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愣了一下,說“如果有個人瞭解這個世界,我複製下他的記憶給你就好。”
“聽着挺不錯的”
……
對於現代城市,葉海絕對是掃把星。
大約凌晨兩點點多,一個房間裡幾人正圍着電視大聲的呼喊,“快……快……”
電視裡一個聲音尖叫着“他向前了,……他晃過一個後衛,又有一個後衛……他過去了,……他過去了……他到球門前了,能不能進球呢,……他沒有傳球,他開腳遠射,守門員,守門員當下了, 但是,那是誰,補射……”
“啪嚓”
電視黑屏了。
“該死。”
“啊……”
有人尖叫。
人氣的啤酒瓶都摔在地上了。
“怎麼回事啊!”
“停電了。”
“都沒電了,看外面都黑了”。
幾個人把目光掃到城市外面,一片漆黑。
……
在城市的一個變壓器旁,電弧跳動,景狼靠着半堵牆坐在地上,一隻腿彎曲,膝蓋隆起,右手放在上面,有些懶散,他耐心的看着冒着電火花狂暴的有些不可一世的變壓箱,夜風涼涼的吹過,他打了個哈欠,眼睛有些睜不開了。隨風飄蕩的塑料袋鼓鼓囊囊在地上跳跳,從景狼身側鬼魅一般的離開。
景狼冷的哆嗦了一下,瞬間清醒了不少“夜裡的地面好涼啊”。
電弧跳動,次次的在空氣響,電線的焦愁味道,飄散在空氣裡,隨風漸遠。
“噗”
電壓箱上冒出一團火,四處流傳的電弧,漸漸消散。
世界逐漸暗下來,那電線上的火苗幽幽的,襯托着清冷的夜風,漸漸熄滅在冰冷裡。
一個黑影從哪個方向走了出來,青澀的面容,帶着孩子的玩世不恭,眼睛裡閃着光,似乎很興奮。
“好了?”景狼打着哈欠幽幽的問?
“好了”。
黑暗的城市裡,這兩個人彷彿遠古的精靈,迷失在淡淡的冷風裡,一個沉默,一個火熱。
……
一對情侶,匆忙結束了一夜的同事聚會後,邁着大步子,安靜又幸福在回家的路上,路燈突然熄滅兩個人淪陷在黑暗裡,兩個人本能的靠緊。
一個古怪的聲音,隱約出現。
兩個人感覺都不是很好,有些緊張。
再去聽什麼都不曾再聽見。
男友靠近女友,悠悠吐了口氣,彷彿放心下來“沒事!”
“你瞭解這個世界嗎?”
女友突然用一個男人的聲音對自己說話,聲音冰冷陌生,還帶着淡淡的威嚴。
“啊”
男友瞬間跳開,冷汗噌噌的流。
過來很一會兒後,冰冷的夜風吹涼了臉上的汗,男友冷靜下來。
“我今天喝多了嗎?”
“你瞭解這個世界嗎?”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再次出現,而這次出現在他的背後。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我女朋友呢?”
“回答我的問題,否者你的女朋友永遠不會還給你。”
……
“你在幹什麼?”此時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該回山裡了。”
“馬上就好”先前問自己話的聲音變了,像一個小孩。
男友突然害怕了“你們是什麼人,把我女朋友還給我”
“快點……”景狼在催促。
“馬上”
突然一股冰冷像活着的一團冷水,鑽進了男友的腦海。
他開始控制不住的回憶過去。
自己很小的時候總是被人欺負,雖然孩子之間的打鬧,在如今看來不過粗糙玩笑,卻讓自己從小自卑,他害怕和人交流,只要有人對自己兇自己就害怕。
因爲膽小也總是被人欺負,只能一個人躲在小角落裡看着這個世界,那時候他曾經說我除了一雙眼睛活着,其他的都死了。
世界是什麼?不過是一場沒有我的遊戲。
自己喜歡一個人看着春天的柳絮紛飛,感覺安靜的陽光彷彿夢境。
……
一直都是這樣,直到高中,有一個女孩喜歡自己。
那個女孩很漂亮,很完美,但是自己感覺自己配不上她,自己逃了。
……
不想破壞她的美,所以把自己變成了一輩子的路人。
……
畢業後她消失了,路人變成了一生不見。
……
他思念了她四年之後才醒悟過來,自己毀掉自己的幸福。
……
世界很大,一次錯過,可能就是永遠的錯過。
活着就是抓住不放的執着。
…
景狼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淡淡的光彩,葉海在他的旁邊蹦蹦跳跳的說怎麼樣,“我覺的這個人很懂這個世界的,怎麼樣瞭解了這個世界了嗎?”
景狼喃喃的說着“活着就是抓住不放的執着”
接着他苦笑的抓亂葉海的頭,“這和這個世界又有什麼關係,不能隨便就說一個人瞭解這個世界。”
“萬一我運氣好,一順手就找到了呢?”
景狼瞬間頭疼起來“果然,我就覺的這個人是你順手亂找的。”
“切,每一個你熟悉的人,在你不瞭解一個人的時候,他不都是胡亂遇見的麼”葉海又拿師傅的話反擊。
“有毛個關係。”景狼不屑。
………
濃重的山霧再一次鋪滿山間,冰冷的山頂上,景狼安靜的坐在山頂,閉着眼睛,鼻尖在風中彷彿海里船。
葉海抱着雙臂站在旁邊,嘴巴撅着,搖頭晃腦的,顯然無聊的快死。
“你就不能踏實點嗎?”
“你就不能快點嗎?”
景狼苦笑的搖搖頭,“有一點血腥味,聞着很像它。”
“真的?”
“走”。
兩個人跳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