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救人

想着雨虹跑向那棵剛剛被砸爛的樹,樹倒了,樹遮住的天浮現出來了,此刻雨虹站在倒下大段隆起的樹枝上抓着一個向天的枝丫,直直的站起望向天空,她紅色的外衣在森林中格外的顯眼。

雨虹死死盯着那巨大的身影,一瞬間,怪物和這個弱小的女子目光相接,女子眼神中滿是怒意,而怪物的眼神卻是平靜,怪物低低的咆哮一聲,似乎表達了什麼,便回頭大聲咆哮,再戰葉海,然後逃走。

葉海緊追,兩個人瞬間遠離雨虹的視線。

“媽的,你混蛋”此刻把雨虹逼的也只能說一句髒話出來。此刻風聲瑟瑟,周圍樹葉如海,聲音滔滔,憤怒的雨虹在風裡無助,她的身子隨腳下的樹枝晃動,似乎漂泊無力的浮萍,突然她目光堅毅起來“傻鐵球,我要救你”。

陽光鳥鳴,一路上,奔跑的樹陰,風吹草盈,毫不動搖的決心,滔滔風聲,慢慢征程,心如影隨形,穿梭盡山林。

“轟”…

葉海和怪物的戰鬥總是會帶着一些無辜,雨虹追趕着樹木的各種殘體鍥而不捨。

一路上都是滿天落葉紛飛,鳥類紛飛,動物逃命。

很快葉海和怪物就不知道跑那裡去了。

雨虹只是個凡人很快就體力不支了,透過破碎的樹冠望着天空,那兩個不是人的早找不見了,她不得不坐在一棵倒在地上大樹上休息,不得不說這樹也是葉海和那怪物的傑作。

“吱吱”…

隱約有什麼生意,雨虹呼呼的大喘氣,耳朵裡滿是自己的呼吸聲,顯然沒有聽見。

“吱吱”…

雨虹還是沒有聽見,她太累了,突然她看到這棵倒下的樹上有幾個刺球,綠色的,栗子!不過顯然是生的沒有成熟。

咕咕…

肚子還是不忘記討飯,雨虹有些無奈,忍着扎手,摘下一顆,可是看着這渾身是刺的東西雨虹有點傻,於是她撿了塊木頭直接砸了上頭,沒有成熟的栗子很軟,直接就扁了,雨虹順着扁栗子上被砸開的縫撕開栗子,吃裡面還沒有成熟的肉,說實話味道真不怎麼樣。

雨虹又砸了一個,忍着討厭,皺着眉毛吃進嘴裡。

栗子吃了幾個,雨虹就看到了一個棕色毛絨絨的東西在樹幹旁,不是很大?

“栗子長毛了?”

走過去一看,雨虹樂了,那時一隻猴子,被交錯的樹枝砸在身上,四仰八叉,腦袋和地鼠一樣的伸出,眼睛水汪汪的可憐,自己看見的則是猴子可憐的腳丫。

“吱吱”…

看着雨虹過來它掙扎着。

猴子拼命的針扎,眼睛裡滿是絕望。

“吱吱”…聲音急切悲慘。

雨虹被猴子的傻樣逗樂了,此時她突然想起了石蕊,“不知道蕊蕊現在怎麼樣了,她知不知道這裡出事了”。

山林中,一隻猴子對着雨虹,“吱吱…”的比劃,似乎很興奮。

雨虹則是雲裡霧裡不明白,最後指着葉海和怪物消失的地方,看着猴子,表示自己要去,猴子沮喪着臉,低低的吱吱一聲,接着它點點頭,又指了另一個方向,雨虹不太明白,猴子又指指葉海和怪物消失的地方“你說你知道近路?”

不知道這猴子是不是聽的懂,此刻猴子興奮的點着頭。

“好吧,信你一回”。

這個愣頭小女生跟着一隻不知道是不是聰明過頭的猴子,追趕不知蹤跡的葉海。

一路上看着猴子興奮的往嘴裡塞野果子,雨虹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急瘋了,竟然會相信一隻猴子。

但雨虹又不敢確信這猴子是不是真騙自己,這隻猴子太與衆不同了,甚至不怕人,原本她在救下猴子後以爲猴子會逃跑的,卻沒有想到這猴子竟然跑到自己面前吱吱叫,很開心的樣子。

森林中放眼望去都是樹,很快雨虹就不知道,自己到了那?要去那?

很快面前出現了一條小路,密林間的小路很清幽,卻給了雨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眼光上移看到一個牌子,上面寫着“迷路的朋友,順着這條路走,你能回到人居住世界。”

此刻猴子興奮的吱吱叫,然後爬上樹稍,樹林間竄了幾竄,不見了。

雨虹蒙了“我不是要離開森林,我是要去救鐵球”。

雨虹不知道,這裡的護山人,爲了幫助迷路的人離開森林,每天都重複的訓練,下山的猴子,而此刻護山人就在附近,所以猴子開心的去領賞去了。

雨虹不想責怪什麼,畢竟別人也是善良的,她不想像某些任性的人一樣沒有素質的,詆譭壞別人的善,但是此刻她很生氣,很憤怒,更多的悲傷,彷彿下一刻就看見了葉海的死去。

爲什麼這個世界,總是有人領路,卻總是有人被領錯路,該不該相信別人,該不該恨別人。

此刻她只是有些痛苦,最關鍵的她必須想出辦法去救葉海,除了這些其他都不重要。

“我怎麼回去啊!我必須找到鐵球,那個怪物不懷好意”。

可是此時看着茫茫山林,雨虹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她感覺自己找到他們像大海撈針一樣的艱難。

這猴子是幫人還是害人啊,到底不是人,不懂人,不知道,人不會總是想着去安全的地方苟且,人會有例外,這是人的勇氣。

“山…對就是山,我去爬那座山,站的高才能望的遠,那兩個不是人的肯定還有天上打,那樣我可以判斷他們移動的方向,等着他們,不過我不能就這樣過去…那個怪物肯定不會讓我如願的…辦法,我必須想辦法。……護山人,有槍…對…我記得護山人有槍”。

……

這裡護山的是一箇中年退伍軍人,什麼是護山,就是國家防止有人偷偷砍伐山裡的木材,其實這個工作是孤獨無趣的,山太大,自己巡山,彷彿永遠都在路上,草木花香,安靜沒有人聲,茫茫碧樹,沒有人影相伴。

因爲一個孤獨,所以猴子成了護山人的夥伴。

突然護山人看到一個紅色衣服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看到自己先是一愣,然後就是狂喜,她奔跑過來,護山人以爲這是個山裡迷路的孩子,沒有在意。

“邦”

突然腦袋捱了一下,眼前有些模糊,他虛弱的看到那個女孩在自己身上拿東西,並且聽到女孩的聲音。

“對不起啊!我要救我朋友,對不起了”。

接着護山人看到女孩隨手扔了一塊大木頭在路旁,揹着自己的老獵槍,撒丫子就向着最近的山所在的方向跑去。

自己的視野模糊了。

掙扎似得爬起,護山人有些蒼老的臉上有些迷惑,摸着腫了一個大包的頭,苦笑不已。

他不擔心,因爲他是這裡的護山人,當過兵,而且是偵查兵。

隨意看看地上的痕跡,他便選了一個方向,同時那隻陪他的猴子竄上樹梢,搶先一步去了。

山崖險峻,亂石流水,樹木搖曳,轉頭便是遠方,擡頭就是更高的地方。

雨虹艱難的爬着山,手指間,血絲殘留,她呼呼的喘氣。

“鐵球,我來救你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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