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心繫着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折磨自己,折磨自己的孩子,如太妃當真是很不值得。
“你知道朕口中的如兒就是如太妃。”西門靖烈一把握住林馨兒的手,厲聲叱問。
“嫁給先皇,又叫如兒的女人大概也只有如太妃一人了吧。”林馨兒平靜的道。
看西門靖烈突然之間被人挖破心腸的惱怒之色,她相信姜子音所受的威逼絕不是假的。
“如太妃就一定叫如兒,如兒就一定是如太妃嗎。”西門靖烈握着林馨兒的手腕兒,指節更加用力。
如兒冊封如妃確實是巧合,若是皇上有心,可以特取一個字作爲妃號。
青轅王朝是一後三妃的封制,三妃的名號沒有固定,可由皇上任意冊封,有時候皇上懶得多費神,也或者比較在意,便無意中或者是特意的取名字中的一個字爲妃號了。
所以,名字與封號當真是不一定統一的,但這個時候西門靖烈的話明顯是在狡辯,爲自己遮掩。
“馨兒只是猜測。”林馨兒的眼睛裡閃出一些慌亂。
“猜測。”西門靖烈緊盯着林馨兒,查探她所說的真假,“憑什麼!”
“不憑什麼,一種感覺罷了,若是錯了,請皇上恕罪。”林馨兒讓自己越來越慌,手腕被西門靖烈緊攥着,怕是要被折斷似得。
“皇上,馨兒錯了,再不敢胡言亂語。”林馨兒哀求道,似乎很怕西門靖烈剎那間出手,要了她的命。
“你前幾天去過冷宮。”西門靖烈並沒有打算輕放過這件事。
跟如太妃的恩怨情仇與他對夏語冰的情感是他最想隱藏起來的事,尤其是關於如太妃的事,更是不容被人知道其中的真相,那是一個男人在權勢與感情之間的選擇,爲了他的地位,他出賣了自己的感情,葬送了一個癡情女子的一生。
其實,真相併不止姜子音所知道的,但是如果這件事被人掀開,難保不會挖掘出當年的實情,那是他的秘密,絕不容外人知曉,所以,他拿姜子音最在乎的名節威脅她不許吐露半個字。
如果姜子音守不住當年的往事,說了出來……
“是,馨兒去看姜妃。”林馨兒見西門靖烈知道,也就不再隱瞞。
“看她做什麼。”西門靖烈的語氣裡盡是責怪與防備。
這讓林馨兒更確信了西門靖烈對姜子音的威脅。
“馨兒是受太子的託付去看望太子的母妃。”林馨兒道。
“他自己不會去麼。”西門靖烈的戒心只要升起就是極重的,輕易打消不掉。
“太子怕他跟姜妃的事有了瓜葛,怕人說他們母子勾結的閒話,所以不敢去。”林馨兒解釋道。
“這個太子,就是這般膽小怕事,怎能擔當大任。”西門靖烈一把將林馨兒甩開。
林馨兒跌跌撞撞的閃到一邊,揉着被捏痛的手腕。
這樣說西門徹還確實是“合情理”的,林馨兒見西門靖烈信了幾分,臉色緩和了一些。
但是,西門靖烈又問,“姜妃給你說了些什麼!”
林馨兒咬着脣,似乎不願說出口。
“說。”西門靖烈厲聲斥道。
“姜妃她……她嘲笑馨兒……所以,我們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起了爭執。”林馨兒不得不說下去,吞吞吐吐的道,“後來,二皇子不知怎麼突然去了,勸說馨兒與姜妃,馨兒之後便離開了!”
這也是情柔所瞭解到的情況,她應該也是對人這般講述的。
西門靖烈見林馨兒所說的跟自己掌握到的一致,方稍稍打消了疑慮,走到林馨兒跟前,“你也是要嫁給朕的女人,少跟朕的皇子們拉拉扯扯,尤其是西門痕,你原本就是軒王妃的棄妃,朕要冊你爲妃還要力排衆議,若是你再與西門痕之間傳出什麼不好的話,就是讓朕爲難了!”
“是,馨兒明白。”林馨兒擡起低垂的頭,“那太子殿下呢,其實在旁人看來,馨兒跟太子之間關係是比較近的,而且還要跟太子一起去北疆!”
“朕知道太子的心思,他能從軒王手中將你帶回太子府,也是鼓起不小的膽子,若非他有意與你,定然不會這麼做。”西門靖烈道。
當他知道西門徹因爲林馨兒與西門靖軒較起了勁兒時,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兒子要比他當年有勇氣,雖然西門徹別的方面比較弱,但是針對自己想要的人的上面卻強過了他。
不過,這樣的勇氣也有些不大好,換做是面對的他,西門徹可否還敢如此。
若是還敢的話,以小見大,是不是終有一天會亟不可待的窺欲這江山龍椅。
雖然,西門徹是他的兒子,若是西門寅的病好不了,他便是唯一一個能夠繼承皇位的,所以現在,不管怎樣,他都要保西門徹,替他作安排。
但是,若是西門徹不念他的這種情分,反過來跟他爭起來又該如何,畢竟他現在正值壯年,龍椅還沒有做夠,即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想退讓的。
西門靖烈突然好煩惱,音調一轉,冷聲道,“之後,你讓他清楚朕決定要你,看他如何!”
也就是當年如太妃的情形要重演一遍。
林馨兒故作錯愕的看着西門靖烈,如太妃在他心裡多少都是個結,他想讓自己站在當年先皇的位置上再來一次。
“朕累了,寬衣吧。”西門靖烈不想再談論下去,也沒什麼好再談論的。
林馨兒的手腕還很痛,揉了揉,擡手幫西門靖烈去解衣襟上的盤扣。
她還在心裡默唸,怎麼外面還沒動靜,她在錦陽宮裡呆了這麼久,總該有人夜闖錦陽宮請求面聖了吧。
結果很快,不出林馨兒所料,真的有人來了,寢宮外響起小桂子的聲音,“殿下,皇上已經就寢,殿下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來的不是西門靖軒,而是西門徹。
“不行,本太子有急事面見父皇,耽擱不得。”西門徹的聲音很急促,就像他的腳步,不顧一切的闖進錦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