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辦法把他治好?”
在遠離開北疆的一個山洞裡,楚一天看着倒放在地上氣息微弱的魔音使者,問身邊的冷清秀。
“真是笑話,我跟你把人救出來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力,還讓我治好他?我可是人人懼而遠之的毒女,救死扶傷的是你們鬼谷的人。”冷清秀一邊說着一邊把玩着手中的人皮面具。
本來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但是楚一天不想讓人看到他,也不想讓人跟着她尋到他,所以要求二人易容。
“我就奇怪了,帶個假面具你的心就踏實了?自欺欺人!”冷清秀又哼道,隨手將面具丟到洞外。
楚一天沒有理會她的嘲笑,繼續問,“冷言秋不是能幫馨兒恢復功力,你不行?”
他堅信林馨兒的功力是依靠了冷言秋,他給林馨兒用的藥是不會失手的,毒與醫本來就是一體,下毒的本事他也不會差。
“你可是清楚林馨兒是怎麼廢功的,那是藥物影響,這烏墨海的渾身筋脈都被挑斷了,我毒術水平再高也沒本事幫他接起來,這可是你們做大夫的事。”冷清秀道。
楚一天的眉頭緊緊擰起,看着如同廢人的烏墨海。
“我說,你們可是情敵啊,他這麼死了對你不是大有好處?你爲什麼還要救他?”冷清秀就不明白了。
想要救人的話也應該是她,有了烏墨海,她跟楚一天的機會就多一些,可是她也不願爲那個人冒險。
但是先提出救人的竟是楚一天,並且以答應跟她多在一起一年的時間換取她的幫助。
這態度讓冷清秀好奇了。
“她不會放棄他的。”楚一天彎腰將烏墨海扶起來,“我會幫她把人帶回去。”
她算計所有的人,但肯定不會算計他與烏墨海,雖然現在他們兩個誰也沒有得到她的感情歸宿,但是在她的眼裡,他們與她之間是最相互信任的人。
“又是那個女人!”冷清秀恨恨的道,更多的是惱火。
明明一個作惡多端的女人,偏偏被他們當做寶一般的捧着。
所有的出發點都是那個女人,楚一天不惜出賣他自己求得她的幫助,也多虧了她看上了他,二話不說收了他的這個買賣。
也好,一年的時間,她緊隨在他身邊,就不信搞不定他這個人!
北疆大捷的消息傳抵京城。
西門靖軒翻來覆去的看着手頭上的那份戰報。
梅夫人坐在一側緩緩的磨墨,“王爺,太子要回京了吧?”
言下之意自然是林馨兒也要回來了。
做爲曾經的一個默不出聲的旁觀者,還有女人的直覺,她一直覺得軒王跟林馨兒的關係是說不上來的特別,並非簡單的情變生恨。
只是現在……
梅夫人輕輕的瞟了眼西門靖軒。
雖然她還沒有感覺到來自西門靖軒的濃烈的感情,但那種淡淡的宛若一杯醇茶的清飄飄的在意她是深有體會的。
軒王對她確實不一樣了。
那麼他對之前的其他女人的態度又如何?
“回來又能如何?”西門靖軒淡淡的道。
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太子若回來,王爺就不必如此勞累了。”梅夫人輕聲道。
“錯了,他回京本王會更煩忙。”西門靖軒道,“這一回可是林馨兒帶着北疆的力量回來了。”
“臣妾不懂。”梅夫人搖搖頭。
“你的那位皇叔被林馨兒給重傷了,挑了筋脈廢去武功,出手夠狠,對敵人的這種狠絕的態度倒是有本王的風範。”西門靖軒將戰報丟到梅夫人跟前。
梅夫人一怔,拿起戰報。
上面的每個字讀着都帶着來自北疆的風寒。
畢竟魔音使者是她的族人,雖說她要跟月華國脫離關係的,可是根本深處也不可能與她的家鄉她的先祖完全劃隔開,得知他遇難,她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林馨兒,梅夫人暗暗的念着這個名字。
“看來,本王應該做準備了。”西門靖軒的手指輕輕的叩着桌面。
翠竹閣。
西門寅站在院中,身披着裘皮外袍,袍子上落了一層雪。
一番折騰之後步入寒冬,冷冽那邊還是沒有解藥的進展,冷慕然也是無策,不過有她在,他有了身體漸漸康復的理由,平日見人也不用再故意裝作太過體弱。
反正相互間都猜測探查的八 九不離十,隱藏的這些年他的勢力也培養的很穩固了,沒必要再惺惺作態。
從出現一個林馨兒開始,京城開始急劇的動盪,這股東風他是必然要借的。
“主上。”
西門寅回到屋子,抖落外袍上的雪,走進屏風後的那間連通的房間,東南已經來了。
“有了芷棋的消息?”西門寅問。
東南點點頭,“是,芷棋說最近西門靖軒與梅夫人的關係確實比以前親密的多。”
“親密?”西門寅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這樣的詞用在西門靖軒與除去林馨兒之外的另一個女人身上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沒錯。芷棋就是這樣說的。”東南道,“那種親密雖然比不上情深意切,但眉目間露出的感覺確實不一般,而且很自然。”
“芷棋是離他們很近的人,觀察之後得到這樣的看法應該沒錯。”西門寅道,“我的這位皇叔把心思放在梅夫人身上,是想做什麼?”
“照說,梅夫人雖然是月華國的一個公主,但是身份卑微毫無用處,如果西門靖軒真的要用,屬下想是否還是爲了跟林馨兒配合設局?”東南道。
“利用梅夫人移情別戀,好讓我們相信他與林馨兒的矛盾是真的越來越深嗎?”西門寅問,“你不覺得這樣的移情別戀太過突然,誰會輕信?”
“不管怎麼說,林馨兒即將回京,沒想到這場仗這麼快就結束了,北疆的兵力也被她拿到,主上打算怎麼應對?”東南問。
“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打算,不妨拭目以待,且看他們雙方如何收場。”西門寅斜脣輕勾,笑道。
如果不是他“一招”斷定芷棋跟西門痕的關係,審問出匕首的事,這一次他必然要被人重傷,所幸,棋差一步。
他可不是那個倒黴的魔音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