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虹,你的報道越來熟練了啊”攝影師放下攝影機,手臂繞肩膀簡單動了動,算是活動了一下肩膀。
“現在咱收工走吧”。
“等會吧,我問問那邊的救援人員看看能不能進入錄一段現場”年輕女孩向廢墟望了望。
“好”,雖然不太願意,但是攝影師也知道工作麼,由不得自己。
女孩紅色的雨鞋,踏着地面的積水,向着遠處警戒線旁,懶洋洋的看護人員走去,那人似乎看到有女生來找自己說話,頓時精神了不少,他臉紅紅的,最後拍着胸脯,大包大攬的承諾着什麼。
許久後雨虹回來,對着攝像師揮着手說。
“好了,老陳,可以了,咱進入”。
說着紅色雨衣的雨虹帶着老陳進了,彷彿戰場一樣的廢墟里。
“雨虹,你不要擋着,到我後面來”說着老陳扛着攝像機掃視廢墟。
“哦”雨虹捻手捻腳的在滿是磚頭水泥,艱難走過,來到老陳後面,她畢竟還年輕,帶着年輕人的好奇,很快就擅自爬上一處廢墟的高地,在這裡周圍的破敗場面都能盡收眼底,她感覺自己發現一個好視角“老陳能在這裡錄嗎?”
“不行,哪裡錄下來的場景,會把現場弄的好像很小,不行不震撼,如果以後能用3d視頻報道新聞的話還行,現在不行,會顯的這裡爆炸不過如此”。老陳的話,讓人聽不出來他是不想上去,還是真是如此。
“好吧”。
雨虹努努嘴,表示無可奈何,又望着灰濛濛的天只能捻手捻腳的下了廢墟,天空的落雨或許不是很大,但那些光滑的段牆,轉頭,水泥板上都溼了一大片,她腳一劃,很狼狽的坐在了廢墟里,衣服瞬間髒了一大半,半個身子瞬間冰涼下來,她感覺自己的腰撞到什麼東西了,很疼,很沮喪的伸手到背後去拿開,結果過發現不是那石塊或磚頭,本來她感覺晦氣要扔掉,但此刻她猶豫起來。
她用兩隻手指像夾什麼可怕東西一樣把金屬球夾了起來,在泥水裡簡單嘩啦了一下。
葉海鬱悶的看着這個女孩“我有那麼髒嗎”?
金屬球上的花紋很精細,淡淡的金色線條勾勒出一個個弧線,這些花紋看不懂是什麼,好像很亂,但又像電子芯片上的線路一樣,有些規整的劃分,此刻葉海之前身上的鏤空已經不在了,這次徹底成實心的。
雨虹感覺這花紋很漂亮,看看轉念看到自己還坐在廢墟里“髒死了”說着她把金屬球放進了口袋,掙扎的要起來。
老陳此刻看到雨虹坐在泥地努力起來的狼狽,笑呵呵的走過來,伸出手抓住雨虹的手臂,一拉讓她又站了起來“下次小心點,雨天地滑,不要亂爬”。
雨虹揉揉自己被撞疼的腰,擠眉弄眼彷彿很疼似的看着老陳。
“老陳你說我能請假嗎?”
老陳問道“怎麼了?”
“工傷啊,腰撞到東西了”。雨虹可憐兮兮的看着老陳,大眼睛水汪汪的。
“哦,反正今天的活已經完了,你回吧,我回去幫你說一聲”。老陳覺的雨虹渾身髒了大半。
“老陳你真好”。雨虹開心的歡呼。
“別肉麻好不好,我可是有家室的”。
“你才肉麻呢”。雨虹瞪着眼睛,一臉不爽。
搖晃着手臂,女孩撫着自己的腰走向灰濛濛的世界。
雨虹算是那種可愛型的女孩,長的不高,臉圓圓的像小孩,大大的眼睛有着許多的靈動。
不過她是大學生,今年她得到一個機會在電視臺實習。
實習期間她和朋友在單位所在的區域租了一間小屋子。
小屋的旁邊有主人放的破瓶子塑料什麼的,讓原本就不是很寬敞的院子裡,顯得混亂和髒。
雨虹租這裡的房子是因爲這裡便宜,北京租房子最小的隔間也要六百一個月,住的地方小不說,還不透氣,但是住地下室雨虹又不願意,所以雨虹和好朋友在城市邊緣一些的村子合夥租了一間,用雨虹自己的話來說起碼這裡還有扇窗戶。
回家花了雨虹兩個小時,好在今天不是在高峰期回家,起碼路上舒服的很,一路上她大大的眼睛張望地鐵窗外。
回到家。
雨虹脫掉雨衣,疲憊不堪的走向自己的牀,正要飛撲上去美美的,但她猶豫了。
“不行,還得換衣服”,雨虹幽怨的,彷彿損失幾百萬似得。
雖然說兩個小時過去了溼掉的衣服早就已經被體溫烤乾了,雨虹還是感覺渾身不舒服,好像身上還是溼的一樣。
葉海此時被雨虹連同衣服一起扔進了洗衣機,只是葉海此刻渾然不知,因爲他的能量不多,常常處在昏睡狀態,此刻毫無反應。
雨虹的玉手點洗衣機的開關,轟隆隆,這臺房東家的壽星開工了,葉海此刻碰碰在洗衣機的漩渦裡撞着桶壁。
“這…這…這…是怎麼了…了?”
葉海感覺自己的視野,反轉不斷,而且有水流不斷衝擊自己的臉。
直到叮噹咣啷的聲音太明顯,雨虹才發現不對頭,關了電源,把手伸進洗衣機裡摸索了半天,最後摸出來個鐵球,她嘆了口氣把鐵球隨手放到鏡子旁邊,此刻雨虹頗爲無奈“幸好發現的早,要是這臺老式洗衣機駕崩了,我還得陪”隨後幽怨的瞪着鐵球,似乎一切都怪它一樣。
此刻葉海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新環境,一間比廁所大點的小房子裡,有兩張牀,牆壁有點灰白,顯然上一次粉刷是很多年前,一張小桌子放在窗戶旁,窗戶外是灰濛濛的天空,彷彿帶着溼溼氣息的暗淡光芒落在桌子上,但這已經是房子裡最亮的地方了,此時整個屋子比外面陰沉昏暗了很多,讓人有用想逃的錯覺。
窗臺上整齊的擺放一個一個的石頭,有些顏色樣子很奇怪,有些則很普通,此刻雨天冰冷的天光照亮這些石頭的半邊,另外半邊昏暗的只能看清大概的形狀。
“啪”
電源開關的聲音。
整個房間瞬間明亮起來,彷彿也溫暖了不少,只是窗外的天光,卻因此更加暗淡了。
此刻雨虹顯然剛洗過頭髮頭溼溼,她白淨的臉上滿是疲憊,嘴裡鼓囊囊的叼着一根牙刷,揉吧揉吧頭上的毛巾,慵懶的踩着拖鞋往牀邊走。這裡太小了,所以沒有板凳,但是坐在牀上更舒服不是?
這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但是葉海卻有點傻“這是哪?”
窗在似乎起了風,亮堂的小屋子,不由的冷了那麼好幾度。
雨虹乾脆躲在被窩裡,此刻她正打着電話給唯一的室友,
“什麼時候回來啊,讓我獨守空房怎麼行”。
“我在車上呢,現在我都找不見我的腳後跟在那?太擠了,我跟你說啊,我可是費半天勁才找到自己的手在哪,再拿起來接你這個電話的,你看我爲了你多不容易啊”。
“少來這套,如果你真又誠意回來給我帶份炒麪”。
“這纔是你給我大電話的真正目的吧”。對面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的調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