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解牛典
基於更強的沙世界真元，洪範能維持的沙翼面積自然擴大。
再來一次台山山坳處的懸崖飛降，他有十成把握做得更好。
然而被動滑翔太過缺乏實戰意義。
一是必須藉助落差才能起飛，二是無法控制滯空時間。
不解決這兩個問題，配上再好的操縱也只是個大號降落傘。
洪範首先想到的解法，自然是前世飛機的氣動外形加上發動機。
職業關係，渦扇、渦噴、渦槳、活塞等航空發動機的結構他都如數家珍, 眼睛一閉，腦海中立刻能復現它們的渦輪級數、涵道比、機械結構等等……
但目前貫通級別的沙與火，完全無法支持他改出哪怕最簡單的內燃機——不僅是精密度，更是高溫與高壓的限制。
【沙世界本身要維持機體，再直推螺旋槳的消耗太大了。】
“應該就是沒有；因爲我們之前給的一萬兩連號銀票也不見蹤影。”
“去開門。”
他們旋即看向李家父子。
李神機聞言略有肉痛——本來這瓶精血說好了是他的東西——但李鶴鳴卻目光微凝。
“海上飛以前劫過他們不少商隊，你們搶回的金銀大半都是他們的損失。”
李神機手心發汗。
“但當日海上飛三位首領的屍體，都是神機親自搜的, 相比洞穴更藏不了東西。”
暴露出的問題很多，包括滑翔翼面積、沙網溫度、沙結構強度等等。
然後他立刻開始試驗。
“這幾年淮陽國商稅加高、盜匪叢生，他們損失慘重，眼下正是捉襟見肘的時候。”
人進來，房門悄然關上。
“這是《解牛典》的先天部分，今日便如約贈給金海李氏。”
被高溫沙網加熱膨脹的空氣可以提供動力與升力。
“哼，若是萬光霽不那麼廢物，洪堅已被我們以秘法留在紅垛山了！”
“交給鶴公的那幾件事，進度如何？”
正是兩位身負嫌疑的無當騎。
“我們下午到的金海，此次約見鶴公是爲了三件事。”
丹鳳眼搖頭道。
“以龍嗣精血的寶貴，萬光霽不可能不隨身保管。”
洪範在紙上快速記錄想法，腦中立刻有了模型。
蕭十二見狀卻是溫言來勸。
“十二和十三公子既然都說找不到，那便是沒有了。”
此時門外響起犬吠, 院門被吱扭推開。
李神機回身拉開房門，果然見到客人已站在門外。
“都是我親自負責，執行者都是李家最核心的子弟，絕對不會出岔子。”
提到“暴露”一詞，氣氛霎時嚴肅。
“會不會是還有遺漏……”
李神機問道，話沒說完便被二人冷冷一瞥，立刻止語。
這一點兩人也認可。
他說着自懷中取出一份文牘展開，其上墨漬新干，顯然是不久前書寫的。
“金海三姓剿滅海上飛繳獲大量財貨的消息，我們已經傳給那幾家。”
結果是理所應當的失敗，洪範卻反而露出笑容。
李鶴鳴舉杯，兩位訪客嗅着茶香雖略略皺眉，還是陪了一杯。
但這些問題在量不在質，都可以憑藉修爲精進解決。
蕭十三開口說起第三件事。
不需要燃燒室，用沙子塑造微型蜂窩網狀通氣結構，最大化接觸面積。
李鶴鳴與李神機兩人在座, 桌上擺着四個茶杯，斟了兩杯茶。
“第一件是關於那瓶龍嗣精血。”
【我維持不了精密的發動機結構，也找不到類似航空煤油的高能燃料。】
縱向風只有兩種最常見。
“沒找到；所有角落都已翻遍，只發現了一個石柩機關，但裡頭空空如也。”
蕭十二欣然說道。
李鶴鳴頷首道。
幾個課題更新完，洪範又投入了一些時間給沙流刀與荒沙戰甲，尋求進一步優化。
“那就好。”
“棄者如昨日，逝去不可留。”
十二公子推測道。
亥時正（夜晚十點），兩道身影輕易避開護衛的注意翻入別院。
蕭十三沉聲道，挑眼看向李鶴鳴。
【唯一可能在力境實現的方法，就是製造上升氣流。】
“宮珩此人心胸狹窄、傲慢剛愎。”
“所以我們的動作要進一步加快，必須要在三月前做完所有準備。”
“所以我懷疑東西很可能是丟了, 而且大概率是被洪家或遲家偷偷藏了。”
李神機附和而笑，笑容略勉強，而李鶴鳴只是端坐椅上，不悲不喜有如石像。
“第三回去，還是沒找到？”
買菜歸來的劉嬸與湯大個進門後趕緊壓低聲音, 生怕打擾了少爺的思緒。
“已經完成一半，最遲在二月中旬全部完成。”
第一種是水平風遇到障礙物（山峰）造成的山脊氣流, 第二種是溫度差造成的熱對流。
“一城無知草民，豈足惜哉？李家失一隅而得天下，纔是喜事！”
以他估計, 門檻或許便是渾然境。
【在滑翔翼前端製造進氣道，進氣後迅速加溫, 再自翼下排出。】
李家家主書房內, 依然亮着燈。
李鶴鳴運使真元再次感知別院內外。
李鶴鳴說道，端起茶壺將兩個空杯斟滿。
“一瓶龍嗣精血的損失對我們南華蕭氏來說不算什麼——不說海上飛造成的殺傷，至少確認了洪堅的傷勢。”
四人圍坐，沒有繁文縟節。
另一邊，十三公子寒聲開口。
【不過我有炎流勁，攜帶燃料利用化學反應加熱顯然是多此一舉……】
他能指望用的當然是後者。
不久後，廚房炊煙裊裊、菜香四溢，饞得日頭西斜。
用了尊稱，語氣卻不太恭敬。
蕭十二看着李家大少黏在紙張上的目光，好似以骨頭逗狗，饒有興致。
李鶴鳴面色一沉。
頓下茶杯，丹鳳眉眼的年輕人首先開口。
“稍加推波助瀾，彼輩定然死咬不放，以解燃眉之急！”
“可問題是，如果他們認出了東西的根腳，我們的謀劃便有暴露的風險。”
“只要拔了洪堅，到時又少了劍鳴鶴唳，待大事一舉，金海城必然自潰，糜爛涼州以西也不是不可能……”
蕭氏二人面色稍霽，顯然李鶴鳴的話在他們這仍有分量。
李神機的呼吸粗亂起來。
李鶴鳴彷彿毫無所覺，就事而回。
尤其是李家二人。
洪範想到。
兄弟二人對視浮起笑意，好似一切盡在指掌。
“最後就是借刀殺人之計。”
······
同日, 深夜，李府。
“相比貴家《如意勁》，此本不僅包羅先天六合境界突破之法，其真元雄渾靈巧也全面優勝。”
“而且，完整的《解牛典》更是囊括元磁五關，有機會突破到天人境……”
蕭十三沒耐心聽兄長賣弄，一把抓起武典，隨手推過桌面。
李鶴鳴默然以雙手接過，面色如常，袖中手指卻止不住地顫抖。
(本章完)