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棄暗投明
“走吧，我們去找王爺和秀姐。”
白小月和紫蘇黃芪端着菜去了前堂，軒轅辰風和秀姐已是等着了。
“你們試試這菜。”白小月打開了蓋子，“茄煲，翻香花菜，蝦膏空心菜，還有臘肉飯。”
秀姐看着眼前的菜，“月牙，今日的菜簡單了一些？”
白小月笑了笑，還未開口，軒轅辰風已是動了一口筷子，“秀姑娘，月牙最擅長，就是把普通的菜式做到極致的美味。”
他吃了一口蝦膏空心菜，擡頭讚許道，“好。”
白小月只是微微一笑，“菜沒問題的話，我便先回去休息了。
軒轅辰風還想和白小月說幾句，只是大戰在即，他只是點了點頭，“好好休息。”
白小月點着頭便回到了後院，她明白軒轅辰風的佈局艱險。
只是他爲何不對她說明白了，他竟然利用了她。
“傻丫頭。”秀姐過來坐在白小月身邊，她早就看出他們回來以後便有些奇怪。
“男人有時候，就是那樣子，你的眼裡容不下沙子，便是讓自己不好過。”
秀姐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個女人生一個男人的氣，也總不過就是這樣。
白小月看着秀姐，眼神有些渙散，“秀姐，你可有試過，愛上一個人？”
“有。”秀姐垂下了眼瞼，微微一笑，“人活着，總會愛上誰的。在我還是一個殺手的時候，卻被一個捕頭救了。你說這世間，可還會有更奇妙的事？”
白小月驚訝地看着秀姐，“捕頭？那麼然後呢？”
秀姐苦笑着，“一個殺手和一個捕頭，還能有什麼故事呢。他不過是一時糊塗纔會救我的。”
見白小月苦着臉，秀姐笑着摸了摸她的髮絲，“你好像能感受到別人的痛苦，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好了，別想這麼多事了，好好休息，明日只怕會有惡戰。”
白小月點着頭，和秀姐說上了幾句，她心情確實好了許多。
這一夜，辰府之中卻來了一個重要的客人。
黃煌聽聞有客人來了，跑出來只看了一眼，驚道，“思先生？”
來人一身長衫，很是清風道骨，他微微一笑，“黃三小姐，好久不見。”
黃煌瞪大了眼睛，“先生認得我？”
思先生仍是溫和笑着，看向了黃煌身後的付長蔚，“長蔚公子，借步？”
付長蔚帶着思先生來到了客房，“先生，你這幾日便住在此處。畫像，就在屋內。”
思先生站在房門口，眼神卻是望向了屋中，“長蔚公子，你們是怎麼想到找我的？”
付長蔚苦笑一聲，“這個問題，你還是等見到王爺問他吧。”
思先生點了點頭，進屋拿起了那副畫像。
正是軒轅辰風他們從相府帶回的相府千金畫像，思先生展開了畫像，卻剎那間閉上了眼睛。
他不敢去看， 卻忍不住仍是看了，眼眶微微溼潤，手指輕輕觸摸着畫卷。
畫像上的那個女子，巧笑嫣然，那個笑容，映在思先生的心上，一映便是一生。
這一夜很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天一亮，整個雲水閣都緊張起來。
連軒轅辰風都一臉的嚴肅，“秀姐，準備開店。”
白小月早已在後廚煮好了菜，只等着那些南疆人上門。
第三日了，他們已經等了第三日，相信這次不會失望。
“紫蘇，你去前廳看看，他們可有來？”
白小月煮好了菜，在後廚緊張地捏着手。
“月牙姐姐，你要是想知道，我們去看看啊。”紫蘇笑着，拉着白小月去了一個幕簾後頭。
白小月輕輕掀開了簾子，看見了前廳的樣子，“紫蘇你說他們什麼時候纔會來？”
紫蘇撓了撓腦袋，“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他們再不來，姐姐可就坐實了天下第一廚娘的名頭了。”
“那可真是胡說了。”白小月緊張得看着前廳，隨着午間吃飯的人越來越多，她的心裡更是緊張。
“月牙姐姐，他們該不會還不來吧？”紫蘇看着前廳，也是皺起了眉頭，爲什麼樊航他們還沒來。
前廳的洛水等人亦是越來越緊張，“秀姐，他們。”
秀姐按了按洛水的手，“放心，他們一定會來的。”
直到這一日快結束時，白小月幾乎都要忍不住去前廳，突然被紫蘇拉住了，“姐姐，別去，你看。”
白小月這纔看清，前廳之中出現的那些人，不是樊航他們又是誰？
“樊公子，終於等到你們了。”秀姐盈盈上前，回頭對洛水道，“上菜吧。”
樊航坐了下來，眼神凌厲地打量着整個雲水閣，見來來去去就是他見過的幾個女子，皺起了眉頭。
“秀姑娘，怎麼你們大夏的國風，如此奇怪，這犯了罪的人，還能在外面晃着？”樊航半眯着眼睛，看着秀姐，冷冷問道。
秀姐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隨即便恢復了柔美的笑意，“樊公子說笑了。我們大夏，絕不會冤枉一個無辜之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奸邪之人。”
她的眼神緊緊盯着樊航，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樊航微微一笑，手下的南航人已是團團圍住了秀姐和洛水。
“秀姑娘，我們南疆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樊航臉上帶着笑意，語氣卻是嚴厲得很。
秀姐和洛水神色微微一變，這麼多百姓在，她們縱使有能力逃脫，亦是不能用武。
軒轅辰風和白小月等人更是不能現身。
正在僵持之際，卻聽門外響起了一聲威嚇，“何人鬧事！”
秀姐擡眼看清楚了，眉頭反而皺得越發厲害了。
“邢捕頭，我們雲水閣並未報官府，不勞煩捕頭了。”秀姐喊着，眼神中帶着擔憂。
邢捕頭卻是飛到了秀姐的身邊，打開了她身邊的南疆人。
“誰給你們的膽子，在大夏這般耀武揚威？”邢捕頭呵斥着樊航，眼神中滿是怒火。
樊航倒也不惱，讓手下被邢捕頭打傷的人先退下，自己上前笑道，“邢捕頭，多日不見了。”
邢捕頭只是冷眼看着樊航，身子攔在了秀姐面前。
“邢捕頭，既然你來了，便給我們一個解釋吧。爲何這家毒客人的黑店，還開着？”樊航看着邢捕頭，眼神是滿是犀利。
“官府已經查明，樊公子中毒一事，與秀姑娘無關。”邢捕頭看着樊航，厲聲道。
樊航冷笑着，“你們大夏的官府，可真是講道理。”
一衆南疆人都儼然一副要動手的樣子，邢捕頭抽出了劍，緊緊把秀姐護在身後。
“大人，阿秀不想連累你。”秀姐還要說什麼，卻見身後是軒轅辰風的人將整個雲水閣圍了起來。
而云水閣中的客人，也不知何時都散了。
“月牙，給樊公子上菜。秀姑娘，安排一個雅間。”軒轅辰風走了出來，看着樊航，眼中都是笑意。
樊航見軒轅辰風在這裡，神色微微有些變化。
雅間之中，只有軒轅辰風和樊航兩人。
軒轅辰風笑道，“樊公子，交手如此之久，我們還是第一次面對面相見呢。”
他伸手給樊航夾了一筷子茄子，“公子試試月牙的手藝，那時是你手下的人吃過，你都沒有吃過呢。”
樊航也是笑着，“這位公子你說什麼，爲何在下都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虎三，寨中的軍火，已經被我們提前取走了。你的易容之術，只怕也是稍有能耐的人便能恢復了。”
軒轅辰風沉下了臉色，“當初寧可不救兄弟，也要保住自己的命，如今到了這般田地，若是你決定棄暗投明，或許還能保住你的性命。”
樊航的笑意僵在臉上，“王爺。”
“你不要妄想脫身，你外面的兄弟，只怕如今已是集體倒下了。”軒轅辰風擡起頭笑着，任由樊航去門外查看。
樊航一拳捶在桌上，“你早就佈下了計謀！”
“你可願，和我們合作？”軒轅辰風輕笑着，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着，他的計劃，是不會失敗的。
另一邊，付長蔚亦是準備好了所有的證據，只等着軒轅辰風一聲令下，便可送上京去。
雲水閣的後院之中，白小月在軒轅辰風的房門口徘徊了很久，猶豫了很久，仍是沒有走進去。
“月牙。”
軒轅辰風從房中走出來，叫住了白小月，“你找我？”
白小月擡頭看着他，眼神裡很是複雜，“辰風，這一切，你早就算計好了，是不是？”
軒轅辰風微微皺眉，看着白小月的眼睛，點了點頭，“月牙，你隨我們上京嗎？”
“不了，我留在這裡吧，天兒和玲兒也需要人照顧。”白小月低着頭說着，還是不放心，“你們的計劃，真的沒有問題？”
軒轅辰風摸了摸白小月的頭髮，“放心吧。”
他看着白小月，“好好睡一覺，我明日送你回辰府。”
“好。”白小月看着他離開，神色越發黯然起來。
在軒轅辰風心中，她是否也只是計劃裡的一顆棋子。
第二日一早，軒轅辰風便陪着白小月回到了辰府。
“王爺。”思先生見到了白小月，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思先生，辛苦你隨我們走一趟了。”軒轅辰風看着思先生。
白小月雖然驚訝，也沒有多問。
思先生淡淡得點了頭，“王爺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