什麼不一般的東西。”歐陽銘錦回答。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跟玄門有關?”西門靖軒插口問。
早就知道祁冥國莫家跟玄門的關係,所以之前他還特意警告過莫曾跖!
“信物是玄門的人交給莫曾跖的?”
這麼一問,林馨兒更加緊張起來,若是皇甫燕衝在莫曾跖手中,還好應對,若是落在玄門的人手中,再聯繫到什麼聖女的事,可就不簡單了。
“這我就不清楚,我只肯定人不在皇上手中,玄門的人雕來雕往我們平常人也探不到。”歐陽銘錦道,“至於皇家跟玄門之間的事,更是秘密,不是我能打探到的。”
“玄天賜在東渚,祁冥國那邊又是誰主事?”西門靖軒尋思。
顯然玄天賜並不知道魔域地道的事,纔會被魔域擋住他的路,跟玄門的人難以接應,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把經營了二百年的地下城剷除。
“也沒來什麼大人物,皇上只是按照一般使者的等級招待的他們。”歐陽銘錦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接下來你們怎麼打算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得去找銘赫。”
“如果我們去尋玄門,更顧不上保你去郡都。”林馨兒道。
“我根本就不急於一時,也不需要你保,終有一日我會正大光明的踏上東渚,抵達郡都……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我來只是賣你個面子,順便還你昔日的救命之恩,希望日後你不要阻止我跟冷公子在一起。”歐陽銘錦道,微仰着下巴,彰顯着她的驕傲。
只有保持驕傲,才能配的上冷言秋那樣的男人。
她不需要林馨兒的幫助,只要林馨兒不要惡意阻攔她跟冷言秋交往就好。
她歐陽銘錦向來就不是一個樂意貪便宜的人,在國公府,爲保自己身爲庶女具有嫡女一般被歐陽振洋重視的地位,一直都在靠自己努力着。
只是突然遇到了這個冒牌的歐陽銘藍,同爲女人,讓她看到了自身嚴重的不足,甚至開始自卑。而若沒有林馨兒的相救,在林馨兒離開東渚的那一刻,她也早就死在莫曾夜的百花苑了。
“一個無法讓我確信的消息,就想抵了我的救命之恩,是不是有點便宜了?”林馨兒之前的緊張散去,漫不經心的問。
“你想怎樣?難道要讓我像銘赫那樣死了,才能證明自己說的話?”歐陽銘錦瞪大眼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