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楊柳小蠻腰
“誰相好的？”秦老忽然從後面探出頭來，一臉八卦。
鈴音紅了臉，跺跺腳，“月牙，你不要亂說好不好？那人根本就不是我相好的，那人是……”
“是誰？你們在說什麼人？”秦老硬生生地擠到兩人的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滿是好奇。
白小月剛纔說相好的，其實也就是在逗鈴音而已，沒想到被秦老聽到了，惹得鈴音都有點生氣了。
她扯着秦老的袖子將他往後扯，“師父，我和鈴音在聊天，你不要偷聽好不好？我們說的都是我們女孩子的事情，你一個老男人，你也好意思？”
秦老悵然一嘆，“不要瞧不起老男人，老男人也是年輕過的。想我當年年輕的時候……”
秦老出身醫學世家，是真正的世家公子。年輕時候也是離經叛道，不想繼承家業，棄醫從文，想要考取功名。那個時候也是夠瀟灑的了，可惜之後便遇到了何心兒，再之後，故事就悲傷了。
他大概也想到了之前的傷心事，說着說着便沉默了下去。白小月不想讓他難過，便在他肩膀上拍一拍，笑着道：“師父你說得對，其實你雖然老了，頭髮也白了，但是風采並沒有減多少嘛。等會到了秦樓，我一定幫你好好物色……”
她這話越說越是不對，因爲秦老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白小月“嘿嘿”乾笑兩聲，將秦老放開了，自己衝鈴音吐了吐舌頭。
後面的軒轅辰風看到秦老忽然就頹然了起來，便揚眉問那兩個女人，“你們說了什麼，惹得秦老不高興了？”
白小月連忙搖手，“我不是故意的！”
鈴音也跟着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秦老看她們兩人這樣，反倒釋然一笑，“行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我也該忘了。”
他說完便擺擺手，邁開步子率先往前走，“秦樓挺大的嘛，瞧瞧，我們在這邊都看到了。”
他伸手一指遠處的一棟高樓，高樓一共分爲四層，每一層的廊檐上都掛有不少的紅燈籠，還有彩色絲帶，遠遠望去一片燈影迷亂，很是熱鬧。
白小月嘖嘖兩聲，“不愧是宛州城最大的青樓，這氣勢，果然不一般。”
說話間衆人便已到了，秦樓門口站着好幾個身穿麗服的美人，見了人便嗲聲嗲氣的攔客，聲酥蝕骨，聽得人身體都要軟了。
白小月和鈴音從沒裝扮過男子到過青樓，所以一見這些女人，眼睛就瞪大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秦老眼睜睜地看着她們衝進去，速度快的拉都拉不住，不禁搖搖頭，“這兩個丫頭什麼情況，這麼喜歡當男人嗎？”
目前爲止，白小月的確很喜歡當男人的過程。因爲她和鈴音剛跑到門口，裡面便有五六個坦胸露肩的女人將她們團團圍住，又是拉又是摸的，香氣撲鼻，柔情繾綣。
她們當女人當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過這種待遇，一下子便心花怒放，被那些美人擁着，進入了秦樓。
她們兩個容貌脫俗，氣質不凡，一進去便被老鴇紅姨給看到了。她正要過來招呼，忽然見在白小月和鈴音之後，又進來一位老者，然後便是俊逸瀟灑的兩個年輕男子。
紅姨畢竟在風月場中混得久了，此刻見到軒轅辰風和付長蔚，眼睛就是一亮，滿臉堆笑地就迎了上去。
“哎呀呀幾位公子瞧着面生，這是第一次來我們秦樓吧？”
付長蔚搖搖頭，溫和地笑道：“並不是第一次，幾年前來過一回的。”
紅姨繼續笑，將手中的帕子一甩，白小月立馬就皺了皺鼻子。
這帕子上到底撒了多少香粉啊？這個老鴇一定很有錢！
“原來兩位幾年前就來過，實不相瞞，這秦樓啊在去年換了老闆，所以我是新接手的，認不得兩位貴客，真是該打該打！”
她說着便果真用手去打自己的臉，軒轅辰風懶得與她多說，只是負手看着，觀察秦樓裡的人。
付長蔚微微擡手，示意紅姨不必如此認真，“我們也就幾年前來過一次，之後就再沒來過。那個時候媽媽你還沒接手這裡，不認識我們也很正常。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要向媽媽打聽一些事情。”
“哇你的臉好滑啊！你平時都用什麼洗臉的？手感真好。”
付長蔚話音剛落，白小月豔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只見她此時正用手去摸一個女人的臉，一邊摸一邊感慨，完全就是一副浪蕩子的模樣。
那個被摸的女人咯咯地笑起來，手臂一下子就纏上了白小月的肩膀，嬌聲道：“公子你想要知道嗎？那就跟人家回屋吧……”
她說着便要將白小月給拉走，軒轅辰風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
褚亮很會看主子的臉色，一看軒轅辰風不高興了，便過去一把揪住那個女人的衣領，將她從白小月身上扯了下來。
那女人嚇了一跳，白着臉驚叫一聲，白小月立馬過來照着褚亮腿上就踢了一腳，“你都不會溫柔一點嗎？當心唐突了佳人。”
白小月演貴公子演的自己都要相信了，將那女人從褚亮手中搶救了過來，攬着人家的腰，又讚道：“好一個楊柳小蠻腰……”
那女人一聽就開心了，“公子可真是神了，我就叫小柳呢。”
“小柳姑娘，你的房間在哪裡啊？”白小月畢竟是第一次來青樓，所以非常想要見識一下青樓中姑娘的房間。
那小柳一聽白小月要跟她回房，一下子就笑開了，“就在二樓呢，公子請隨我來啊。”
軒轅辰風臉色更沉了，這女人居然還要跟着那個小柳回房間？她知道回房間之後要做什麼嗎？
付長蔚低咳了一聲，喚住白小月，“你忘了咱們還有正事的嗎？”
白小月此刻美人在懷，哪裡還想得起來正事？她不耐煩地衝付長蔚擺擺手，“那些事情你們兩個去問就可以了，我還得跟小柳玩呢。”
軒轅辰風薄脣緊抿，目光冷冽，任誰看了都會打一個激靈。
可是白小月根本就不看他，她的眼裡此刻就只有小柳，一邊捏着人家的臉蛋，一邊調笑道：“美人，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啊，瞧這水嫩的……”
紅姨在一旁早就看得明白了，一看軒轅辰風馬上就要發怒，便上前兩步將那個小柳從白小月手中拽了出來，“小柳，這位公子剛來，還沒歇歇呢。你別這麼不懂事，去，先去拿些小點心來給各位公子。”
那小柳年紀很輕，根本就不知道紅姨這樣做是爲什麼。她看白小月錦衣玉帶，又生得俊朗，所以便想要從他身上很撈一筆，當下便扭着身子，對紅姨道：“媽媽，我還要伺候這位公子呢，您讓別人去拿點心吧。”
紅姨手上用力，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然後低頭在小柳耳邊嘀咕了兩句。
小柳顯然吃了一驚，身上的媚態一下子就去了一半。她站直身子，將白小月認真打量一番，這纔對紅姨道：“媽媽說得是，我這就去拿點心。”
鈴音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剛纔有好幾個女人都在纏着鈴音，可是都被紅姨給支開了。這紅姨也算有眼力見，見周圍都清淨了，便邀請他們幾個到樓上的雅間裡，“幾位公子，這裡吵鬧，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你們想問什麼都可以，紅姨我一定知無不言。”
軒轅辰風點點頭，擡腳便要跟着紅姨上樓。可是白小月不幹了，她剛纔正玩的開心呢，怎麼忽然之間，身邊的美人都沒了呢？
雖然軒轅辰風什麼都沒說，可是他的氣場擺在那裡，紅姨就是看了他的臉色纔將那些美人都遣走的，所以這個帳，她還得算在軒轅辰風頭上。
衆人都上了臺階，唯獨白小月和鈴音兩個，站在原地，神色都不怎麼好看。
軒轅辰風回頭看了看白小月，示意她跟上來。白小月卻嘟着嘴，不滿地道：“你們上去談事情，我跟鈴音跟着幹什麼？挺無聊的。我要跟鈴音在這裡逛逛，你們談你們的，我們玩我們的，我們不管你們，你們也別管我們。”
“我們”和“你們”，她分的清清楚楚。軒轅辰風都被她氣笑了，“這裡有什麼好玩的？”
“這裡有那麼多的美人，你說好不好玩？”白小月不耐煩起來，衝他揮揮手，“行了，你們上樓吧，我們兩個就在這秦樓裡，不會亂跑，等會你們要走了，喊我們就行。”
她說完便轉身拉上鈴音，快速地擠進了大廳中的人羣裡。軒轅辰風眉頭皺起來，吩咐褚亮，“你去跟着，仔細看着點。”
褚亮點點頭，跟上了白小月和鈴音。
這邊付長蔚向紅姨淡淡一笑，“有件事情想要請教媽媽，我們樓上談。”
“哇！鈴音你快看，那個女人的腰好細！”
大廳正中就是一個寬闊的平臺，秦樓的規矩，每天晚上這裡都會有精彩的表演。此刻平臺上是一個幾乎半裸的女人，纖腰楚楚，正在那裡跳舞。每一個舉手踢腿和眼神都足夠魅惑，臺下的男人們不停地拍手叫好，有的直接就扔了銀子在臺上。
白小月看着看着便覺得自己不能白看，於是便摸了摸自己身上，可是卻沒有摸到一個銅板。在鈴音身上摸一摸，也是分文都無。
她們兩個剛換了衣服，此刻真是窮得可憐。白小月沒辦法，只好回頭道：“喂，拿些銀兩給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