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秦老看診
白小月心跳並不因爲手中的宗祁,而是因爲身邊的人,她和軒轅辰風,很久沒有這樣離得這麼近了。
軒轅辰風也是一樣,他一低頭就能聞到白小月髮絲的芬芳。
“這個藥包,你研究好了?”軒轅辰風是知道白小月是很辛苦在研究這個藥包了,甚至在藥爐裡睡了一夜,可是這些,他是不會讓白小月知道的。
特別是黃瑜這次被咬傷,更是堅定了軒轅辰風的信念。
再徹底解決蛇禍之前,他一定是要冷待白小月的。
若不是他們這樣做了,今日被咬的人只怕就是白小月了。
可惜他的念頭,白小月是不會想到的。
她輕輕搖頭,心裡有點委屈,她有多大本事,能這麼快研究好?
“軒轅辰風,我也就這點本事了。”白小月把手中研究好的成分推到軒轅辰風手中,“我說,你沒想過找一個人嗎?”
軒轅辰風看着她,“什麼人?”
白小月眨了眨眼睛,“秦老。”
“秦老?”軒轅辰風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黃瑜,是,他怎麼沒想到這個神醫,或許是他對白小月太過信任了。
白小月沒有再多說話,安靜地坐在軒轅辰風身邊,偶爾她會偷偷擡頭看着他的側臉。
軒轅辰風一直是皺着眉頭的,白小月輕嘆着氣,還是低下頭了不說話。
另一邊,黃煌和付長蔚並肩騎着馬,都沒有說話。
黃煌看起來是很認真地騎着馬,可是付長蔚卻是知道她精湛的騎術的。
付長蔚回頭看着她,黃煌卻是各種躲開他的視線。
“煌兒,你還在生氣?”
因爲付長蔚總是看着自己,黃煌乾脆騎地慢了些,永遠比他慢半拍,讓他徹底看不到自己。
付長蔚自然是知道她的小心思的,乾脆停下等她。
黃煌搖着頭,“我沒有生氣,不愛搭理你也不行?”
她說完便加快的速度,反正馬車上有軒轅辰風,她也不必擔心白小月和黃瑜。
她想到那天晚上喝醉酒還親了付長蔚一下,果然酒是不能瞎喝的,黃煌心裡滿滿都是絕望。
她飛揚着馬鞭,展示了她真正的騎術。
付長蔚看着她絕塵而去的背影,只能苦笑着,想來也是,他是被她追慣了,如今黃煌對他這種態度,他還不習慣了。
他本想追上去,可是追上去又能說什麼,付長蔚牽住了馬繩,保持着速度繼續跟着馬車。
回到辰府,白小月先下了車,看着軒轅辰風把黃瑜抱回了房間。
這番畫面已不是刺眼了,可白小月卻還是必須看着。
“你去找秦老吧,我來照看着瑜姐姐就好了。”白小月一路跟到了黃瑜的牀邊,把軒轅辰風和付長蔚趕了出去,和黃煌一起幫她換衣服。
軒轅辰風也不耽誤,立即派人去找秦老。
他擡頭看到付長蔚的臉色,兩個人相視苦笑着。
軒轅辰風剛剛下馬車,見黃煌早已是把馬牽回了馬廄,自己站在辰府外等他們,而付長蔚卻是纔到。
而且黃煌的視線一直都躲開付長蔚,他心裡便清楚了。
秦老早已聽說姚鎮蛇禍一案,派去的人又說得不清不楚,他很快便趕了過來。
軒轅辰風很是奇怪秦老來得這般快,“秦·····”
他的話剛出口,秦老已是打斷了他,“那丫頭呢?”
秦老的神色雖然還是和過去一樣,語氣卻不如過去平緩。
軒轅辰風和付長蔚互相看了看,跟着秦老進了黃瑜的房間,很是不解爲何秦老會這樣緊張。
秦老一進門瞧見了坐在一旁的白小月,微微皺眉,回頭看着軒轅辰風,“不是丫頭被咬了嗎?你們騙我過來?”
軒轅辰風擺正了秦老的身子,“大哥,你看見了嗎,躺着的那個姑娘。”
秦老這纔看見牀上還躺着一個女子,他的神色徹底放鬆下來,剛剛的侍衛說是軒轅辰風身邊的姑娘被咬了,他自然以爲是白小月。
秦老上前看了看黃瑜,又回頭看了看白小月,“你救的?”
白小月還是第一次面對秦老,上一次他來時,她是昏迷的那個。
這個秦老,她一直以爲是個老者,怎麼竟然這樣年輕英俊,她點點頭。
秦老輕搖着頭,白小月天賦不錯,可惜沒有好好學。
“秦老,我可是做錯了?”
看着秦老搖頭,白小月心頭一顫,小心問道。
秦老又搖了搖頭,“錯倒是不錯,可是你這個丫頭,用藥太野了。這次沒事,不代表下次也可以。”
他細心地給白小月講解着此番她所做之事,哪些是對的,哪些是不夠好的。
黃煌在一旁驚訝不已,這個秦老,還是上次氣得她半死的人?
軒轅辰風倒是沒什麼奇怪的,秦老對白小月很好,這從上次他留信教白小月醫術便知道了。
秦老親自給黃瑜扎針,還不斷提點着白小月,讓她在旁看着。
白小月此時也沒有別的心思,認真地跟着秦老學着,雖然他只有寥寥數語,可是仍是讓她受益良多。
“出來說。”秦老放下了針,看了眼軒轅辰風便徑直往外走去。
“爲什麼要出去說,我姐姐有事嗎?”黃煌很是緊張,着急地要跟上去。
白小月忙拉住黃煌,“煌兒乖,不要鬧,秦老定是有什麼話要和軒轅辰風單獨說。”
秦老和軒轅辰風已是走到了門口,看到黃煌這樣緊張,他回過頭來,“你這個小丫頭,這暴脾氣就一直沒改過?”
他笑了笑,“罷了,就在這裡說吧。你姐姐沒事,可是以毒攻毒,還有毒性殘留在她體內,所以她纔會昏迷不醒。”
黃煌很緊張地看着秦老,也不敢再亂說話了,她已是明白了,只有秦老才能救黃瑜。
秦老點點頭,“這樣乖巧纔對啊。行了,要讓你姐姐醒來,我自然有辦法,但是我缺一味藥,天絡草。”
他說着這話回頭看着軒轅辰風,眼神很是凝重。
黃煌卻是不明白的,“這草是不是很貴,沒關係的,再貴我爹爹也會想法子的。”
白小月卻是笑不出來了,輕聲對黃煌道,“這草並不是貴,而是太過稀有了,而且許多重病的藥方中,它都是極其重要的藥引。根本就是大家趨之若鶩的一味藥,並不是有錢就能有的。我之前要救軒轅辰風,研究了一個藥方,就是得不到這個天絡草做藥引。”
黃煌都快哭了,緊緊抓住白小月,“那怎麼辦,我姐姐總不能這樣一直昏迷着啊。”
秦老按住了頭,“哎,丫頭你可不要哭。我最煩女人哭了。”
黃煌忙停下來,恨不能把呼吸也停了,乖巧地看着秦老,“秦老,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秦老一個眼神瞟向了軒轅辰風,“我能有什麼辦法,可他,應該有。”
軒轅辰風見秦老這樣說,苦笑起來,對黃煌道,“我去京城想想辦法,你放心,瑜兒是爲了救我才受了傷的,我一定會救她的。”
秦老看着這四個人奇奇怪怪的樣子,忍不住搖頭,“真是看不懂你們幾個,好好的姻緣都要折騰沒了。罷了罷了,老夫是懶得管你們這種兒女情長了。”
“丫頭,我走了。”秦老撇開其他人,獨獨對白小月告了別。
軒轅辰風卻跟了出去,他叫住了秦老,把手中的藥包交給他。
“秦老,我走了以後,麻煩你把這個藥包配出來,交給月牙。”軒轅辰風很認真地看着秦老,白小月已然是盡了力了,也只能靠秦老了。
秦老不着調地隨手拿過藥包,揮了揮手,“回去吧你,我會盡快拿給丫頭的。”
軒轅辰風送走他,回到房間裡。
秦老剛剛的話還刺在衆人心裡,好好的姻緣,他們有嗎?
黃煌卻沒有空理秦老話中有什麼意思,她拉住了軒轅辰風,“你可要快去快回,走吧,我們收拾行李去。”
軒轅辰風簡直哭笑不得,“煌兒,你也聽見了,瑜兒她沒事。你安心留在辰府照顧她,我們去找藥回來。”
白小月聽了這一句我們,心中一動,作爲貼身侍女,她也是應該要跟着去的。
把軒轅辰風和付長蔚送出去,白小月對黃煌着急道,“煌兒,你說我跟着軒轅辰風去給瑜姐姐找藥,芝嫺的婚事怎麼辦?”
白小月這纔想起了自己還有喜宴呢,黃煌也是頭痛起來,“放心吧,我讓爹爹去請幾個大廚回來,你安心跟軒轅辰風去吧。”
“那我走了以後,你自己要小心。還有,幫我看着天兒玲兒。”白小月這才發現,她放心不下的事還有那麼多。
可是她還是想要跟着軒轅辰風一起去,路途雖不遙遠,可她還是會擔心他。
“你啊,一切都放下心來,有我在呢。”黃煌看着白小月又興奮又擔憂的樣子,“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日便要出遠門了,也要收拾東西。”
“是啊,那我先回去了。”白小月趕忙回去收拾着東西。
夜深下來,軒轅辰風還在院中看着月,天空中彷彿浮現着白小月微笑的臉。
付長蔚建議他帶着白小月,畢竟他體內的毒是有可能再復發的,而且這一路前去他也要人照顧。
他卻沒有這個打算。
這次他如此爽快便要回京城,就是想看看是否是幕後之人的目的。
是不是他離開了姚鎮,蛇禍便會停止。
還有白小月,他不能帶着她在身邊。
秦老那句,你身邊的姑娘被咬了,深深刺在他心裡。
是,被咬的是他身邊的姑娘,幸好,不是白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